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出老宅,只聽見老郭的聲音在回,卻已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我的三昧真火符能不能燒死他。
我辨明方向,正準備往回走,突然聽見猴子的罵聲。
循聲去,就看見濃霧里有道人影在晃,但是那道人影并不是猴子,猴子跟在那道人影后面,一邊追一邊罵:“死變態!站住!老子不弄死你!”
死變態?!
這個死變態是什麼人?
看形廓也不像是老馬,更不像小胖,小胖沒有這麼靈活,難道在封門村除了我們,真的有其他人存在?
我跺了跺腳,跟著猴子追上去,想要看個究竟。
追著追著,就來到一座氣森森的院子前面。
猴子站在院子門口,一臉躊躇的樣子,好像不敢走進去。
猴子看見我,就像看見了救星,很驚喜,他拉著我,迫不及待的問我:“楊程,丁明呢?”
我說丁明暫時沒有事,只是暈過去了,睡一會兒自己就能醒過來。
然后我又問猴子這是在做什麼,猴子說:“嗨,你有所不知,剛剛營地里來了個竊賊,不僅了我的香煙,還去韓梅的,結果正好被韓梅撞見,我們去抓他,沒有抓著,那王八蛋跑得賊快,我就在后面追,追著追著就來到了這里!”
人的竊賊?!
我突然想起之前謝夢萍跟我說過,說有人了的,當時我還懷疑這個竊賊在隊伍里面,現在看來,竊賊另有其人。而且,今晚這個韓梅的竊賊,跟謝夢萍的竊賊,應該是同一人。
我特別憎惡這種變態,聽猴子這樣一說,我就很生氣,拉著猴子就要走進院子去抓賊。
但是猴子好像并不愿意進去,我就問他怎麼了,我們兩個大男人,難道還懼怕一個死變態?
猴子說:“我不是怕那個變態,是這個院子……”
猴子抬起手臂,指了指院子上方。
我順著猴子手指的方向抬頭往上看,就看見頭頂上方掛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義莊”兩個字。
一風從門里出來,我微微打了個寒,怪不得這里如此森,原來是一座義莊呀!
義莊是用來存放棺材的地方,其作用有點類似現在的火葬場,人死之后裝殮在棺材里面,但是還沒到下葬的日子,就把棺材送到義莊里面存放著。也有家庭貧窮,無以為殮的人,也會送到義莊存放。
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現在幾乎已經很難再見到義莊了,城市里也推行火葬,棺材也很有人用了,只是在一些偏遠地區或者大山里面,還保留著裝殮棺的土葬習俗。
封門村建于明清年代,那時候村子里修建一座義莊,倒也不奇怪。
義莊是存放死人的地方,氣自然很重,可以算是封門村最森的地方。
猴子有些退意,不敢進義莊抓人。
哼,那個死變態,以為逃義莊,我們就不敢進去抓他了嗎?
我很生氣,我就跟猴子說,如果你害怕的話,就在義莊門口守著,我進去找人。待會兒那個死變態要是往外跑,你就在義莊門口攔截他。
說完這話,我就上前推開義莊的木門,大踏步往里走。
義莊的木門發出吱呀呀的聲響,有種搖搖墜的覺。
剛走了沒有幾步,猴子就跟了上來。
我問猴子怎麼跟著進來了,猴子笑嘻嘻的說:“咱兩兄弟,任何時候都應該生死與共,我怎麼能夠讓你一個人去犯險呢?”
這話聽上去令人的,但是我太了解猴子了,這家伙吹的倒是義薄云天,其實我知道,他是一個人站在義莊門口害怕,所以才跟著來的,還把自己標榜的這麼仗義,我也懶得去揭穿他。
院子里靜悄悄的,一片死寂,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因為荒廢了太多年,所以院子里面荒草叢生。
風一吹,那些荒草就輕輕搖晃著,給人一種強烈的錯覺,仿佛草叢里面藏著數不清的孤魂野鬼,隨時都有可能從草叢里面蹦出來。
猴子很張,亦步亦趨的跟在我的屁后面。
突然,一團黑影從草叢里面嗖的竄出來,嚇得猴子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我背上掛著。
我定睛一看,不過是一只老鼠從草叢的墻里面鉆出來了而已,猴子居然被嚇這副模樣。
我就嘲笑猴子,說他連老鼠都害怕。
猴子看清楚那團黑影是老鼠以后,也覺得不好意思,從我背上留下來,嘟囔道:“我怎麼知道那玩意兒是只老鼠……”
此驚嚇以后,猴子就手拉著我的服,就像個小孩一樣,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封門村不算大,人口也不多,所以這座義莊也不是很大,房子的構造很簡單,就是一座長方形的大木屋,年久失修,好多門窗都破爛了,窟窿遍布,就像被彈雨掃過一樣。
義莊里面很黑,濃濃的黑,幾乎手不見五指。
在這濃厚的黑暗中,可以看見很多白的影子在晃。
猴子剛開始以為那些白影子是幽靈,嚇得掉頭就想往外跑,但卻被我一把抓了回來,我告訴他,那不是幽靈,而是掛在橫梁窗戶上面的一些白布幔,夜風一吹,那些白布幔就隨風晃,看上去就像有大量的幽靈在空中飛來飛去。
人在高度張的狀態下,大腦皮層會異常興,產生各種各樣的幻想。
我問猴子有沒有帶手電,猴子點點頭,從兜里出一支聚小手電,擰亮手電以后,一束白黑暗中,面前的景象也隨之映眼簾。
猴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聲。
這座義莊雖然不大,但里面存放的棺材還真不,麻麻的,有的還相互重疊在一起,說也有幾十上百口,難怪這里的氣那麼重。
那些棺材大多已經很破爛了,有的甚至還出現了破和窟窿,手電從棺材上面掃過,還能看見里面白森森的人骨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