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的錢呢?”
眼見這邊握手寒暄,點頭如儀,搞得客客氣氣,燈籠又看不順眼了。
特麼的,你欠了老子的錢,不膽戰心驚地伺候著,還敢這麼囂張,老子不是太沒面子了?
關鍵是這的看上去真的很讓人流口水,卻偏偏對他們連正眼都不看一眼,怎麼都要給自己創造個機會表現一下。
米蘭這才輕輕轉,掃了燈籠等人一眼,雙眉微微蹙了起來。
米蘭優雅,氣質非凡,卻並不代表都誰都會很客氣。
燈籠這樣的街頭混混,在普通百姓眼裡是惹不起的兇神惡煞,在米蘭看來,和垃圾沒有任何區別。這樣的人,連給唐夫人提鞋子都不配。
也從來沒有一個“上檔次”的混混大佬敢在唐威面前炸翅,面對的時候,更是目不斜視,要多規矩就有多規矩。
那些混混大佬,可不是燈籠這種小子能比的。
米蘭要收拾他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啊?”
米蘭這個蹙眉的作很明顯刺激到了燈籠,讓浩哥的自尊心遭到了強烈的打擊,浩哥很不爽!
傲什麼傲?
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嗎?
那又怎樣!
還不是給人騎的貨?
對人,浩哥歷來信奉“強政策”,就不能慣著們!
不然的話,還不得上天了?
米蘭雙眉又是微微一蹙,輕輕搖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這個作進一步激怒了燈籠,脖子上青筋一暴漲,雙眼瞪得圓溜溜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衝上前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王爲就笑了,斜斜上前一步,有意無意地擋在了米蘭前。
米蘭是不屑和小混混計較,但萬一燈籠神經病發作,真的上前給米蘭幾下好的,哪怕事後唐威把這幾個小混混碎萬段,那也是他王爲的“失職”。
不管怎樣,米蘭是給他送錢來的。
米蘭輕蹙的雙眉舒展開來,角微微上翹,出了一淡淡的笑容。
同樣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王爲給的覺,就不知道比燈籠等人高出了多倍,雙方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兄弟,我真佩服你,膽子真大!”
王爲著燈籠,似笑非笑地說道。
“知道這是誰嗎?”
“你惹得起?”
“我管是誰!”
果然,燈籠梗起了脖子,邦邦地道。
“好吧,我告訴你,這位米蘭米總監,是唐威唐老大的人!”
王爲悠悠地說道。
“我呸!”
“唐……唐威?”
燈籠狠狠啐了一口之後,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啐得不太應該。他就算再孤陋寡聞,唐威的鼎鼎大名也是聽說過的,據說“道上”出的唐總,是他們這些街頭混混共同仰慕的對象。
“對,就是唐威!”
王爲很認真地點點頭,滿臉憐憫之。
著前邊拔的背影,米蘭角的笑容變得有點意味深長。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個看上去青單純的王警,原來也蔫壞!
燈籠一不小心,就被坑了。
雖然說唐威肯定不屑於和這樣的小子計較,但真要是有人非得找死,唐總也不介意好好教訓一下。誰都知道,唐威別的事很大氣,唯獨人是他的逆鱗。
哪怕他有再多的人,哪怕是過後就忘,那也是他唐威唐總的事,卻容不得別人欺負。
“唐威又怎麼樣?我……我有沒得罪他……我就是來討錢的……”
燈籠儘管還在很努力的扛,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心中的惶恐。
“馬上就七點了,再不還錢,又要算利息了啊!”
米蘭冷眼旁觀,自然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只是表面上看明白了,實則心裡卻更加糊塗——竟然有小混混向派出所的警察討債!
簡直奇葩!
不過米蘭到底是聰明人,知道這當兒不該深究,當下打開隨攜帶的皮包,從中取出一摞百元大鈔,數都不數,徑直到了王爲手裡。
不管這事如何,只是朋友之託來送錢的。
三千塊錢送到,的任務就完了。
王爲接過錢,也不數,在手裡輕輕拍打著,眼燈籠,角出一笑容。
“拿來!”
燈籠板著臉,出手。
“那你先拿出來!”
“什麼?”
燈籠莫名其妙。
“借條啊。”
王爲也很詫異。
燈籠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梗著脖子說道:“要什麼借條?你去問姓方的自己,他兒子是不是欠人家三千塊……”
“沒有借條?”
王爲頓時就停止了拍打的作,益發滿臉詫異之。
“這就不對了,沒借條,你們跟人討什麼債?”
“誰說沒借條?我們沒帶……反正方可欠我們錢,這事他家裡人都清楚,要什麼借條?”
王爲輕輕點頭,慢慢將錢折起來,塞進了兜,盯著還在梗脖子的燈籠,輕聲說道:“這個事,恐怕要麻煩你們跟我回所裡解釋一下了。簡單來說,你們這就是敲詐勒索!”
“什麼,什麼敲詐勒索?方可真欠我們錢,我們有借條……”
“有借條那你拿出來。”
“不是跟你說了嘛,沒帶……”
“沒帶也不要,跟我回派出所做個筆錄,說明一下況。是不是敲詐勒索,我們會做出正確的判斷。至於你,只需要好好配合就行了。”
王爲微笑說道,手往屁後邊一,掏出了明晃晃的手銬。
“喂,你幹什麼……”
燈籠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識地擡起胳膊掃了過去,“啪”地一聲,打在王爲的手上。
王爲手腕一翻,燈籠只覺得手腕一,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就飛騰而起,騰雲駕霧般越過王爲的頭頂,重重摔了下去。
這個過肩摔乾淨利落,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甚至都沒看清楚王爲的作,燈籠就已經重重摔倒在地,半晌發不出聲來。
“涉嫌敲詐勒索,還敢襲警,膽子真不小啊!”
王爲冷笑一聲,將燈籠雙手往後一背,“咔嚓”,銬上了手銬,這才直起子,向另外兩個混混。
可憐這兩個混混,早已嚇得瞠目結舌,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王爲又從屁後邊掏出一副手銬,淡淡說道:“你們倆,自覺點,銬上,省得我手!”
兩人對視一眼,黑麪腦子比較遲鈍,乖乖出了雙手,另一個卻要機靈點,轉就跑。別看這小子腳不長,卻跑得賊快。
王爲也不追趕,“咔嚓”一聲,把黑麪也銬上了。
直到這時候,趴在那裡的燈籠才緩過來,一聲接一聲地哼哼起來,雙腳蠕著,卻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
王爲手下可是一點沒留,就這一下過肩摔,沒磕掉幾顆門牙,算他運氣好。
“王爲,這個,這……”
方重完全驚呆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方叔叔,你別急,這個事我來理吧。他們沒有借條,那就是敲詐勒索。剛纔你們也親眼看見了,這混蛋還敢襲警,我抓他回去是天經地義的,牽連不到你!”
米蘭角的笑容又濃了一分,輕聲說道:“王警,這個人襲警,我親眼看見,可以爲你作證。”
王爲就朝豎起了大拇指。
和聰明人一起就是省心省力。
通常來說,王警不需要有人爲他作證,九十年代,對執法程序的要求遠沒有後世那麼嚴格。不要說燈籠確實有抗拒的作,就算沒有抗拒,王爲逮他也不算違規。
沒有借條,確實可以定爲敲詐勒索。
不過,既然這幾個傢伙很明顯是“託而來”,有個人作證,也好堵住李民主的。
這個事,李民主肯定會親自出馬的。
沒辦法,小弟不給力嘛!
但方重明顯不如米蘭那麼見事明白,還在擔心,期期艾艾地說道:“不是,王爲啊,這個,他們不會就這樣收手的,你不知道,他們手很黑……”
方重的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
你王爲是警察,牛哄哄的,這些個子混混是不敢把你怎麼樣,但他們從派出所一出來,轉頭就會去找方可的麻煩。今兒在王爲這裡了多大的委屈,改日肯定會加倍從方可上找補回來。
這個怎麼吃得消?
對方重的擔憂,王爲很理解。
“方叔叔,放心吧,我會理好的,保證他們不敢再去找方可的麻煩。敲詐勒索,可是犯罪,夠這幾個傢伙喝一壺的。”
“我,我們沒敲詐勒索,我們,我們有借條……”
燈籠在地上蠕著,竭盡全力地喊起來。只不過這樣的姿勢,讓他的聲聽起來簡直就像是耗子在掙扎。
“有借條你也得先跟我回派出所。”
王爲擡輕了他一腳,不輕不重的,踢得燈籠又哼哼了一下,隨即轉向米蘭。
“米總,還有個事要麻煩你一下,請你送我們去派出所好不好?”
這裡離派出所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太近,幾裡地還是有的,就這麼押著兩個傢伙走過去,也太招搖了點。
“好啊,我很樂意爲王警效勞……”
米蘭微笑點頭。
這個小警察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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