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說快吧,其實也不快,可能是因為神經一直繃著,所以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我們的木料幾乎耗盡了,柴油也沒有了,土里再也沒有火墻的阻擋,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小火。
在我們的力反擊下,蛇群的損失也很大。
土里面全是燒焦的蛇尸,起碼有上千條之多,烏黑跟焦炭一樣,散發著濃濃的惡臭味。
工棚四周的地面上,遍地都是被打死的蛇,用“流河”來形容一點都不夸張。
有的蛇被鋤頭斬飛了腦袋,有的蛇被鐵鏟劈了幾段,還有的蛇被榔頭錘子砸了醬。
放眼去,到都是死蛇,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工人這邊也有多人負傷,還有不人中了蛇毒,危在旦夕。
罵聲,怒吼聲,哭喊聲,各種聲音織在一起,充滿了濃濃的悲涼意味。
就在我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晨曦爬上山頭,趕走那彎紅的月亮。
月亮落下山頭,蛇也開始迅速退去。
在我們驚詫的目中,不到一炷香工夫,蛇退了個干干凈凈,仿佛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
這一場人蛇大戰,絕對是迄今為止,我所經歷過最恐怖的一個夜晚。
戰斗結束,群蛇沒有獲得勝利,而我們也沒有獲得勝利,雙方各有損傷。
清冷的山風拂過山崗,讓人覺無比蕭冷。
沉悶的死寂中,有人發出悲天地的哭喊聲。
我們循著聲音去,發現是牛工頭的老婆。
牛工頭蜷在地上,一個勁的發抖,眼睛都開始翻白,他的腳踝被毒蛇咬了兩個窟窿,此時蛇毒發作,里冒出白沫子,眼看著就快沒命了。
牛工頭的老婆趴在牛工頭上,嚎啕大哭。
我環頭四顧,發現中蛇毒的工人不在數,他們臉上掛著痛苦的表,奄奄一息。
我讓青青想個辦法救救他們,青青讓工人們提來一個大鐵桶,桶里燒開沸水。
然后青青背對著眾人,一張,從里吐出一顆渾圓的珠子。
珠子呈幽綠,冒著寒煙,就像一顆晶瑩剔的夜明珠。
我一看就知道,這顆幽綠的珠子是青青的元丹。
青青把元丹遞到我手上,我有些擔憂的看著,青青吐出元丹以后,臉變得一片慘白。
青青擺擺手:“不礙事的,救人要,元丹沒了可以繼續修煉,但是人命沒了,那就真的沒了!快去吧,快去救人!”
我點點頭,將元丹握在手里:“我代表紅旗村的所有鄉親父老,向你表示謝!”
元丹并不重,但是我捧在掌心,卻覺這顆元丹重逾千斤,在場的所有父老鄉親,都欠柳青青一份。
我走到大鐵桶旁邊,將那顆元丹丟進沸水里面。
很快,元丹就在沸水里融化開來,鐵桶里面的水全部變幽綠。
我把被毒蛇咬傷的工人召集起來,用搪瓷碗,一人給他們舀了一碗“解藥”。
剛開始這些工人看見碗里的解藥,還不敢喝,因為他們覺得綠的水很怪異。
第一個喝下解藥的是牛工頭,牛工頭的老婆端著碗,直接給牛工頭灌了下去,因為牛工頭蛇毒發作,已經瀕臨死亡邊緣,他老婆也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把解藥給牛工頭灌了下去。
結果沒有想到,解藥的效果出奇的好,解藥一下肚,立刻清除了牛工頭的蛇毒,原本已經陷昏迷的牛工頭,竟然神奇的睜開了眼睛。
牛工頭的老婆歡呼一聲,抱著牛工頭喜極而泣。
看見“解藥”如此有效果,其他工人也就放下顧慮,將碗里的解藥喝了個干干凈凈。
不過片刻工夫,原本奄奄一息的那些人,全都從鬼門關撿回了命。
看著這些工人重新活過來,我終于放下了心里懸著的大石頭。
這些毒蛇雖然兇猛,但終究只是普通蛇類,柳青青是有道行的靈蛇,的元丹自然能夠輕松的解除這些蛇毒。
牛工頭當先走到我面前,對著我跪了下來,里一直喊我“活神仙!”
其他工人也迅速圍攏上來,學著牛工頭的樣子,黑跪了一大片,一個個激涕零。
其實他們真正應該謝的人是柳青青,若不是柳青青拿出自己的元丹救了他們,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蛇毒發作而死。
我讓工人們趕起來,然后讓他們把工棚地上的那些蛇尸全部清理干凈,以免蛇群再來報復。
收拾干凈以后,誰也不敢繼續留在工地上工作,很多人連行李都顧不上了,趁著天還沒黑,急匆匆下了山。
慶幸的是,下山途中,再沒上蛇群攔路,我們很順利的回到紅旗村。
工地上鬧出這麼大的靜,還死了徐總這樣的大老板,事自然不會那麼容易結束。
但后面的事已經跟我無關了,那是牛工頭需要親自出面解決的問題。
回到家里,大家都很疲憊,每個人都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把上的蛇腥味全部清洗干凈。
柳青青回家以后,獨自進屋休息去了。
因為失去了元丹,柳青青有種元氣大傷的覺,需要一段時間慢慢恢復。
晚飯的時候,老媽還在抱怨,說白去工地上干了兩月,結果一分錢工資都沒有領到,還差點丟了命。
老爸就說老媽:“咱們一家人能平安無事的活著回來就算不錯了,你還惦記著那點工資呢!”
老媽白了老爸一眼:“你又沒持這個家,你當然不知道沒錢的滋味!”
面對老媽的斥責,老爸不服氣的反駁:“我沒持這個家?咱們家這幾年的日子,不是越過越好了麼?”
老媽嘁了一聲:“就這日子還好呀?你就是不思進取知道不,每天二兩酒,就樂得跟傻似的!”
老媽和老爸你一句我一句的斗,但兩人也不是真的吵架,也不紅臉,反正就是斗玩兒。
我坐在中間,樂呵呵的看著他們,反倒覺得心里很溫馨,這才是一個家庭應該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