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修木道長言重了,老朽和犬子對小道長絕無半點不善之意,這小道長年輕,氣盛一點再也正常不過,您就別教育他了。”李各方他爺爺說完,還滿臉歉意的看了看我。
要不是他看到修木和我認識,態度就不會如此了,他更不知道修木剛才那番話就是在借機挖苦我。
醉意上頭時我可能互相挖苦兩句,如今清醒了,覺在風月酒樓和修木這種人互懟,簡直就是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一個藍袍道士,論輩分,比我小兩輩有余,按理說我教育他師父才算理所應當,別說罵他,跟他說兩句話也算是他這輩子的榮幸。
見我冷著臉不予回應,修木也不覺得尷尬,咳嗽兩聲跟李各方的爺爺聊起了天花板上那東西的事,其實從此也不難看出,修木這家伙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沒開眼也能看見天花板的嬰靈,這放在民間,要高了黃袍道士不知多分量。
在他們的談話中我才明白,原來嬰靈并不是李各方他爺爺養的,竟然是曾經給他家看風水的道士,為了治李各方的病才養在此,我當時心里驚駭不已,沒想到還是我大師兄的手筆……不過李各方的爺爺說話十分晦,沒說那道士的名號,還說那道士已經離開十年有余,如今早聯系不上了。
修木聽后竟說那道士是江湖騙子,然后又對這件事指指點點,說嬰靈這東西乃是道家最為反對的邪,李各方的爺爺找機會放了,以后有什麼事可以聯系他。
冷笑一聲,李各方這種況,養個嬰靈長期吸食他上的瘋癲之氣,才是最簡單干脆,且最有效的方法,我大師兄為人如何我不知道,就一個臥虎盤龍局和養這個嬰靈,足以讓我佩服了,修木屁都不懂,到這個時候還在這裝犢子,簡直不見棺材不落淚。
幾分鐘后,李各方和他母親把李楚楚帶了下來,此時的李楚楚翻開白眼,仰頭朝天,模樣還有幾分瘆人。
把李楚楚放在沙發上之后,李各方的母親抹了抹眼淚:“道長,您看看吧,今天下午已經省城最有名的醫生看過了,沒有半點結果,不得已找到您,還道長全力救我兒,只要道長看好了我兒的病,我們一家一定傾盡全力激您的大恩大德!”
修木看到李楚楚的時候,明顯臉微變一分,不過這家伙依舊不肯放下段,背著手裝模做樣的盯著李楚楚的臉看了片刻,隨后手了李楚楚的脈搏和眼皮,臉更難看了。
我在一邊暗笑,心說你繼續裝啊,別說是你,讓你師父玄真人過來,也未必能看出是什麼病,本道長親自的手,豈是你能看明白的?
“這,有些不妙啊。”半天之后修木終于開口了,臉微愁下來,“令這癥狀還是本道長第一次見,魂魄不全,溫卻又尚在……多半是癱瘓病,而不是撞客。”
一聽修木都這麼說,李家一家人臉都變了,一個個愁苦得不樣子,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片刻后,修木又問李各方的母親:“你確定醫生也說不出什麼病?”
李各方他母親說不失都是假的,臉很難看:“道長,我們請來的都是頂級的醫學教授,確實是一點病沒看出來,不過聽您這麼說,我倒是懷疑,沒檢查出原因應該是沒用設備的原因,唉……”
修木聽后點點頭,竟從兜里掏出一張黃符,遞給李各方的爺爺說:“本道長看得出來,你孫兒雖不是撞客,但印堂發黑,上氣濃重,想來最近是撞見臟東西影響了時運,把這個燒了調水給喝下,明天帶去醫院全面設備檢查一番,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那,謝過修木道長指點了!”李各方的爺爺剛開始黑著臉,說完話后卻又好像找到幾分生機似的釋然一笑,不用猜,他到現在還以為這修木是神機妙算,其實這東西別說修木,中過邪的人三五天之上依舊殘留氣,連周自修那種級別都能一眼看出。
“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把酬勞結算一下吧,如果明天檢查是癱瘓病的話,你們也可以聯系我,到時本道長帶去茅山,在祖師爺面前為其祈福,還有治愈希。”修木背著手毫不慌的樣子。
果然是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啊,今晚要不是老子在這兒,李家還真就被這王八犢子給忽悠了,不過我不著急開口,吹得越兇打臉越疼,我在找一個出手的機會。
聽了修木的話后,李各方一家人沒底了,哭的哭,愁的愁,但礙于修木剛才話說的很好聽,不得不把他招待好,李各方的爺爺對他兒媳說:“那就,給道長結算兩萬塊錢的辛苦費吧,道長大晚上尊駕,也算是我們李家的榮幸。”
“兩萬?不可不可,本道長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做事風格,三十萬不能,圖個吉利,你們放心,若明天檢查不出來,本道長也有辦法治愈,這點,請你們放心。”修木這家伙依舊,還真是財迷心竅了。
我最看不順眼這些一口一個正道的人,口口聲聲說外面的先生就是歪門邪道斂的都是不義之財,自己卻堂而皇之騙錢,還把騙弄得十分高大上。
“這……”李各方他爺爺一臉為難,不知思考了什麼,最后還是無奈的看向他兒媳,“既然道長行事風格如此,我們也開過口了,那就尊重道長的規矩,給道長結算了酬勞吧。”
李各方他母親是個聰明人,看著修木沉默了幾秒鐘,也許是想著給自己留條后路,又或者選擇相信修木這來自茅山的份吧,還真要用手機轉賬。
這時我看見修木雙眼冒,依舊沒半點歉意,他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懂?知道自己搞不定,無非就是等著明天求助他師父罷了,完全沒意識到李楚楚的病有多難治。
我嘆口氣,看那李各方已經朝我拋來無數次求助的眼神了,就開口制止他母親轉賬:“且慢,你閨的病雖然嚴重,但也不至于那麼折騰,讓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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