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里的活,走進里屋接電話。
老媽站在電話機旁邊,臉上掛著飽含深意的笑容。
我原本以為電話可能是龍爺他們打來的,我的朋友也就那麼幾個,除了龍爺,就是胖子,要不然就是猴子。
但是讓我非常意外的是,電話那頭傳來的竟然是一個孩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這個電話是遠在上海的謝夢萍打來的。
我有些張,不知道謝夢萍給我打電話做什麼,說了句新年好,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謝夢萍和我簡單寒暄了兩句,就問我:“楊程,你的新年過完了嗎?”
我苦笑了一下,這個年,恐怕是我過得最沒勁的一個年,村里沒有小伙伴也就算了,居然還鬧出蛇眼鬼咒這麼嚴重的事,這場風波累得我筋疲力盡,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
我就跟謝夢萍說:“嗨,早過完了!你……你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啊?”
謝夢萍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給我打電話,所以我猜測可能是找我有事。
謝夢萍在電話那頭囁嚅道:“呃,那個……那個你能不能來一趟上海?”
不是吧,謝夢萍居然邀約我去上海?
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明白謝夢萍對我的,可是我已經有青青了,我不能答應,所以我必須很絕的拒絕的邀請。
我說:“不了,我這邊……還有事……”
說實話,我的借口無比蒼白,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
不料,謝夢萍說:“楊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約你到上海來玩,是我遇上了一件麻煩事兒,想請你過來幫幫忙!”
頓了頓,謝夢萍又補充道:“驅邪抓鬼不是你的看家本領嗎?你放心,該怎樣收費就怎樣收費,一分錢都不會虧待你!”
聽聞這話,我才知道誤解了謝夢萍,忍不住老臉一紅,暗罵自己自作多,還以為謝夢萍要邀請我去上海約會呢。
不過聽說謝夢萍遇上了麻煩事,我還是立刻警覺起來,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謝夢萍說:“其實不是我出了事,是我堂弟出了事,可能是招惹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最近變得神神叨叨的,所以,我想請你幫忙看一看!”
我稍稍松了口氣,原來不是謝夢萍,而是謝夢萍的堂弟。
我問謝夢萍:“你堂弟到底出了什麼事?”
謝夢萍說:“哎,電話里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你到了上海自然就知道了,你把份證號碼告訴我,我幫你訂車票吧!”
謝夢萍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要是連這點小忙都不幫,那也太不夠朋友了。
況且,這也是一筆業務,不僅能幫到謝夢萍,還能掙一筆錢,說不定就把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解決了,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里,我便一口答應下來。
謝夢萍讓我把份證號碼告訴,幫我買火車票。
我說算了吧,火車票我還是買得起的,我自己買吧。
謝夢萍死活不肯:“你是大師傅,我們大過年的請你千里迢迢上門辦事,給你報銷路費是最基本的,你就不要推辭了!”
我本就是一個爽快的人,謝夢萍既然這麼說,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等你!”謝夢萍掛斷了電話。
我回到院子里,繼續幫老媽一起灌香腸。
老媽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笑得我有些心里發。
我問老媽:“你干嘛用這種表看著我?”
老媽低聲音問:“同學打來的?”
“對啊!”我很干脆的回答。
老媽又問:“外地的?普通話標準的!”
我嗯了一聲,手里灌著香腸,上回答說:“上海的!”
老媽抬起手,突然給我腦袋瓜子來了一下,我回頭看著老媽,一臉懵,問干嘛打我頭。
老媽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程兒呀,我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大的,大上海的孩子,無論是家庭背景還是自氣質,肯定都是極好的。我是你媽,當然希你能有個好的歸宿。但是咱們這大山里,跟人家大上海,完全就是兩個世界,門不當戶不對的,以后你的日子不好過。
再說了,咱們山里人,老實本分,做任何事都不能忘本。
人家青青救了你的命,你就該一輩子對好,這知恩圖報。
這幾年青青住在咱們家,老媽早已經把當自己兒看待了,你要是突然找個外面的孩子,老媽還真心不習慣!”
老媽都不等我,一個人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
我聽說了這麼多,心里又好氣又好笑,看來老媽是完全誤會了,以為謝夢萍是我朋友。
我了腦袋,連忙對老媽說:“媽,你在說些什麼呢?剛打電話來的那個孩子,名謝夢萍,是個上海姑娘,跟我同是z大的同學,但不是我的朋友,你想到哪里去了?”
老媽怔怔的問:“不是你朋友?那……干嘛給你打電話?”
我啞然失笑道:“大過年的,同學之間就不能互相通個電話嗎?你這思想未免也太封建了吧!”
老媽還是將信將疑:“真不是你朋友?那我在外面怎麼還聽見,好像讓你去上海約會呀!”
老媽真是讓我哭笑不得,我跟解釋說,謝夢萍堂弟出了點麻煩,可能是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謝夢萍知道我是這方面的“專家”,于是打電話向我求助,讓我去上海救救的堂弟。而且請我過去,還會支付我費用,這錢不掙白不掙嘛。
聽了我的解釋,老媽這才相信了我所說的話。
老媽問我什麼時候走,我說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走,畢竟從這里坐火車到上海,還需要一天多的時間。
現在距離開學差不多還有十天左右,我算了下,去上海幫謝夢萍辦完事,也就臨近開學了,到時候就和謝夢萍一起,直接從上海回z大。
老媽滿懷歉意的說:“你這次回來,吃也沒吃好,睡也沒睡好,匆匆忙忙的,都沒安生過個年,當媽的心里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