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驍九抿了抿，眼底閃過一慌，速度快得幾乎沒有人能察覺，但將他視為眼中釘中刺的祝閣老卻是準地捕捉到了那慌，自覺拿到他的錯，祝閣老角噙著抹愉快的笑。

“回陛下，臣冤枉！無論是沈大人還是祝閣老的指控都是無稽之談，臣有幸得陛下看重，說句厚的話，如無意外臣將來定會前途似錦，鋌而走險去通敵叛國，所得的利益不過爾爾，只要臣還沒傻就不會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

“你撒謊！我原先也不想不通你究竟為何會做這種事，聽了祝閣老的話我才明白，原來你圖的是陛下無力朝政之時一手遮天！沈驍九啊沈驍九，我們沈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連累我們整個家族給你陪葬？你還有沒有良心！”

沈明像是看一個殺父仇人一般看著沈驍九，而后雙手指尖相對放于地上，頭往手背磕下。

“陛下，臣將西玥先帝派給他的細作都綁了來，眼下他們正在殿外，請陛下允許他們殿來揭發他的罪行！”

“請陛下允許他們殿來揭發沈大人的罪行！”

“請陛下允許他們殿來揭發沈大人的罪行！”

……

附和之聲如山風海嘯，容不得皇帝拒絕，皇帝雖想偏幫沈驍九，卻也只能道了聲“準”。

片刻后，數個壯碩漢子被推進殿中，毫無意外就是索圖疤魯等人，軍為防止他們暴起傷人，冷著臉圍在他們左右。

沈明見到一個軍的手中捧著個托盤，托盤之上是黑金兩的令牌，他當即指著令牌道:

“這些就是從他們上搜刮來的，上面雕刻著西玥特的花紋和字樣，足以證明他們都是西玥國人。在宮以前，他們就已經向臣坦白他們就是西玥皇帝派給沈驍九，協助沈驍九在大冗謀事的！”

“西玥皇帝派來的人？”

朝臣們魂飛魄散，不敢相信間諜居然就在自己邊，嚇得紛紛退后一步。

沈明冷笑一聲，繼續道:“他們可是有名的西玥十八刀，只聽西玥皇帝指揮，無論是潛伏刺殺還是行軍打仗都是個中好手，一個異國皇帝派如此強悍的心腹到他邊，不是別有圖謀是什麼？”

眾人并不好奇索圖等人為何會坦白，畢竟他們連走路都吃力，不用腦子都能猜到他們在不久之前過刑。

不過，大部分人很樂意看沈驍九被得無路可退的囧樣。

祝閣老給索圖一個眼神，示意他該行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跟苓膏一樣，冷卻后表皮平整，但是不管什麼東西往它上頭輕輕一，它就能被出個來，再也恢復原樣。

沈驍九之前是得皇帝信任，但是今日過后，懷疑的種子在皇帝的心底種下，他就永遠都會被猜忌提防，別說前程似錦了，他日日都像是在走鋼，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

所有人都張起來，睜大著眼等待這關鍵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