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下回一定不會再如此草率地指責小叔叔！

“哦？”沈驍九從耳朵上移開視線，不咸不淡地道，“做得太長了，會擋住我上綁著的暗箭，丑，針法更丑！”

是不喜歡，還是存心報復？

沈南意瞪圓了眼看沈驍九，他刀削斧鑿般的面容上一點緒都沒有，仿佛站在他對面的人不是自家侄，而是個攔路送荷包的小姑娘，他正板著臉拒絕。

又氣又惱，將護膝扔到他手里，丟下一句:“反正我的心意和歉意都送到了，你要不要！”

說完這話，便提著擺噠噠噠地跑了。

府中日日都有人清雪，但耐不住雪下得太大，沒一會兒就又鋪了食指那麼高的雪，沈南意每踩一腳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搭配上生悶氣的樣子，說不出的可。

沈驍九不用費力就接住了那對護膝，著的背影，眼角溢出笑來，比春白雪還人三分。

翌日清晨，大雪初霽，蔚藍的天也沒了濃云的遮擋，瞧著曠遠而明，令人心不由得跟著好起來。

沈南意和沈瑭用過早

飯，幫他披上披風:“待會兒去給祖父請安，要乖乖的，不能鬧脾氣，也不要提到祖母，知道麼？”

“嗯，姐姐說了好幾次，瑭兒都知道了。”沈瑭重重點頭。

哪怕為老夫人守靈送殯，他也對親人離世沒有太多，甚至本就不知道什麼做“離世”，那一場悲痛的喪禮，在他看來也只是一次氣氛有些奇怪的宴席罷了。

在他的想法里，祖母只是睡著了，自己若想，還可以去山上找。

沈南意系好披風上的帶子，又為他整理鬢發，細細叮囑他好半晌才帶他去請安。

老太爺的比送殯那日好一些，能起來走，每次起也比之前輕松不，甚至有力能理府中的一些事務。

“小……小……小叔叔。”沈瑭一進院門，就看見沈驍九從正房出來，嚇得攥住沈南意的角，躲到后瑟瑟發抖。

“別怕，小叔叔不是吃人的猛，他不會傷害你的。”沈南意明顯對沈驍九還帶著氣，邊輕聲安沈瑭，邊瞪沈驍九。

安人的聲音有多溫，瞪沈驍九的眼

神就有多不滿，小兩面派！

沈驍九繞著游廊靠近，角噙著笑，忽然想到什麼，不聲地攏了攏上的大氅，等到了跟前，本著長輩的心態道:

“你們愿意常到你們祖父和父親那兒走盡孝是好事，但天寒地凍的，出門記得多穿幾件服。瑭兒渾發抖，可是冷著了？”

著怯懦往沈南意后躲避的沈瑭，沈驍九雙有些了，又想朝他上狠狠踹上一腳。

男子漢自當頂天立地，畏畏的，像什麼樣子？

沈瑭本就懼怕他，一聽他似笑非笑的問話，活像突然被人猛灌了一盞冰水，冷得他心涼，可他又不敢再躲避，只好跟烏似的慢慢挪出來。

“小叔叔。”沈南意向來護短，把沈瑭按回去，角出狡黠的笑來，“南意做的護膝可還合您的心意？”

的目有意無意掃向沈驍九的膝蓋，沈驍九難得的有些尷尬，又攏大氅，將護膝遮擋得更加嚴實，暗嘆小姑娘眼睛太尖。

“勉勉強強。”沈驍九，得虧他常年都是面無表的，這會兒也能掩藏住那抹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