姜寧發現,譚云溪從樓上下來后,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有所變化。
下意識看向霍涔,后者依舊那副冷淡眉目,但肯定對譚云溪說了什麼。
姜寧心里歡喜,再加上甜,譚云溪也不好對人擺臉。
于是紀明月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幾個人在客廳里其樂融融的畫面。
本來以為不會有人注意到,哪知道剛出現在門口,霍涔便轉頭看了過來。
見杵在門口,眉眼一:“你在門口干什麼,進來。”
他一說話,譚云溪和姜寧便同時看過來。
譚云溪急忙起走過來,挽著胳膊的時候,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是我讓阿涔把你過來的,如果阿涔為了別的人讓你委屈了,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紀明月搖頭,看起來溫溫吞吞:“沒有委屈,”
說話間小心地朝霍涔那里看了一眼,匆忙垂下視線,怎麼看都不像是沒委屈的樣子。
有時候無聲的控訴比直接告狀效果事半功倍,譚云溪也是見了不勾心斗角的過來人,一看這反應,便認定是霍涔讓了委屈。
譚云溪瞪了霍涔一眼,后者不以為然,饒有興味地看著紀明月演戲。
這人真是天生的演員,不去進軍娛樂圈可惜了。
紀繁星要是有一般的演技,當初也就不可能全屏營銷搭上個小花的名頭,說不好早就用演技征服觀眾了。
想到這里,霍涔發現,紀明月這一點倒是隨了紀如林,紀如林道貌岸然兩面三刀,這個人也是人前人后全然不同的面孔。
紀明月無視男人的打量,在譚云溪強的要求下,坐在霍涔邊。
吃飯的時候,譚云溪在桌下踹了霍涔一腳,示意他給紀明月夾菜。
霍涔給紀明月盛了一碗湯,又給剝蝦殼,挑魚刺,極了。
譚云溪在旁邊看得很滿意,紀明月表面小心翼翼,吃得毫無心理負擔。
有人愿意伺候,樂得清閑。
平時還沒這個機會奴役臭男人呢。
滿桌子只有姜寧食不知味,拉著面前的白米飯,有種被排在外的覺。
譚云溪見了,笑瞇瞇道:“姜小姐別見外,喜歡什麼菜就多吃點,哎呀,我家的廚子都是按照明月的口味做的飯菜,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姜寧禮貌地笑道:“伯母不用客氣,我都能吃的。”
譚云溪:“嗯嗯,來,多吃點,你看你瘦得都相了。孩子嘛,還是要像我家明月這樣盈一點,看起來才有福氣。”
聽到‘盈’二字,霍涔的眼神在紀明月上掃過,隨后在口頓了頓。
紀明月有所察覺,瞪了回去。
霍涔噗嗤笑出聲。
桌上所有人的視線頓時被吸引過去。
霍涔于是波瀾不興地又往紀明月碗里夾了幾塊紅燒,說:“多吃點,你胖點好看。”
紀明月:“……我謝謝你哦,老公。”
故作驚喜的做作調調,令人頭皮發麻,霍涔咳了一聲,放下筷子假裝喝水。
旁邊的傭人和譚云溪都看得眼睛里冒,譚云溪察覺到兩人之間那莫名曖昧糾纏的氣氛,終于相信霍涔沒有欺負紀明月。
再看姜寧,白著臉,維持著僵的笑,一口一口味同嚼蠟地吃著飯。
飯沒吃完就借口有急事,先告辭了。
走得時候,想當然地認為霍涔會跟著一起走,會親自送回去,畢竟之前霍涔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在說出告辭的話,然后看向霍涔的時候,后者來司機,叮囑道:“把姜小姐送回去。”
姜寧臉更白,但好歹是見過不大世面的,表面上什麼緒也沒有表現出來,客客氣氣地和譚云溪道了別。
傭人端來飯后水果,紀明月剛才被霍涔喂得有點撐,現在正好吃點睡過解解膩。
正自顧自埋頭吃東西,就聽譚云溪和霍涔談及霍清歡的婚事。
譚云溪道:“衛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清歡自己也喜歡,他家父母跟我關系不錯,不用擔心清歡過去了委屈。”
霍涔不咸不淡道:“只要自己想清楚了,能承擔一切后果,我沒有意見。”
正說著,霍清歡便回來了。
進門便踢掉鞋子,滿臉疲倦地擼了把頭發,抬眸便看見客廳里同時看過來的三人。
一酒氣,走過去的時候還有些腳步虛浮。
譚云溪嘆了口氣,沒好氣道:“你怎麼又去喝酒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孩子家家的,老是喝到半夜,出了事可怎麼辦?”
上嘮叨著,已經讓傭人給霍清歡去端醒酒湯。
霍清歡喝得并不多,上酒氣重,是因為剛才喝酒的時候不小心灑在上了。
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說:“現在才八點不到,我是去參加朋友聚會,沒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而后一屁坐在紀明月邊,下搭在紀明月肩頭,張開:“啊——”
紀明月塞了一塊西瓜給。
像是投喂一只小。
紀明月喂得起勁,霍清歡也吃得開心。
霍涔看了一會兒,視線落在紀明月揚起的角上。
難得這人沒有掛著那虛偽的笑,看起來似乎是真心喜歡霍清歡。
霍涔又看向霍清歡,這短短幾天,人已經瘦了一大圈,此時倚在紀明月肩頭,吃得滿足的模樣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霍涔道:“你確定要嫁給衛誠?”
提及婚事,霍清歡的緒便冷淡了不,“確定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反正麼,就當是商業聯姻唄。”
豪門之間商業聯姻再正常不過,只不過以霍家的地位,霍清歡完全不需要聯姻,可以找個自己喜歡的結婚。
可惜,喜歡的人不喜歡,讓去喜歡別人,也做不到。
還不如就找個合適的人結個婚,反正,不過是一紙婚約的事,和衛誠也說好了,婚后各不相干,若是將來有什麼變故,大家也好聚好散。
霍涔問:“你對衛誠足夠了解麼?”
他定定地凝視著霍清歡,后者迎上他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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