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一次降臨。
我們圍坐在佛堂里面,滿疲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神黯然,就像戰敗了的公,完全喪失了斗志。
這兩天都在翻山越嶺,跋山涉水,渾的臭汗和泥土,再加上前晚暴雨的沖洗,以及上包裹的泥漿,此時的我們就像是從泥地里面爬出來的泥人,又臟又臭,連蚊蟲都不敢叮咬我們。
那夜暴雨過后,前院中央的青銅鼎里面裝滿了水,雖然不是特別干凈,但是在這種況下,只能湊合了。
我們排著隊,各自拿著喝水的水杯,從青銅鼎里面把水舀出來洗子,就連張語馨這樣講究的孩,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用青銅鼎里的水把洗的干干凈凈才回到佛堂。
幸好現在是炎炎夏季,也不怕著涼,洗干凈上的污泥以后,整個人都覺得清爽了許多,子骨輕了,心也頓時好了不。
用胖子的話來說,上背負的泥土都有好幾斤。
我們洗干凈回到佛堂,坐在篝火邊上吃東西,大家上都沒有什麼臭味兒了。
等我們全部洗完,小楊才最后一個走出去,因為他長得胖,所以用的水和時間最多,他就讓我們先洗,自己排在最后。
大家也是累了,連討論的力氣都沒有,囫圇填飽肚子,就挨著火堆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就看見老古和張鵬走進走出,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一詢問我才知道,小楊不見了!
張鵬懷疑小楊是不是一個人跑掉了,老古說不太像,小楊的背包都還在佛堂里面,他跑出去沒有食沒有水源,很快就會死的,應該沒有那麼傻。而且在這種況下,獨自逃生肯定是很愚蠢的一件事。
張鵬撓著腦袋:“可我找遍了寺廟,都沒有發現小楊的蹤影啊!”
這時候,張語馨隨口在旁邊說了一句:“小楊昨晚不是最后一個出去洗澡的嗎?我記得他好像沒有回來……”
老古和張鵬對視一眼,兩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大變,轉就朝著寺廟前院跑去。
很快就聽見張鵬在喊:“里面!小楊在青銅鼎里面!”
張鵬的聲音帶著強烈的驚恐,把其他人都給驚醒了。
大家著惺忪的睡眼,摳著眼屎從佛堂里面走出來,然而青銅鼎里面的景象卻把所有人的瞌睡都嚇醒了。
在那口浸著水的青銅鼎里面,竟然泡著一尸,尸被泡得發白,面朝下沉在青銅鼎里面。
又死一個!
恐慌在人群中間蔓延,前晚死了阿水,昨晚死了小楊,下一個死的又會是誰?幕后兇手究竟是什麼東西?
阿水是吊死的,小楊是溺亡的,兩人的死狀都非常蹊蹺。
老古和張鵬強忍悲痛,把小楊的尸從青銅鼎里拖出來,小楊臉慘白如紙,早已死得僵了。
我們都是把水舀出來洗的,小楊怎麼會爬到青銅鼎里面去?難道他把青銅鼎當浴桶了嗎?
更讓人到驚恐的是,原本型還有些微胖的小楊,一夜之間,竟然變了一只瘦猴子,皮包骨頭,渾上下一點都沒有。
我們的心猛然一跳,小楊的死狀,竟然跟之前的阿水一模一樣,他們都變了……干尸!
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沒有人說話。
張鵬退后兩步,張了張,彎腰想吐,但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只能在那里干嘔。
老古臉鐵青,低沉的說:“小楊也變了干尸!”
胖子把我拉到邊上,悄悄問我:“楊程,這座寺廟里面有妖吧,我看那個阿水還有小楊,都像被吸干了氣啊!”
我點點頭,朝佛堂里面了一眼,到底是什麼妖這麼兇猛?
我也約約猜到是有不干凈的東西藏在寺廟里面,可是那妖神出鬼沒,殺人于無形,我都沒有到頭緒。
這一天,我選擇留下,哪里都沒有去。
如果不除掉寺廟里的臟東西,我們永遠都走不出“鬼打墻”。
與其在外面繞圈子白白浪費力氣,不如趁著白天的時好好休息,這樣夜晚才有力熬夜。
我已經打定主意,今晚不閉眼睛,我倒要看看,那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但是老古和張鵬卻沒有留下,他們依然抱著僥幸心理,想要試一試今天是否能夠走出“鬼打墻”。
阿水和小楊的接連慘死,極大的刺激了老古和張鵬,再冷靜的人,在這樣的況下都會了方寸。
看著老古和張鵬離開的背影,胖子問我:“他們還會回來嗎?”
我告訴胖子,如果這個鬼打墻真是妖布下的,在沒有解決掉妖之前,我們是不可能走出鬼打墻的,所以老古和張鵬最后肯定會繞回來的。
日落黃昏,老古和張鵬滿臉疲倦的出現在寺廟門口,兩人神憔悴,面如死灰,眼神里一片黯然無,再也看不到任何一求生的。
邁進門檻,兩人就癱在青石板地面上,就像散架了一樣,在地上擺起大字。
“出不去了!我們是真的出不去了!”老古由于焦躁上火,都干裂開了口子。
張鵬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幾天他的神都于極度的恐懼和抑之中,兩個眼窩都凹陷了下去,目呆滯,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恍惚。
我喊了他半天,他才一臉茫然的看著我,表麻木,好像都不認識我是誰了。
我讓郝飛機他們過來幫忙,把老古和張鵬拖回佛堂里休息。
張鵬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前兩天還神采奕奕的一個人,現在卻像是一個傻子。
老古也像失心瘋了似的,一個人坐在角落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不停的喃喃自語:“出不去了!呵呵!我們都會死!我們都會死!哈哈哈!”
老古的聲音令人骨悚然,心里聽著怪不舒服。
我讓胖子給老古和張鵬一人喂了點清水,胖子走過來,對我搖了搖頭:“那兩個家伙估計快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