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離開的路上,我心里依舊懷揣著一個夢想,一個說出來怕被狐傾婷笑話的夢想,那就是見見我的爹,見見我的娘,我相信陳北劍有辦法找到他們的安葬之。
可是我怕提到死去的爹娘,狐傾婷會更瞧不起我,心中那懷藏十多年的天真的淳樸,被狐傾婷的三兩句話碎了,其實我并沒有因此到自卑,我只是回頭想了想在這小山村里所遭遇的一切,我突然覺得,面子很重要。
鬼娃子。
往我面前的泥土上丟饅頭,把我當狗喚。
野雜種。
抓頭發,吐口水,扇耳……
還有那遠離人群,被所有人稱之為廟兒的破房子。
如今,我心里已經徹底記住了我娘給我留的信,尤其是信上那句:“孩子,希你長大之后,能努力上進,有朝一日走出大山,去城里生活……”
離開大山真的就能出人頭地嗎?
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問題,還有,城市到底長什麼樣,有多東西是我所期待的樣子?
我的依舊很虛弱,走在前面的陳北劍和狐傾婷沒怎麼管我們,但是狐傾傾始終不離不棄的扶著我,沒表現出多累,時不時看到好看的風景,還會出燦爛的笑臉跟我聊聊。
悉的山路走了幾個小時,到了鎮上,我上了人生中的第一班客車。
之后我出了很多丑,第一次坐車不習慣,頭暈目眩,吐了個天翻地覆,惹得狐傾婷在那兒捂著臉假裝和我們不認識,我心里也十分抱歉,但是狐傾傾卻始終沒有不耐煩的表現,各種細心的照顧我。
溫暖是在這趟客車上真正到的,也是從狐傾傾耐心給我掃掉嘔吐,不停給我拍背,遞給我水喝的那一刻,我覺我深深地上了這個孩,哪怕很兇,甚至是不講道理,我也深深的意識到,被這樣的孩兒管著也是多麼難得的一種幸福。
我要出人頭地,或者說,我想保護好眼前這個孩兒……
窗外的風景不斷掠過,樓房的風格逐漸改變,幾個小時后,我看到了從沒見到過的高樓大廈,當時的我一臉震驚,未曾想過,這城市里一棟樓居然比村兒里的山還高!
很多我從來沒見過的車子,很多我未曾見過的服裝扮,還有那隨可聽的音樂。
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人群,每一個地方都是那麼的吸引人,每一個地方我都很喜歡,狐傾傾見我臉好轉,也不怕被笑話,很熱的給我介紹著城市里的各種設施,說離開我的那三年,經常跟著二姐來這邊玩的,不過這些地方不要花錢,來玩的次數很。
還在我耳邊說,們的份不普通,在城市里生活有時候也是很危險的,比如說遇到道士和半仙兒。
所以這是們至今為止沒有搬出來的原因,但是在們青丘大山里,好多同類都在這城市里有了居所,甚至有混得風生水起的,而那些同類,見到們都得畢恭畢敬,因為們父親九天劫。
是青丘大山里的王……
有狐傾傾陪著我聊天兒,一路上倒也不無聊。
車子在城市中的車站停下,跟著陳北劍又聯系了一輛小車子讓我們上車,穿過城市又趕了一個小時左右,來到了一座山腳下。
這里名天門山,在上山的路上,陳北劍一直在熱的給我介紹著,道觀就在半山腰,而這天門山的半山腰,能看見大半省城的風景。
半個小時爬上了天門山的半山腰,眼前出現一座道觀,道觀四周還有流的白云,風景好不迷人,如果說狐傾傾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貴人,那麼在這道觀里,我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個貴人……
在進道觀之前,狐傾傾一直在跟我講,見了玄真人之后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要讓不喜歡我,到時候不收我什麼的,搞得我心十分張,甚至走路都略顯不自在。
我心目中的玄真人,應該是一個白胡子,白頭發的老頭兒,表嚴肅且兇的,不教育人那種,或者就是村里那種神婆一樣的老婆婆,但是當我們跟著陳北劍進道觀的時候,我才發現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以狐傾傾的話來說,就連院子里的地板都是大理石,除了房子中間的香堂之外,妥妥就是一座上等住宅,格局很接地氣,看得見客廳,也看得見廚房。
陳北劍站在客廳門口敲了敲門,并且十分莊嚴的說道:“無量天尊,師父,徒兒完任務歸來了!”
屋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進。”
這聲音把我震驚了,原來玄真人還真是如名字,是的,而且聽聲音,很年輕的樣子?
陳北劍打開門后,示意我們進屋。
進這間客廳,我有些眼花繚,很多東西我本不知道什麼名字,倒是狐傾傾見得比較多,小聲給我介紹著,什麼茶幾啊,地板啊,電視冰箱微波爐,沙發椅子led燈……
當然,狐傾傾說這也是二姐告訴的。
進屋之后并沒有看見玄真人,坐在沙發上等了許久,陳北劍給我們倒了茶,又陪著我們聊天。
“我師父學道之早,面貌年輕,本事雖然沒得說,但你們不必過于拘束,等會兒你們隨意點就行,畢竟二位公主的父王九天大仙,那也算是家師舊友了。”陳北劍笑道。
陳北劍剛說完,屋里就傳來剛才那人的聲音:“北劍,請客人進來。”
“是,師父!”陳北劍說完對我們招招手,“走吧各位,尊師有。”
我們又跟著客廳旁邊的走廊走了兩步,隨后進一間書房。
書房里面有一張看上去很大的茶茶幾,茶幾背后,端莊的坐著一個人,人大概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件灰道袍,戴著道冠。
但盡管是如此土俗的裝扮,卻也毫掩蓋不了上那種……怎麼形容呢,皮很白凈,而且長相就像是一個大姐姐,右邊的眉中長著一顆很好看的人痣,化著妝,睫很長,眼睛清明,抹了口紅……
這面相,與盤坐下,端著茶溫文儒雅的作顯得格格不。
“師父,這二位就是九天上仙家的二公主和三公主,這位就是您托我找的那小子,他衛青,的確是天道骨,師父您且看看,不知徒兒有沒有搞錯?”陳北劍說著拉了我一把。
我趕著雙手,抬頭十分拘束的站在了這個道士的面前。
剛才遠遠看不見,突然站到面前來,我發現一個況不對啊,的道袍上半,也就是對面座位能看見的,顯得非常端莊整齊,但往下面看,一雙好像沒穿子似的……白花花的……
我當時心頭猛地一震,不會吧,沒穿子?仔細一看,才瞬間明白了,穿的,但是很短……而且之所以很白,那玩意兒什麼來著,想了想,好像之前在鎮上聽到別人說過,哦,……
道士一看我眼睛有點不對頭,盯著我眨了眨眼睛,隨后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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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信物找到了定親的女孩兒,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們倆就只剩下……七天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