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拇指生煎
林斐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言。
李源卻咳了一聲,道:“不管怎麼說,你答應了啊!要麼將那廚娘給我,要不將菜單給我……或者我讓雙喜每日早上過來領朝食也!”
“唔,能不能那廚娘不止朝食,連午食、暮食也做,你說可行麼?”
林斐沒有看他,目依舊落在不遠的李兆上,道:“要按規矩辦事,將三食都做了,剩下那兩個怎麼辦?”
李源想了想,道:“要不,我讓人把那兩個打一頓?不能做飯了,自然就能讓那廚娘來做了。”
林斐瞥了他一眼。
李源攤了攤手,卻是不以爲然。
周老夫人去的突然,昨日還在過大壽,今日卻出了這樣的事。淮山郡王一家站在那裡,即便是同靖國公說話,臉上都難掩悲慼之。
林斐站在林楠後,目落到笑的有些牽強的淮山郡王上。
宗親淮山郡王一脈口碑在宗室之中一向不錯。不管是老淮山郡王還是如今的淮山郡王,甚至是郡王世子李兆,在外都是溫和明理之人。這一點,饒是平西郡王府出的李源也是多有不如。
如今的淮山郡王夫人是出自范盧氏的嫡,不管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後都頗有賢名。從老淮山郡王開始到淮山郡王,再到前年才親的李兆,皆不曾有納妾、通房這等事發生,不管是出還是德行,這一家皆可稱之爲宗室的表率。
實在是……人想不到有任何的污點。
了夜,過來弔唁的權貴更多了,來得早的靖國公便先行告辭了,準備待得過幾日禮之後,再來送周老夫人。
淮山郡王不開,只得吩咐府中的管事將人一路送出了門。
待到出了淮山郡王府的大門,林斐問將他們一行人送出來的管事:“我記得周老夫人的心疾許多年不曾犯了,昨日大壽,本該是喜事,怎的突然犯了心疾?”
管事姓宋,淮山郡王府上下之人皆喚他宋管事,聽林斐發問,便道:“許是天熱燥悶,昨日又被戲班鬧到了,心疾之人切忌緒大的。”
林斐聞言點了點頭,看著面前形容憔悴的宋管事,問道:“我見郡王他們待你親厚,伱在郡王府待了很多年了吧!”
宋管事點頭道:“三十多年了。老夫人這一去,總有些傷。”
林斐點了點頭,轉跟著林楠等人走了。
……
……
又到了吃朝食的時候,劉元匆匆忙忙趕進大理寺,迎面對上已經吃完回來的白諸同魏服,兩人正一臉饜足的討論著公廚才吃完的朝食。
“我吃了二十五個生煎。”白諸對魏服說著,忍不住了肚子,慨道,“其實還能吃些的,只是紀採買在那裡,不準多拿!”
魏服點頭道:“老紀盯得太,不然看我再吃它二十來個都不問題啊!”
兩人的對話聽的劉元腳下一崴,險些沒摔下去。
溫師傅做菜是好吃,可吃個二十來個包子……這兩人的肚子裝得下?也不怕撐得慌!
白諸和魏服賣了個關子,讓他自去公廚看去。
待劉元滿心疑的趕到公廚,看到那大鐵鍋裡的生煎頓時回過神來:一個個小的也就比人的拇指稍稍大些,看做法同上回的生煎大同小異,頂部撒了一層黑芝麻同蔥花,卻沒有同上回一樣配蘸料,似是讓人直接送口中的。
“前幾日吃過大的,這次是小的嗎?”劉元好奇的問道。
溫明棠笑著一邊同阿丙和湯圓拿那每日必送的餃子皮包生煎,一邊道:“這個同上回的有些不同。”
“大小不同呢!”劉元看著盤裡堆疊起來的二十多個生煎包,嘀咕道,“難怪白諸和魏服一頓能吃個二三十個呢!原來竟是這等一口一個的。”
一旁的紀採買手裡拿了竹籤,上頭如串燒烤一般串了五六個生煎,正一口一個的咬著。
這般豪橫、新奇的吃法看的劉元頓時來了興致,問溫明棠要了竹籤走到食案前坐了下來,而後拿竹籤一口氣串滿之後,咬了下去。
餃子皮薄中帶著韌,牙齒撕開皮子的瞬間,便能到其中那一小團餡帶著噴涌了出來,劉元真真是好奇這般拇指大小的生煎,溫明棠是如何將一道包進去的。
不必如吃大生煎那般小心翼翼的輕吮,防止溢出來。劉元一口一個,鹹鮮的在口中出來,口半點不比大生煎遜,而是有別於大生煎吃法的另一種“豪爽”,不管是皮薄中的韌還是底部的焦脆,連同彈牙的餡,鹹鮮的,所有的口都在一口之間,富的驚人。
劉元吃的罷不能,手中竹籤更爲其吃法添了幾分別樣的興致。待到一口氣吃了二十多個煎包,掃了盤裡所有的生煎之後,劉元轉頭向檯面看去。
不止鐵鍋裡,甚至檯面上也都已經空空如也了。
紀採買咬下竹籤上最後一隻拇指生煎,向他看來:“可莫嫌大家吃的多吃得快!”他說著,努了努,指向劉元自己空空如也的盤子,道,“你吃的也不啊!”
劉元:“……”
好吧!都吃的不,也莫嫌棄誰了!
劉元出了公廚,抱著卷宗同白諸一道去見林斐。
“我們昨日去了一趟驛站,林卿說的不錯,那個福子確實不識字。”劉元說道。
林斐“嗯”了一聲看向一旁的白諸:“黃班主那裡呢?”
白諸道:“已證實了!他確實是個賭徒,那手指就是被人追債時自己剁下的。只可惜這等人剁多手指都沒用,還是照賭不誤!”
“他素日裡又好面子,畢竟說出去是百年老字號戲班的班主,”白諸說道,“那金戒指、假文玩什麼的,便是他自己的門面。那些祖輩留下來的真貨早被他賣的賣、當的當,耗的差不多了。”
“前些天,因著他一直不還錢,幾個賭坊聯合起來,堵了他的人,揚言要送他下去見祖宗!”白諸說道,“那黃班主便當場拍板讓他們放心,道他已經有辦法弄錢了,讓他們寬限幾日。”
“這種寬限幾日的話,賭坊的人自然不會信。黃班主便乾脆直接報出一個日子,林卿,你道是哪一日?”
林斐聽到這裡,擡頭略略一頓,便道:“昨日?”
“林卿猜的一點不錯,就是昨日!”白諸慨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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