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是致謝來賓，司儀是南夜爵請來的娛樂圈著名主持人，口齒伶俐，凈挑些好聽的話說，賓客前排，容媽媽和老鄰居們坐在一起，神態安詳、幸福。

南夜爵挽著容恩的手來到麥克風前，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容恩，你愿意嫁給我嗎？”

這本該是司儀說的話，容恩抿起角淺笑，還沒有等到答復，南夜爵又再度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第一次吻你，第一次和你說，我你嗎？”

怎能忘記，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我記得我以前說過，恩恩，你的心是鐵做的，冰冷的，”南夜爵握住的手，目和，完全不是平日里那個張揚跋扈的爵，“今天，它被我捂熱了，我覺得很溫暖，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家，會被個人牽絆住，但是，我心甘愿，并且樂意之至。”

是啊，曾幾何時，他斷然想不到自己會結婚。

南夜爵為此付出的努力，卻要比平常人多了很多。

“恩恩，你放寬心，用你的下半輩子來好好考驗我，我說過，我要給你最好的，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我不會給你空頭承諾，要是我做不到，你可以繼續變回那顆鐵石，好好懲罰我……”

“但你應該知道，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

李卉站在臺下，了臉上，有點涼涼的，好吧，不得不承認，雖然有些麻，但真的很。

南夜爵同容恩面對面站著，笑如花，雖然化了妝，卻毫不顯俗，向來不善于巧言，容恩只覺嚨有些哽住，湊向麥克風，嗓音沙啞，說了幾個字，“南夜爵，我愿意嫁給你，我要嫁給你。”

看臺下，掌聲如鳴。

容媽媽了眼睛，邊上的鄰居也跟著差點眼圈泛紅。

司儀示意兩人換戒指，頭頂上方，懸起的氫氣球矚目，飄揚在蔚藍的天空中。

南夜爵取出那顆‘綠洲’，緩緩準備套上容恩的手指。

“砰——”

忽然，一陣巨響引得人群猶如炸開的鍋。

氫氣球不知為何會炸，南夜爵左耳的鉆石耳釘已經傳出危險訊號，這時候，他應該已經被對方的狙擊槍瞄準了。

這陣巨響，是要掩蓋住即將來臨的槍聲。

他迅速挽住容恩的肩膀，一個縱下，雙手盡可能互護住的肚子，后，槍聲乍起，子彈飛速彈在臺上，深深扎地板。

南夜爵雙手撐起，擋在容恩上方，“恩恩，沒事吧？”

“沒……”

啪啪啪——又是一番激烈的掃。

南夜爵摟住容恩翻滾出去好幾圈，下方人群早就驚散，在花廳，有人高舉起槍再度瞄準，他始終維持著趴在上的姿勢，容恩見狀，雙手環住南夜爵的腰，用力翻過。

雙方陷激戰，過了許久后，槍聲才消失，阿元帶著幾人匆匆趕來，“老大。”

南夜爵著氣，右手手掌上容恩的腦袋，“恩恩，沒事了。”

只是哼了下，頭重重埋在他前，沒有起來。

阿元是率先發現不對勁的，他滿目驚怔，南夜爵落在容恩背上的左手到漉漉一大片，拿到跟前一看，才發現是。

“恩恩——”

雙目閉，蒼白，幾近明。

搶救室，大門閉。亮起的紅燈就好像是脆弱的生命訊號，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南夜爵穿著帶的西服，焦躁地在外來回走，門在此時開了下，戴著手套的醫生大步出來，“要保大人還是孩子？”

“什麼意思？”

見他神駭人，醫生舌頭差點打結，“子彈……可能鉗在脊椎，而，而且有早產跡象。”

南夜爵驚出一冷汗，整個人仿佛浸泡在了冰冷的海水里，“兩個都要保住。”

“幾乎不可能，這樣會有危險。”

“去你媽的危險！”南夜爵一把揪起對方的領子，將他提到自己跟前，“要是在他們趕來之前有事，我就生生剝了你的皮！”

阿元已經坐上南夜爵的私人飛機去接醫生，刻不容緩。

他大步走向搶救室，醫生急忙攔住，“家屬不能進去。”

南夜爵一把將他推開，長提起，哐當將門踹開，大步流星而。那醫生只得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靠，你他媽還不進來。”

容恩躺在搶救室，上的婚紗已經退去，由于子彈是從背部而，只能將側躺著理傷口。

南夜爵來到床側，容恩戴著呼吸機，卻似乎有了些意識，雙手護住自己的肚子。

“孩子……孩子可能會缺氧而……”醫生在邊上唯唯諾諾。

“那就剖腹產。”

“可是……不能保證生下來是否存活……”

南夜爵閉上眼睛，從頭冰冷至腳底，對面的護士驚呼，“40，心跳42……”

他從來沒有這麼驚慌過，雙手撐在床沿想要起，卻被容恩握住了一只手，南夜爵欣喜萬分，抬起頭才發現容恩始終閉著眼睛，只是抓著他的那只手很用力。

他自然懂的意思。

“剖腹產。”

醫生沒有立即手。

“給我剖！”男人一聲怒吼，幾乎震碎旁人耳。

護士開始做起前準備，南夜爵不肯出去，在場的人誰都不敢多說句話，手室除了儀嘟嘟的聲音外，就只有手刀撞的叮當聲。

孩子取出來的時候，婦產科醫生重重呼出口氣。

寶寶的哭聲尤為洪亮，托在醫生手里，四肢胡揮舞，也許是不習慣這個新的世界，不住在哭鬧。

“爵，是個漂亮的兒。”

他點點頭，雙膝跪在容恩床前沒有移步，醫生抱著孩子在邊上清洗，“重六斤一兩，孩子很健康。”

容恩開始手的時候，南夜爵將方才還未來得及給戴上的戒指套在了手指上，“這枚戒指的名字是我取的，綠洲，恩恩，你就是我的綠洲，也許是我在干涸的沙漠中太久了，久得沒心沒肺，可我現在總算遇上你了……”

醫生要將孩子抱出去，南夜爵卻堅持讓睡在容恩邊，“看，恩恩，這是我們的兒……”

寶寶得厲害，一個勁在媽媽前蹭著，小張開，雖然眼睛閉起來，卻已經有了先天的吸吮能力，挨在容恩脯前，不停地重復著一個作。

努力了許久沒有喝到一口，寶寶小臉憋得通紅，使勁哭鬧。

“哇哇哇——”

小小的拳頭在容恩口不停掄，漸漸地，嗓子都哭啞了。南夜爵強忍住心疼，大掌拉起容恩的手，將寶寶的小手也包其中。

就是這樣，沒等到醫生接來，容恩就度過了危險期。

手麻藥未過，睡得很沉，加護病房，王玲正哄著已經喂過的寶寶睡覺。

南夜爵將容恩的被子掖好，將自己的頭枕在手背上，他俊臉疲倦，休息片刻后，將的手在自己左臉，親吻幾下。

聿尊走進來，隨意窩進沙發，南夜爵示意邊上人都到小房間去，他放下容恩的手站起，“怎麼樣了？”

“這次沒有要了你的命，就是他們自己的死期到了。”

幾陣叩門聲響起，阿元拿著個盒子走進來，他來到南夜爵側，“老大，這是在夫人先前的化妝室搜到的。”

打開蓋子，是個被卸去四肢的娃娃，盒子里面已是慘不忍睹。

南夜爵神鷙，臉部線條繃得很，“查。”

“這就是些人的把戲，”聿尊瞅了眼，不以為意，“弱智。”

南夜爵周像是薄冰般寒徹，他繃著角，“那邊，知道我沒有死的消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白沙市只能有一個南夜爵，阿元，你去安排。”

“是。”阿元領命走出病房。

南夜爵坐到聿尊側，兩手指了倦怠的眼眶，將僵的背部窩靠的沙發，他許久沒有開口，邊上的聿尊拿出雪茄，給了他一支。

南夜爵搖搖頭，目轉向容恩，聿尊見狀，也將手里的煙收起來。

“尊。”

“怎麼了？”

“你說……”南夜爵頓了頓，雙手捂住俊臉，十分疲倦，“像我們這樣的人，能有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