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你……你這又是何苦啊！”

龍椅上發出一聲滿是惋惜的吶喊，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事極為震驚和心痛，可眼睛卻是一不的盯著那。

刺眼的鮮依然順著金柱往下，細小的雕刻紋路率先被染了紅，讓金柱上的蟠龍爪現了形。

祝閣老側倒而下，最終以仰躺的姿勢砸到地面上，額頭的如花般綻開，正汩汩地往外冒，他的雙眸大睜著，其間充斥著不甘和痛恨，但到底是撞得太狠了，他的雙眼很快就渙散了。

也許是因為慨世事無常，也許是因為敬畏死亡，更也許是因為追隨者失敗慘死、自己將會被問責，總之，金鑾殿陷久久的沉默。

像是欣賞夠了眼前的一幕，皇帝的目從那已了無生氣的尸上移開，略帶滄桑地俯視著滿朝文武，聲音低沉有力:

“祝閣老所犯之罪證據確鑿，雖其已死，朕會命人繼續徹查，將所有與之合謀的員一網打盡！”

此言未落，就有不員兩戰戰、汗流浹背，早知道這場顯而易見的勝利是沈驍九等人布下的陷阱，他們說什麼也不會在這段時間冒頭。

對啊！他們早該知道的！

祝閣老在朝為數十載，做的時間都比沈驍九的年齡還要大，之前屢屢針對沈驍九卻都被他化險為夷，甚至是反將一軍，就足以證明他們倆在如此懸殊的年齡差距之下仍旗鼓相當。

而這次他一擊即潰，祝閣老則是獲得了全面的勝利，但凡客觀想想就能猜到其中必有蹊蹺。

思及此，所有追隨祝閣老的員都悔得腸子都青了，眼下的危機明明可以在事前就避免得了，他們怎麼就被祝閣老的志得意滿給誤導了呢？

正所謂人以群分，以類聚，這群員與祝閣老都是臭味相投，為一己私利能不擇手段，準確來說只要利益足夠多，殘害忠良、魚百姓他們什麼的都做出來。

皇帝看到不員臉上已經全無，估著威懾足夠了，他又冷聲道:

“諸位卿為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凡是祝閣老的黨羽，眼下若是自首，朕可以從輕罰，若是出了金鑾殿再被朕查出有結黨營私之嫌，朕定加倍嚴懲！”

幾乎是皇帝的話音剛落，就有一位戰戰兢兢的員跌跪在地上求饒:“臣自首！臣有罪！可臣也是被祝閣老迫才誤歧途的，臣已知罪，求陛下開恩！”

如此威之下，這位員的自首直接在祝閣老黨羽心里劃了道大大的口子，令他們本想死不承認的心徹底搖了，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員們一個接著一個跪下認罪，起初還猶猶豫豫稀稀拉拉，后來就生怕自己落后錯失了“從輕罰”的機會，變得爭先恐后起來。

皇帝的視線從每一個跪下的員面上劃過，多數人的面孔都已不再不年輕了。

在皇帝扶持沈驍九之前，祝閣老已經大權獨攬很多年了，連皇帝都無法估計他的勢力會有多龐大，真要安排人去調查此事，費時費力不說，鐵定會有不網之魚。

眼下他們不打自招，豈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