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瑭看著眼前的皇帝,面上不曾顯一怯,反倒笑得天真爛漫,“瑭兒覺得陛下的龍椅好生漂亮,上頭的那條金龍栩栩如生,好像馬上就要飛出來了似的,可比我祖父最喜歡的那把藤椅漂亮多了!”
竟敢當著陛下的面兒議論象征著帝王權力的龍椅,這孩子莫不是活膩了?
沈南意嚇得魂飛魄散,早先自己已經囑咐過他不要說話,他一向也聽話,怎的見了皇帝卻將這些囑咐全拋之腦后了呢?
一掌打在他肩上,沈南意兇的罵他:“臭小子,你胡言語些什麼?還不快給陛下賠罪!”
沈瑭聞言呆愣愣的跪了下來,給皇帝磕起了頭,“請陛下恕罪!”
一旁的沈驍九上前拍了拍沈瑭的肩膀,將他住,眼睛卻看向皇帝,無奈的皺了皺眉,“我這侄兒是個癡的,自膽小,又是與一次拜見圣駕,陛下就別嚇他了!”
“哈哈哈!”皇帝掌大笑,一改方才的威武嚴厲,宛如一個慈祥的老頭兒。
“你三叔在信中說你膽小,朕卻覺得你膽大的很,與你父親
有幾分相似,你的事跡朕已有所耳聞,雖無帥才,日后同武儼這小子一樣做個前鋒小將卻是合適。好了,你們都起來吧!”
在武儼的攙扶下,沈南意不明所以的站起了,卻是沒看懂眼前是個什麼況,悄悄往沈驍九邊挪了挪,低聲詢問:“小叔叔,這是怎麼回事?”
雷疆挲著臉上濃的胡茬,也跟著好笑,“傻姑娘,你還不明白嗎?你不會當真以為是本統領奉違、濫用職權,因與你爹的私,放你們姐弟出逃吧?”
沈南意瞪大了眼睛,愣了好半晌才道:“所以……雷統領是奉陛下之命,故意放我二人出府去金州找我三叔的?”
沈驍九瞥了一眼得意滿滿的雷疆,“雷統領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若陛下不點頭,他怎會做出如此越矩之事?”
話已說到這里,武儼也跟著發懵,遲遲反應不過來,“可陛下又是如何斷定南意會……出逃呢?”
“想來是雷將軍發現臣有出逃之心,便將此事稟報給了陛下,陛下則讓雷統領故意放走我們姐弟。”沈
南意雙手一攤,笑盈盈道:“只怕我那心思純良的父親至今還蒙在鼓里,萬分激雷統領放了我們姐弟一條生路呢!”
雷疆雙手抱,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正因為與你父親私甚深,才更不能答應此事。”
既然是皇帝故意放他們出府的,沈南意心中的大石頭也就落下來了一半,轉而細細琢磨起沈驍九前往金州,以及在黑河失蹤等一系列的事來,越深想沈南意就越覺得奇怪。
“只是臣不明白,陛下為何會放任我們姐弟跑去金州……胡鬧?”
總不能是想鍛煉鍛煉他們三人吧?
皇帝移開落在上的目,卻是笑而不語。
雷疆見此趕忙站了出來,擺出了一副兇相,“朝廷之事,不是你一個小子能夠打聽的,帶著你弟弟回府吧!你祖父和父親一直盼著你們回來,昨日還向我打聽你們二人的行蹤呢。”
皇帝不追究他們違抗圣旨、私逃出京之罪了?
不打板子,也不下牢獄?
沈南意寵若驚,喜不自勝,眉眼都飛了起來,“我們……這就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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