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反應已經從側面論證了沈南意所言的真實，饒是見多識廣的雷疆，在知道這驚天之后，也無法淡定。

意識到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沈信更是怒目切齒，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揪住何氏的領，額角的青筋不停的，里頭沸騰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噴薄而出，發出震耳聾的質問: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究竟背著我做了什麼？璟兒和飛茹究竟是誰的孩子？”

何氏不敢相信徐嬤嬤竟然連此事都說了，聽到沈信的質問，仿佛是聽到了上天的雷霆震怒，惶惶難安神慌張，以往高高揚起傲慢地睥睨弱小的頭顱都快要埋到了前。

沈飛茹和沈璟自然都是沈信的親生骨，但野種的事被揭開得太突然，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說啊！”

沈信目眥裂，吼聲如雷鳴，既震耳聾又仿佛能令大地都震起來。

如此一來，何氏就更不敢吭聲，滿腦都被惶恐侵襲。

沈南意不忍看自己的父親太過怒，邊為其順氣邊道:“爹，弟弟妹妹們出生的時候，您正是春秋鼎盛之時，何氏還沒膽大到敢

在那時候就胡來。何氏也沒那個膽子將野種生下來，所以一發現此事，就讓徐嬤嬤尋來產婆，將肚里的野種給流了。”

可這個勸說，還不如不勸，沈信合上眼，那滿目的猩紅亦隨之被遮住。

何氏卻跟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一般，忽而激起來:

“是了，這事又不是我一人的錯！當初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同你相扶到老的，要不是你無能，早早就了殘廢斷送了錦繡前程，守不住榮華富貴，害我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我何至于心灰意冷之下了？這一切的源都是你，你憑什麼朝我大吼大的？不單單是我，換任何一個姑娘嫁給你都會這麼做的，因為你就是個廢人！這輩子都是個廢人……”

“何氏！你還敢囂？”

沈南意不能容忍何氏繼續刺激爹，厲聲道，“與你茍且的戲子實在沒什麼出息，不過一頓板子，他就把三年前你們之間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招供了，眼下他們正被關押在蘭楓院中，我倒是有興趣再去嚴刑拷打一番，看看還能不能審出更多見不得的事來。”

一時間何氏就如同被掐

住脖子的徹底沒了聲響。

好半晌何氏才抬頭看向沈南意，自嘲的笑了起來，“沈南意，你很有本事，我與那人不過水緣，早已將他與李產婆打發出了京城，你竟還能將他們搜羅起來對付我，哈哈哈哈，你真是好樣的！”

沈信其實沒有沈南意想象中的那麼脆弱，他可是以之軀在戰場上殺出無數條生路的人，若心不夠堅韌，他如何能熬過那一場場昏天暗地、九死一生的對戰？

當然了，那幾年的殘廢到底是他不可磨滅的痛，他忘不了當聽到自己為廢人時的絕，忘不了無論如何用力，雙腳都沒辦法彈的無力，何氏提到此事，他的心確實狠狠了。

但是他痊愈了，那些往事也就如云煙一般散去，很快他再提起此事也能淡然一笑，眼里只剩下厭惡:

“你怨我殘廢，給不了你榮耀，可是三年前，我雙并未傷正在邊境領兵打仗，說來說去，你不過是耐不住深宅寂寞！”

沈信撕破何氏最后一層遮布，深深地著，看著臉上的猙獰怨憤逐漸皸裂，像是干裂的河床，隨時都能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