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會兒才算弄明白,原來牛工頭老婆自打生了蛇胎兒以后,牛工頭這心里也是郁悶的不行,昨晚年三十,喝了整整一夜的酒,越喝越想不通,現在酒上了頭,揚言要去弄死那個蛇胎兒。
吃醉了酒的人,就跟渾牛一樣,力氣又大得很,再加上牛工頭的手里還拿著“兇”,那二火錘砸在人上,可是要人命的東西。
幾個工人雖然死死拽著牛工頭,但是牛工頭一直都在狂躁的掙扎,時不時的還揮舞一下手里的二火錘,瞪紅了眼睛罵:“說他媽再攔著我,我就砸死誰!”
那幾個工人看見牛工頭發狂,也不敢拼命攔著他,牛工頭掙開以后,提著二火錘就朝著小木屋走去。
這時候,小木屋的房門突然被推開,牛工頭的老婆,頭發披散的站在門口,聲嘶力竭的哭喊道:“這個怪胎是我生的,你要弄死他,就把我也一塊兒弄死吧!”
面對老婆的“威脅”,牛工頭卻依然沒有停下腳步,掄起二火錘就要往小木屋里闖。
照這種事態發展下去,肯定會鬧出人命,那牛工頭滿臉通紅的樣子,覺真的要殺人。
其他人都不敢上前,生怕牛工頭發瘋誤傷到自己。
眼看局勢危急,老爺子撥開人群,大踏步沖向牛工頭。
“牛二娃!”老爺子怒吼一聲,一把揪住牛工頭的領子。
我家老爺子在紅旗村,也算是比較有威的人,其他人見了牛二娃都要客客氣氣喊一聲“牛工頭”,只有老爺子這種輩分的人,才敢直呼牛二娃三個字。
老爺子雖然年邁,但神抖擻,聲如洪鐘,這一嗓子突然把牛工頭震住了。
老爺子的脾氣也上來了,把腦袋湊到牛工頭面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心,厲聲呵斥道:“來,照老子這里打!來,看看你有沒有脾氣!”
我們見狀,都擔心的不得了,若是平時,牛工頭肯定不敢對老爺子手,但現在牛工頭屬于醉酒狀態,難保他會做出不理智的舉。
我和老爸擔心老爺子的安危,正準備沖上去,這時候,就看見老爺子左手抓著牛工頭的領子,將牛工頭拎起來,腳尖墊著地面,然后舉起右手,掄起扇大的掌,啪啪啪幾個大耳刮子在牛工頭臉上,那清脆的聲音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牛工頭大概是被這幾個大耳刮子扇懵了,罵聲戛然而止,周圍的吃瓜群眾也隨即停止了嚷嚷,工棚里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我心中暗自佩服老爺子,姜還是老的辣,也只有老爺子這種輩分的人,才能震住這樣的場面。
牛工頭的半邊臉頰很快便腫起老高,牛工頭愣了好一陣子,這才回過神來,怒罵著掄起二火錘。
我和老爸早有準備,一個箭步沖到牛工頭后,劈手奪下二火錘。
老爺子這次也沒有客氣,左右手同時開弓,左手右手一次慢作,右手左手慢作重播,打得牛工頭眼冒金星,滿地找牙,口腔鼻子里全都流出來。
牛工頭癱在地上,氣吁吁。
老爺子隨手拎起一個水桶,將水桶里的水朝著牛工頭兜頭潑了下去。
嘩啦!
牛工頭瞬間被冷水澆了個心涼。
如果是炎炎夏季,這倒沒有什麼,但現在正值寒冬,天氣非常冷,這一桶冷水兜頭澆下去,凍得牛工頭失聲尖,抱著膀子,一個勁的打抖抖。
老爺子咣當一聲丟掉水桶,俯下,揪著牛工頭的領,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后掄起掌,作勢還要打牛工頭的耳。
牛工頭嚇得趕用手捂臉,別過頭去,里大喊:“老爺子,別打啦!別打啦!”
老爺子冷冷問:“清醒點了嗎?”
牛工頭連連點頭,忙不迭的說:“清醒了!真的清醒了!”
我看牛工頭挨了老爺子一頓胖揍以后,確實清醒了不,雖然沒有完全清醒,但至他現在也不敢造次了。
老爺子讓兩個工人把牛工頭帶走,去洗個熱水澡,然后換干凈服,好好睡一覺。
牛工頭也沒有多說什麼,乖乖跟著兩個工人走掉了。
老爺子走到小木屋門口,牛工頭的老婆心力瘁,靠著房門失聲痛哭。
老爺子安了牛工頭的老婆幾句,然后把我和柳青青過去,讓我們幫忙看看蛇胎兒。
牛工頭的老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青青,表有些訝異,估計看我們模樣太年輕,不相信我們有能力理這種怪事。
老爺子看出了牛工頭老婆的心思,問牛工頭的老婆認不認識庫瘸子。
庫瘸子在十里八村的名氣大得很,牛工頭的老婆雖然常年跟著老公在外面干活,但對于庫瘸子的威名還是不陌生的。
老爺子把我拉到近,口吻中帶著一驕傲:“這,我親孫子,他可是庫瘸子的親傳弟子,深得庫瘸子真傳。你也是運氣好,我孫子在外地讀書,過年才回來。若是換在平時,你想找他還找不到人呢。你回村里打聽打聽,這幾年村里出了多事,都是我孫子搞定的!”
老爺子對我好一陣猛夸,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也把我夸得不好意思。
聽老爺子說了一大通,牛工頭的老婆也就放下心來,握著我的手,說了些謝拜托之類的話,就跟著老爺子走了。
我和柳青青走進小木屋,反手關上房門。
我不希我們在做事的時候,被其他人打擾。
小木屋因為是臨時搭建的,面積不大,也比較簡陋,但環境衛生還算干凈,里面的家電也是應有盡有,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也只有牛工頭這樣份的人,才有資格住在小木屋里面,相對于外面的工棚來說,這座小木屋就像別墅般的存在。
我往床上看了一眼,就看見角落里有一個襁褓,襁褓里有團黑乎乎的東西,發出嘶嘶嘶的聲音,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蛇胎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