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踏上了離家的火車,奔赴千里之外的上海。
由于我走的比較早,所以火車上并不擁,沒有過年回來時候那種人踩人的陣勢。
在外打工的人都有個習俗,那就是過完大年十五再出門。
現在還沒到大年十五,外出的人不多,火車上顯得有些空。
我的包里帶著二三十斤老媽親自灌的香腸,老媽讓我帶去給城里的朋友嘗嘗鮮,說大過年的去同學家里,怎麼著也得提點東西。
山里人樸實,也許很多時候沒城里人那麼講究,但是熱大方,絕不玩虛的。
經過三十多個小時的顛簸,我終于抵達上海。
走出火車站的時候,我就被震驚了。
林林總總的高樓大廈,各種現代化的魔幻建筑,能夠明顯覺到這座城市的蓬朝氣,難怪上海會被譽為“東方明珠”。
繁華的街道,川流的車流,讓我一時間有些懵。
跟上海這座國際大都市比較起來,我們黔南的大山,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很難想象,這樣的貧富差距,竟然會在同一個國度里面上演。
我正自發愣的時候,一輛計程車停在我面前,謝夢萍從車窗里探出腦袋,一個勁沖我招手。
我走過去,在車廂后面放好行李,然后坐進車里。
謝夢萍不愧是大城市的孩子,雖然穿著的很簡單,但卻掩飾不了的氣質,一雪白的外套,讓看上去就像話里的白雪公主。
我坐在的旁,都有些自慚形愧。
我突然就很理解老媽說的那句“門當戶對”,我和謝夢萍完全屬于兩個世界的人,我從小與大山為伴,從小與高樓大廈為伴。我吃的是土豆紅薯,吃的是火鍋麥當勞。就算我不認識青青,我可能也沒法跟謝夢萍走在一起。
“你在想什麼呢?坐了這麼長時間的火車,了吧?要不咱們先去吃飯?想吃點什麼,我請你!”謝夢萍很大方的對我說。
“還行,不是很!”我本想客氣一下,誰知道肚子真是不爭氣,剛剛說完這話,肚子就咕咕喚了兩聲,弄得我一臉尷尬。
謝夢萍捂笑了笑,嗔的看了我一眼:“你跟我客氣什麼,了就了唄,想吃點什麼,盡管開口!”
我的肚子已經出賣了我,如果我再繼續推辭的話,未免也顯得太假了。
我一抬頭,剛好看見路邊有家麥當勞,于是我就說去吃麥當勞吧。
謝夢萍說:“大老遠來上海,怎麼能請你吃快餐呢?不行不行!”
在謝夢萍的要求下,計程車司機載著我們去了一家海底撈火鍋。
我的目不舍的從麥當勞的招牌上面移開,其實我是真想吃麥當勞,因為我還沒有吃過這種洋快餐,想要嘗嘗鮮,但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有吃過。
謝夢萍帶我去的海底撈,位于上海市中心,裝修的很上檔次,我看了一眼菜單,消費也是不菲。
不怕說出來笑話,長這麼大,我也就去過大排檔,這樣的高檔餐廳我還是第一次來,總覺得束手束腳的,怎麼著都不太舒服。
我還是喜歡著膀子,在大排檔里喝著啤酒,講著葷段子,那種揮汗如雨的覺。
不過我也確實是了,再加上海底撈味道還真不錯,到后面我也就放開吃了起來。
謝夢萍點了兩瓶酒,陪我小酌了兩杯,先是說了些不好意思,大過年的讓你跑來幫忙之類的客氣話,然后這才把話題轉到正事上面來。
謝夢萍有個堂弟做謝一鳴,也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兄弟,今年才十七歲,原本正應該讀書的年紀,這小子卻輟學了,天游手好閑,在社會上飄。
要說這謝家,原本是書香門第,每代人都過良好的教育,都很有出息,就算在上海這種大城市,也算是社會的上流人士。
而且家族里面全是英,什麼教授,記者,外,政府員,藝家等等。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書香門第里面,卻偏偏出了謝一鳴這個逆子。
謝一鳴的老爸是謝夢萍的小叔,在政府里面為,地位不低。
謝一鳴的老媽從商,有了老公暗地里的支持,在生意場上也是混得風生水起。
這兩口子一政一商,相得益彰,算是家族里面最有錢的一家人。
然而,可能就是因為家庭條件太好,再加上各忙各的事,疏于了對孩子的管教,致使謝一鳴一步步變現在這副模樣。
謝一鳴以前在家里就是小皇帝,飯來張口來手,想要什麼就要什麼,買來的名牌東西不喜歡,回頭就扔進垃圾堆,純粹是個敗家子。
不僅如此,仗著家里有錢有勢,謝一鳴還喜歡在外面惹是生非,學校之所以能夠忍著他,還不是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
但是謝一鳴不僅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惹事,之前居然在學校里持刀捅傷了同學,要不是他爸神通廣大,現在他應該在管所蹲著了。
在賠了對方一大筆錢以后,對方知道惹不起謝家,最后也選擇了息事寧人。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太大,學校終于忍不住,強行把謝一鳴給開除了。
當初他爸給他取謝一鳴這個名字的時候,原本就是希他能夠一鳴驚人,沒想到他的一鳴驚人竟然是用刀刺傷同學。
被開除學籍的謝一鳴,更加任意妄為,沒有了學校的束縛,更是無法無天,流落到社會上,天跟社會上的那些問題年為伍,煙喝酒打架,什麼事都敢做。
他父母悔之晚矣,對這個敗家子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好讓他破罐子破摔,懶得過問他一句。
講到這里,謝夢萍了太,很無奈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我們家里,怎麼就出了這樣一個垃圾,真是丟盡了謝家的臉面!”
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做父母的怎樣去耕耘這顆種子,這顆種子最后就會長什麼樣子,這跟家庭教育息息相關。
所以我并不同謝一鳴的父母,謝一鳴之所以會變這樣,也是他們自己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