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煌心中如同漾的酒水,晃啊晃晃啊晃,有些不真實。
他前一刻還在為房錢發愁,后一刻就有人邀請進府中小住,聽這打算,似乎有讓他住到科考之后的意思,如此一來不就正好解決了困擾他的一個最大的難題嗎?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再者,若是能借禮部郎中的勢結些達顯貴,那麼他的路還有何可愁的?
“多謝方兄及令尊厚,林某沒齒難忘。”林煌起作揖。
不得不說,他正直多年,言行舉止上都著與林父一樣剛正不阿的氣質,憑表象,誰也看不出他骨子里已經被嫉妒和權力腐蝕。
方鴻碩趕忙將林煌扶起,仿佛是數年至般道:
“莫要說這些生分的話,今日一見林兄,我就覺得我們倆合該是兄弟,日后能朝夕相伴,也算全了不能當親兄弟的憾。來,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先干了!”
言罷,他仰頭一口悶干杯中酒,林煌心頗為激,也隨之飲盡。
二人暢談
心中抱負,越談越投緣,酒已盡他們卻仍未盡興,還是小廝提醒他們回府,他們才想起收拾東西去了方府。
翌日,林煌酒醒后察覺到自己已經搬到方府,頓時懊惱不已。
哪有人第一次登門就是醉醺醺的?
失禮!太失禮!
林煌連忙去給禮部郎中賠不是,禮部郎中看起來是和好說話的老頭兒,渾然不在意他的失禮之舉,反而以一句“誰人年不輕狂”來為他做解釋,更是直言只要方鴻碩能學到他的三分之一,方家就是祖上燒高香了,如此言論將他捧得極高,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接下來的兩三日里,方家好吃好喝地招待林煌,舒坦得他都要樂不思蜀了。
這日,夫子在上講課,第二十一次將目投向林煌,也是第十九次抓到他打哈欠的現場,夫子面黑沉,雙手背于后:
“昨晚做賊了?”
不是我做賊,是你講得太無趣。
林煌腹誹,這些容他早就學過,該背的也早已倒背如流,不
需要再聽別人說什麼。
“回夫子,學生昨晚通宵溫習課業,以至于今日疲憊不堪,夫子海涵。”
流于表面的應付很容易就被人看穿,夫子沒直接破林煌的心思,而是讓他拿出昨日布置的文章,仔細品讀一番,夫子看著他分外自得的神,放下文章搖頭道:
“各種華麗辭藻堆砌,看似彩,實則皆是空談,你若是以這個水平參加科舉,連三甲的邊都挨不著。”
“夫子若是看不慣我就直說,何必故意說些貶低我的話?”夫子的話瞬間激起了他的強烈不滿,他的才華,已是他僅剩的籌碼了。
“我的文章就在這兒,若是我找人來評評,只怕夫子腹中無墨、惡意貶低學生的事跡要傳得人盡皆知了吧?”
林煌毫不信夫子的話,且不說曾經他曾經有多被林父看重,就說他進京后遇到的這些宦子弟,個個都對他的才學贊不絕口,他當然不會放著這麼多人的認可不聽,而去相信一個能力有限的夫子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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