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下面,我和鄭宏看著手里的紙片,一陣陣發懵。
我把紙片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發現紙片上只有“周雄”兩個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信息。
為什麼趙冉會在紙片上寫下周雄的名字?
趙冉為什麼要裝瘋?
他到底想要告訴我們什麼?
我和鄭宏分析了一下,一致認為,周雄很可能是整件事的關鍵人,趙冉把周雄的名字寫在紙片上面,其實是一種提示,估計他是想讓我們去調查周雄。
不管怎樣,周雄浮出水面,我們肯定要去拜訪一下他。
我和鄭宏沒有停留,馬不停蹄的往周雄家里趕。
周雄家里早就在市區買了房子,但是農村老家的房子并沒有拆,周雄只要回到紅旗村,就會住在老房子里面。
三天前周雄才回來參加張磊的葬禮,不知道他離開沒有。
如果周雄已經離開了紅旗村,想要繼續調查他,可能還非常麻煩。
鄭宏帶著我找到周雄的老家,即使是老房子,在這農村里也是顯得非常豪華。
當年周雄他爸搞養發了財,在村里率先建起了一座三層高的小洋樓,一樓是大廳,車庫,廚房,二樓是周雄爸媽住的地方,三樓是周雄住的地方,十分寬敞。
就算是放到現在,村里能夠住上這種小洋樓的人也很。
所以周雄家里的這座小洋樓,就是一種富貴的象征。
院子大門閉著,鄭宏上前敲了敲門,沒有什麼回應。
鄭宏說:“周雄是不是已經回城了?”
我隔著圍欄,看見小洋樓下面停放著一輛小車。
我說:“周雄應該還沒走,你看,他的車還停在樓下呢!”
那個年代私家車還很,誰家能夠開上私家車,那絕對是有錢人。
雖然周雄這輛車算不上什麼品牌貨,但是在那個年代已經足以吸引人眼球了。
而且周雄才十八歲,這輛車是他爸送給他的人禮,班上的同學都羨慕的要死。
鄭宏長脖子往里看了看,點頭道:“對,那是他的車,看樣子他就在房間里面,為什麼不出來開門呢?古怪得很!”
我指了指圍欄上方,鄭宏立馬會意,他了手:“現在也只有用這種方法進去了!但愿別人不要把我倆當小!”
我和鄭宏一前一后翻進院子,院子里靜悄悄的,死寂無聲。
我倆走進客廳,偌大的客廳里面空無一人,屋子里的家電都沒有搬走,長久沒有住人,也就沒有打掃,桌子上面都蒙一層灰。
我和鄭宏穿過客廳,上到二樓,二樓也是靜悄悄的,周雄的父母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住過了。
于是我倆又上到三樓,走到周雄臥室外面的時候,我發現了一異樣。
鄭宏正要抬手敲門,我拉住他的手,對他說:“有點不太對勁!”
鄭宏疑的問我:“什麼不太對勁?”
我指著臥室的窗戶讓鄭宏看,大白天的,周雄臥室的窗戶上竟然掛著厚厚的窗簾子,不風,而且最詭異的是,窗簾子竟然是黑的,完全不。
我把耳朵在臥室門上,約聽見臥室里面傳來周雄的聲音,周雄像是在自言自語,語氣時而惶恐,時而憤怒,說些莫名其妙,不著邊際的話,什麼“我錯了,你不要來找我!”,又是什麼“老子不怕你,來啊,大不了再弄死你一次!”
我忍不住敲響房門:“周雄,你在里面嗎?周雄!”
半晌,房門緩緩打開了一條,周雄站在門后面,也不開門,就那樣冷冷看著我們,模樣甚是古怪。
我看周雄的神非常差,一張臉慘白如紙,就跟生了什麼大病一樣。
面對我們的到來,周雄顯得不太高興,口吻也是冷冰冰的:“你們來做什麼?”
我隨口說道:“班長找你有點事!”
周雄的目從我臉上越過,看了一眼我后面的鄭宏,不冷不熱的說:“改天再說吧,我現在沒空!”
周雄直接下了逐客令,手就要關門。
我眼疾腳快,一下子用腳擋著門,肩膀一撞,就把房門撞開了,然后沖進周雄臥室。
鄭宏也隨即跟了進來,周雄生氣的怒吼道:“你們做什麼?這是我的家,誰讓你們進來的?”
我和鄭宏環頭四顧,臥室里的景象令我們駭然心驚。
臥室原本是一個充滿溫馨的地方,但是周雄的臥室卻布置的像一座靈堂。
臥室的門窗上面掛著厚厚的黑布,一亮也不進來,外面艷高照,臥室里卻讓人覺非常的冷。
而且門窗上面,還著很多稀奇古怪的黃符,搞得非常神。
整間臥室就像一個全封閉的盒子,抑的讓人不能呼吸。
臥室里不見,唯一的線來源,竟然是桌子上燃燒的兩白蠟燭。
更令我們心驚的是,周雄竟然在臥室的書桌上面擺了一個祭臺,有白蠟燭,有香爐,還有冥紙等東西。
香爐里著香煙,煙霧裊裊,房間里彌漫著一濃濃的松香味。
香爐后面,擺放著一張照片,并不是誰的黑白照,而是我們開同學會留下的大合照。
周雄這是在搞什麼飛機,腦子出問題了嗎,居然在拜祭我們的那張大合照。
我和鄭宏都在那張大合照里面,周雄用這種拜祭死人的方式來拜祭照片,這讓我和鄭宏的心里都很不舒服。
我眼尖,一眼就看見照片上面缺了一塊。
我湊上去仔細一看,發現缺了一塊的地方,正是陳偉出現的位置,被周雄人為的用剪刀摳掉了陳偉的影像。
很明顯,周雄也發現了大合照里面的蹊蹺,但他摳掉陳偉的影像,又是什麼意思呢?
周雄的行為舉止實在是太古怪了,大白天的,一個人把自己關在臥室里面,并且把臥室裝扮靈堂,還點著香火拜祭照片,這一切都讓人不寒而栗。
我皺起眉頭,正準備回頭向周雄問個究竟。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見了一聲慘,而慘聲竟然來自鄭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