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拾起地上的手電,照著這人的臉龐。
這人見到亮,顯得非常害怕,雙手抱頭,恐慌的躲閃,全都在瑟瑟發抖。
我近距離打量此人模樣,但見此人衫襤褸,十分邋遢,散發著一餿臭味,看上去就像一個落魄的花子。
他的頭發就跟窩一樣,油膩膩的,臉上到都是污痕,明顯很久沒有洗過臉。
胡子拉碴,濃的胡須幾乎遮擋了他的。
鼻也沒有修剪過,很長,從鼻孔里冒了出來。
看見此人這副模樣,我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隨即向后退開兩米,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臉上出嫌棄的神。
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的是,面前這個邋里邋遢的家伙是個大活人,并不是鬼。
“你什麼名字?”我問他。
那人雙眼無,傻愣愣的看著我,像個傻子。
我又問了他一遍,這一次,他開口說話了,但是并沒有回答他什麼名字,而是傻乎乎的笑了起來,越笑越瘋癲,笑聲在黑夜里顯得異常刺耳,比之前老郭的鬼嘯聲還令人骨悚然。
我基本上可以斷定,面前這個人腦子出了病,是個瘋子。
80年代初,封門村就了無人居住的荒村,這個瘋子應該不是本村人,很可能是后面來到封門村的。
但他究竟是來到封門村之后瘋掉的,還是說原本來封門村之前就是個瘋子,這點還暫時不太清楚。
如果是個瘋子,那麼他盜人的行為,倒也能夠理解。
因為他腦子不正常嘛,所以他的行為自然也不正常,就算狠狠揍他一頓,也沒有什麼鳥用。
不對,義莊里面不是還有這人的同黨嗎?他的同黨不可能也是瘋子吧?
想到這里,我隨手撿起地上的半截麻繩,將瘋子的雙手和雙腳全部捆綁起來,警告他不要,然后轉跑進義莊。
義莊里黑咕隆咚的,就聽見兩個人在互相罵,同時還伴隨著乒乒乓乓的打斗聲。
我舉起手電循聲照過去,就看見不遠的地上一片狼藉,好幾口棺材被撞得東倒西歪,棺蓋也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猴子和一個年輕男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渾都是塵土,模樣狼狽,毫無風度可言。
猴子的手指那人鼻孔,那人揪著猴子的頭發,膝蓋還頂在猴子的部。
我看見這副景象,差點笑出豬神,這兩個家伙都是年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打架一樣?
只聽猴子罵道:“你他媽弄壞了我的發型,我死你!”
那人也不甘示弱:“你這個下三濫的流氓,敢不敢把你的手從我屁上挪開?”
猴子是我兄弟,我當然是站在猴子這邊的。
看見兩人糾纏不清,我迅速跑過去,對著那人的屁狠狠踹了一腳,把那人從猴子上踹下來。
那人哎喲喚一聲,想要爬起來,我的手電筒已經頂住了他的腦袋。
我威脅他不要,否則我立馬他腦袋開花。
那人也算識趣,果然也就不了,但是很不服氣,斜眼看著我。
猴子走到那人面前,出手指在那人領子上揩了揩:“真惡心,全是黏鼻屎!”
我把這人拽起來,將他拖到義莊外面,指著不遠的那個瘋子問他:“這是你同伙?”
這個年輕男子愣了一下,隨即扯著嗓子吼道:“什麼同伙?你們神經病啊,老子是省電視臺的人,你們是什麼人?他又是誰?”
我和猴子猛然一驚,電視臺的?這個家伙自報家門,居然是省電視臺的?
我看了看面前這小子,瘦瘦的,很年輕,估計比我們大不了多,面容還有一些青和稚,但是偏偏要留起一撮小胡子,假裝。
這小子的面相倒不壞,著打扮也是干干凈凈的,跟那個瘋子完全不一樣,應該不是同伙。
如此說來,在這封門村里面,竟然有三撥人馬?
見我們的表充滿疑,年輕男子主從兜里掏出證件給我們。
證件上面有鋼印,絕對是真實的,頭像照片也跟面前的男子一模一樣,姓名一欄寫著“溫星”,職位竟然還是個編導。
猴子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松開了手,對溫星也沒有剛才那麼多的敵意了。
猴子把證件遞還給溫星:“你說你一個電視臺的編導,不在電視臺好好呆著,大過年的跑到這個人跡罕至的鬼村干嘛呢?力太大,尋求刺激啊?”
溫星聳聳肩膀,有些無奈的說:“部門領導想做點績嘛,現在的人生活學習力大,都喜歡獵奇,所以我們策劃了一檔欄目,準備做靈異實錄,專門去著名的靈異鬧鬼之地采訪,所以就從鄭州過來嘍!”
頓了頓,溫星又問:“你們是誰?看你們年紀不大,應該是學生吧?”
我掏出學生證給溫星看了看,告訴他我們是z大的學生。
溫星一看,喲的了一聲,很驚喜的說:“咱們還是校友呢,我比你們大三屆的樣子,剛畢業沒多久,還在省電視臺實習呢!”
一聽溫星也是z大的學生,我和猴子立即笑了起來,放下了最后一點戒心。
能夠在封門村見同窗校友,還真是一種緣分。
大家亮明份以后,關系立馬變得融洽了不,相互握手言和以后,我們就以“學長”稱呼溫星。
猴子跟溫星道歉,他說:“學長,對不起哈,剛才我不應該挖你鼻孔的!”
溫星也誠懇的道歉說:“剛剛我也不應該頂你的,你那里……還疼嗎?”
猴子了部,笑嘻嘻的說:“沒事,堅強的很!”
我好奇的詢問溫星,問他為什麼會藏在棺材里面?
溫星說,跟他一路的還有兩個同伴,為了做出最好的節目效果,溫星提出半夜來義莊拍攝,但是另外兩個同伴很害怕,不敢來,最后只有溫星一個人來了。
溫星正在拍攝的時候,我們和那個瘋子一前一后闖進義莊,溫星不知道我們是人是鬼,所以嚇得趕藏進了棺材里面,這才發生了后面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