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一聽醫生這話，頓時停下腳步。

我問醫生:“村子里有很多人長這種爛瘡？”

醫生點點頭，扶了扶眼鏡:“是啊，就這兩天，我起碼接診了十幾個……”

正說著話，又看見外面走進一個人，居然是牛工頭。

“老爺子，你們怎麼在這里？”牛工頭問。

老爺子點點頭，算是跟牛工頭打過招呼。

醫生問牛工頭什麼病，牛工頭表痛苦，說他背上好像長了個瘡，這兩天疼痛不已。

醫生讓牛工頭把服掀起來，我們清楚的看見，牛工頭的后背上，竟然長著一個跟老爺子一模一樣的爛瘡。

醫生皺起眉頭:“怎麼又來一個？這該不會是什麼傳染病吧？不行，我得向上面匯報一下這種病！”

我著下，心里咚咚的敲著鼓，這是什麼況？牛工頭也是從萬蛇山下來的，他的后背上也長了同樣的爛瘡？那些長了爛瘡的人，是否都是從萬蛇山下來的工人呢？

我翻看了一下就醫檔案，讓牛工頭看了看上面的人名，從牛工頭里證實，這兩天來就醫看瘡的人，全都是萬蛇山下來的工人。

牛工頭也知道事有些不太對勁了，他低聲音悄悄問我他們是不是中邪了。

目前這種況，我也暫時沒法回答他。

醫生走過來，拿著藥膏準備給牛工頭上藥。

醫生剛剛舉起藥膏，突然嗷的嚎了一聲嗓子，嚇得后退一大步，手中的藥膏也掉落在地上。

我問醫生怎麼了，醫生指著牛工頭的后背，一臉惶恐的說:“眼睛……瘡里面有只眼睛……”

我湊過去看了看，發現牛工頭的爛瘡里面，有只眼睛在轉，這個癥狀跟老爺子的癥狀一模一樣。

醫生從地上爬起來，拍著口說:“太可怕了，這瘡看上去怎麼就像蛇眼一樣？”

醫生如此一說，我也突然發現，這爛瘡的形狀確實像極了一只蛇眼。

之前在萬蛇山上，發生了一系列關于蛇的恐怖事件，后來還發了人蛇大戰，現在這些工人下山以后，背上又莫名其妙長出了類似蛇眼狀的爛瘡，我幾乎可以肯定，這種蛇眼爛瘡肯定跟萬蛇山有關系。

這是蛇類的報復嗎，或者是一種詛咒？

回到家里，我立刻把柳青青出來，讓看看老爺子后背上的爛瘡。

我原本以為，這個爛瘡如果跟蛇有關的話，柳青青應該有辦法醫治。

誰知，柳青青看了以后，竟然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這很可能是一種咒，讓我把庫瘸子請回來，庫瘸子見多識廣，也許有解咒的辦法。

我給庫瘸子打電話，但是家里的電話無人接聽。

我連夜趕到庫瘸子家里，發現庫瘸子不在家，后來一打聽，說庫瘸子帶著王保長去了城里，幫一個老板辦喪事。

又過了兩天，庫瘸子和王保長這才回來了，沒等他們休息，我直接把他們請到了紅旗村。

回到家里，發現老爺子沒在家，我問老爺子去了哪里，老爸說老爺子去了村里的祠堂，村里所有中了詛咒的人，今晚都聚集在祠堂里面，向老祖宗祈福。

我連忙帶著庫瘸子和王保長去了祠堂，自從小學那年在祠堂避難以后，這麼些年，我都沒有來過祠堂。

因為殷紅的事，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時至今日，想到當時的詭異場景，依然有種不寒而栗之。

天已經黑了，祠堂里面點著油燈，把祠堂映照得一片通明，如同白晝。

放眼去，祠堂里面黑全是人，起碼有好幾十號人。

這些人井然有序的跪列在老祖宗的牌位前面，有的人雙手合十，有的人默然垂首，還有的人磕頭長跪，所有人都在祈福。

我的目在祠堂里面掃了一圈，發現這些背上長了蛇眼爛瘡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從萬蛇山上下來的工人。

看見庫瘸子走進祠堂，那些人就像看見救星一樣，有人激的喊道:“庫大仙來啦，咱們有救啦！庫大仙來啦！”

這些年，庫瘸子也理了不大事小事，在十里八村的威非常高。

在這些村民的心目中，庫瘸子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無論什麼問題，到了庫瘸子手里，都能夠迎刃而解。

有個工人跪著爬到庫瘸子面前，手抱住庫瘸子的，聲淚俱下的懇求道:“庫大仙，發發慈悲，救救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靠我一個人支撐著，我不能死啊！如果我死了，整個家都會垮掉的！嗚嗚嗚……”

這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我知道他的況，他家是紅旗村出了名的貧困戶。

大家都住磚瓦房的時候，他家還是茅草房。

近兩年，在村委會的幫助下，才幫他們家蓋了一座磚瓦房。

他爸死的早，老媽又常年臥病在床，媳婦窮怕了，丟下孩子跑了，從此江湖陌路，再也杳無音訊。

我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樣子，覺很心酸。

小伙子這一喊，其他人也紛紛圍攏上來，爭先恐后的去抱庫瘸子的。

王保長護著庫瘸子，對那些村民說:“冷靜一點，大家冷靜一點，我師父他老人家的腳原本就不利索！”

王保長這一喊，那些村民這才想起庫瘸子是個腳有問題的庫瘸子，自覺收回手。

庫瘸子說:“大家先不要激，讓我先看看況再做定奪！”

剛才那個年輕小伙第一個站出來，大冬天的，直接掉上，著膀子對庫瘸子說:“庫大仙，看看我的況吧！”

說到這里，年輕小伙轉過來，讓庫瘸子看他的后背。

只見年輕小伙的后背上，同樣長著一個爛瘡，里面的皮組織已經腐爛了，散發出陣陣腥臭，而那腐爛的皮下面，仿佛還有一只蛇眼在轉。

王保長被嚇了一跳，低低驚呼一聲:“媽呀！這是什麼鬼？”

庫瘸子湊上去看了看，其他幾個工人也湊上來，紛紛給庫瘸子看。

我看庫瘸子面凝重，就問他況如何。

庫瘸子皺了皺眉頭，口吻低沉的說:“這是一種咒！一種古老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