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佛堂里面,回著郝飛機尖銳刺耳的喊聲,猶如釘錘般,一下一下砸在我們心頭。
我按住郝飛機,試圖讓他安靜下來。
然后我給胖子使了個眼神,讓他去坐佛后面看看到底是什麼況。
胖子手指了指自己,立即搖了搖頭,這個膽小鬼居然不敢去。
他走過來,自告勇的幫我按住郝飛機,讓我自己去坐佛后面。
我從火堆里出一支火把,一步步朝著坐佛后面走去。
閃電不停的閃爍,令漆面斑駁的佛像看上去無比猙獰。
原本威嚴肅穆的佛像,此時卻像是一尊恐怖的妖佛。
“我跟你去!”龍爺不想在張語馨面前丟了面子,從包里掏出一把刀子,攥在手里,跟在我的后面。
來到佛像前面,我和龍爺做了個分頭散開的手勢,示意他左右包抄。
龍爺咬得的,用力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他很張。
我出手指比劃:“一!二!三!”
當比到“三”的時候,我和龍爺同時沖向佛像后面。
我舉起火把一晃,就看見一團黑影往龍爺那邊滾了過去,于是我立馬大,讓龍爺攔住他。
龍爺也是個狠角,揮刀就朝著那團黑影刺過去。
黑影反應很快,側躲過這一刀,順勢扭住龍爺的手腕,跟龍爺扭打在一起。
龍爺對著卷他們大喊:“都他媽愣著干嘛?幫忙啊!”
卷帶著徐文博和劉強沖上來幫忙,幾個人很快就制伏了那個黑影,將黑影死死按在地上。
“你究竟是人是鬼?”龍爺用刀子拍著黑影的臉。
黑影拼命掙扎:“放手,放我起來!我是人!是人!”
聽見這人的聲音,我暗自松了口氣,不是鬼就好,看來是虛驚一場。
不過我也到奇怪,古剎里面怎麼會有其他人?難道也是進來避雨的?他是之前就藏在古剎里面的?還是跟在我們后面溜進來的?
荒山野嶺的,突然遇到一個陌生人,我們肯定要好好審問他。
我揮揮手,讓卷他們把此人拽起來。
龍爺踹了他一腳,揮著刀子威脅道:“你他媽最好老實點,否則老子給你十個八個窟窿!”
我打量著面前這人,比我們大一些,約莫二十出頭,短發平頭,長得還標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剛才閃電亮起的時候,鏡片閃過反,這才被郝飛機看見了“眼睛”。
此人背著一個包,穿著一迷彩運服,腳上套著登山靴,一副冒險者的派頭。
我問他什麼名字,是干什麼的。
眼鏡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冊子遞給我,竟然是一本學生證。
我翻開學生證看了看,原來這個眼鏡名張鵬,是貴州大學的一名學生。
得知此人是個大學生,我的戒心便放下許多,示意卷放開他。
張鵬了吃痛的胳膊,我問他:“你一個大學生,跑到這深山老林的地方做什麼?”
張鵬告訴我,他們一起來的有四個人,都是貴州大學的學生,都喜歡冒險和野游,是資深的驢友。他們結識于校園論壇,每逢寒暑假,四人就會組織一次冒險。他們這次的計劃,就是來到黔東南的大山里探險,結果不知不覺就走到這里來了。
他們居然有四個人,我連忙問其他三個人在哪里,張鵬扯開嗓子,對著寺廟后院喊了一嗓子:“老古,小楊,阿水,你們都出來吧!”
片刻以后,三道人影從寺廟后院走出來,他們的裝扮跟張鵬差不多,穿著清一的迷彩服,登山靴,背上都背著一個登山包。
張鵬指著三人跟我們介紹,高高瘦瘦,皮很黑的這個人做老古,后面那個白白凈凈,有些微胖的做小楊,那個留著老式中分發型的人名阿水。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大家都是年輕人,相互介紹之后便識起來。
經過談得知,這四個驢友竟然比我們提前一天進幽蘭寺。
今晚我們的突然到來讓他們很意外,為了安全起見,他們藏在寺廟后院,派出張鵬在暗中觀察我們。
張鵬拍了拍臉蒼白的郝飛機:“小兄弟,不好意思,嚇著你了!”
郝飛機尷尬的笑了笑,郝飛機是我們當中長得最高最壯的一個,沒想到膽子這麼小,剛才差點就嚇得尿子了。
張鵬問我們是怎麼來到幽蘭寺的,我就跟他說,我們在暴雨和迷霧中失去了方向,結果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我又問張鵬是怎麼來的,張鵬苦著臉說,自從進這片山區以后,指北針就失靈了,像是到某種磁場的干擾,滴溜溜轉,令他們迷失了方向。他們如同沒頭蒼蠅,在叢林里面竄,結果就來到了幽蘭寺。
長途跋涉令他們非常疲憊,于是他們準備在幽蘭寺休息一天再走。
我奇怪的問:“為什麼待了一天以后,你們沒有離開呢?”
張鵬臉上的表變得很復雜,他的臉頰狠狠搐了一下。
不等張鵬繼續說下去,阿水就很煩躁的說:“你以為我們不想離開嗎?問題是我們沒法離開啊!”
我們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明白阿水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做“沒法離開”?
我用疑的眼神看著張鵬,張鵬默默出一支煙點上,一副心沉重的樣子:“我們在幽蘭寺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就離開了幽蘭寺,可是……我們在外面走了整整一天,一直走到傍晚,竟然驚訝的發現,我們……居然回到了幽蘭寺……”
什麼?!
張鵬這番話令我們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況?走了一整天,最后竟然是在繞圈子,又回到了幽蘭寺,這也太古怪了吧?
胖子拉了拉我的角,低聲說:“他們不會是上鬼打墻了吧?”
之前我和胖子,還有鄭軍他們一起去鬼哭的時候,就是上鬼打墻,怎麼跑都跑不出去,最后還是柳青青出手相助,我們才得以。
按照張鵬的這種說法,他們的境遇跟我們之前的遭遇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