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唐劫的這一詐唬,人羣立刻熱鬧起來,原本被洗月派威的不敢說話的學子們見唐劫沒事,立刻高聲談論起來,當然不了也議論唐劫剛纔的行爲。
“那傢伙是哪家的公子,竟敢如此放肆?”
“看那裝,分明就是個僕學。”
“僕學也敢這麼大膽?”
“估計是哪裡來的沒見識的鄉佬吧,竟然口口聲聲必十大,當真是狂妄之極!”
“到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有什麼好看,分明就是譁衆取寵。”
“我看也是,如此狂妄之徒,等了學後,定要找機會好好收拾一番。”
議論紛紛,羨慕者有之,忌妒者有者,甚至莫名其妙就對唐劫懷了恨的亦有之……
喧鬧聲中,學子們終於全上了樓船,隨後也不見漿櫓搖,那船已是無風自起,向著青雲山而去。
由於是新來乍到,學子們大多聚集在甲板上看風景。
玉帶湖湖山甚,湖面上銀波泛,約可見有魚兒從其下游。在湖中央還有座小島,過那的樹林,約可見有亭臺樓閣的影子,卻不知是什麼地方。
遠青雲山新秀峰頂,則是一片高如天闕般的建築羣聳立雲中,那便是洗月學院了。
有悉學院部況的,已指著其中一建築道:“看,那是天一閣,墨香院,還有萬合園,太白館,五方亭,周天臺……可惜這裡看不到神兵鬥場。”
有不明白的學子問:“這些都是什麼地方?”
先前說話的年回答:“這天一閣就是洗月學院的藏經閣,取天一生水之意,裡面珍藏的都是洗月派歷年歷代蒐集的各類仙家功法。墨香院則是我們將來傳經解之地。萬合園則是我們將來要住的地方。太白館是學符區,五方亭是煉丹區,周天臺是陣道區,另外還有鍛金臺和神兵鬥場,前者是煉區,後者是演武場,不過從這裡卻是看不到了。”
“原來如此,教了,還是兄臺你瞭解的清楚啊。”
“哪裡哪裡,從現在開始,咱們就要在這洗月學院生活十年了,不事先了解一下怎麼行。”
十年,這是洗月學院規定的學期,無論就如何,學滿十年後,都必須離開學院。能在此期間進凡境的,則可以自由選擇是否繼續留在學院。
“那是,從今天起,大家就都是同窗學友了,不才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墨文才,岷州墨家子弟。”
“我李旭熙,家父李允。”
“原來是虎威將軍的公子到了,在下許樂翔,家父許有榮,現任洪武城總司檢。”
“金佳俊,萬泉城本地子弟。”
“姓金?莫不是安親王家的英才?”
“不敢,不才正是。”
一羣學子已紛紛開始自我介紹,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學子在介紹過程中,已有意無意間分幾類。
那家的是一類,那富家的是一類,那僕役是一類,還有數天賦過人卻出貧寒的也是一類,基本就是人以類聚以羣分。
際圈永遠是貴族子弟最重要的課程,一個富家子弟可以什麼都不會,但就是不能不認識足夠多的達貴人,因爲這些貴人正是最寶貴的資源,就象唐劫想盡辦法要去抱衛家的大一樣,富家子弟們天生就擁有獨佔這些資源的機會。當他們來到這學院時,不管他們將來有沒有就,有何就,只要他們認識了足夠多的貴人,培養起足夠深的,那麼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種功。
一些現代企業家熱衷於去上什麼MBA課程,未必是因爲這些課程能教會你什麼,而是因爲能進這樣的課程的,往往都是些有實力的大企業家,認識的越多,機會就越多。
正因此,衛天衝也混在其中,很快也認識了幾位同學,上了朋友,甚至於侍夢也認識了幾個僕役朋友。
相比之下,唐劫到是要安靜得多,他並沒有去主結識任何人,只是看著遠那片山巔,心中卻浮現出虛慕的影子。
虛大哥,我終於不負你的期,來到洗月學院了。
唐劫在心中喃喃道。
談間,遠湖面突然嘩的一聲巨浪騰起,一條碩大如船的金鯉從湖中鑽出,猛一甩尾打湖面,已是激出沖天湖水。
“看那是什麼?”
“是妖鯉!是妖鯉!”一幫學子已紛紛喊了起來。
“有妖怪,玉帶湖有妖怪啊!”更有人喊道。
“莫怕
,這是仙家法船,那鯉魚妖不敢進攻此船的。”也有人壯膽道。
只是話未說話,只見那金妖鯉凌空一翻,竟已化一個虯髯大漢,同時哈哈大笑道:“一羣臭小子,真當這小小符船能阻得了老子?我便登船給你們看看!”
說著已踏波而來,如履平地。
“是化了形的大妖!”看到那妖鯉化爲人形,大家再度嚇得連連後退。
妖與不同,爲植通靈,因無氣而無常態,通靈即可化形,其形態其實是以靈氣變化爲主,卻是與實力無關,但是妖爲鳥蟲魚等所變,自有,先天限制,通靈之後也不能立刻化形,需要經過天長日久的苦修,道行達到一定高度纔可化爲人形。
正因此,有了化形能力的,皆可稱爲大妖,其實力至也是天心境,有些甚至可追紫府。
這刻那鯉妖大漢只幾個步便走到船上,一羣學子見狀嚇得紛紛後退,立時一團,竟有人因此不慎落河中。
那大漢見狀大無趣,揮手道:“一羣無膽之輩,就這點膽量也來修仙,還不如趁早回家找孃親吃去。”
“前輩這話可說得差了,面對比自己強的人,畏懼不過是自保之道。若遇虎狼猛而不懂畏懼,豈非徒自送死?”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那鯉妖大眼一瞪:“誰?竟敢說咱家錯了?”
他雖然喝問是誰,目卻已停留在唐劫上。
剛纔這話,正是唐劫說的。
唐劫也不畏懼,走上前來對著鯉妖鞠了一躬:“洗月學子唐劫見過前輩。”
一羣學子已紛紛向唐劫,看他竟敢頂撞那化形大妖,一起面同之。
那鯉妖看看唐劫,厲喝道:“你這小子說話好沒道理,我輩修仙本就當勇猛進,披荊斬棘,無畏險阻,既然貪生怕死,那修什麼仙?”
“不貪生怕死,又何必修仙?”唐劫反問:“修者有大宏願,求長生,求不朽,求的不就是一個不死長在嗎?若是不怕死,那還求什麼長生?人間百年,匆匆即過,說死也便死了,哪需修仙這麼麻煩。要是還不想活,拿刀抹了脖子豈不更簡單?”
“這個……”那鯉妖一時竟答不上話來。
唐劫又道:“修者講究勇猛進,那是要求心志堅韌,然心志堅韌不能代替仙法無邊,如果面對那不可逾越之高山,當退則退,也是一種明智選擇。”
“那你爲什麼又不怕我?”那鯉妖被唐劫說得啞口無言,指著唐劫反問。
唐劫笑了:“那是因爲我之前聽說過玉帶湖李餘前輩,長年守護洗月學院,是爲洗月學院三大守護大妖之一,最是豪爽,爲人最是仗義,每好遊戲風塵,與學子同樂,自然是不用怕的了。若是不知前輩來歷,前輩就這麼突突然地冒出來,小子一定溜得比誰都快。”
那大漢楞了楞,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好,果然是個有見識有膽的,難得還如此會說話,咱家聽。沒錯,咱家就是李餘,是紅鸞請來看場子的!”
是洗月學院的守院大妖,一羣學子這才定下心來。想想也是,除非是洗月學院允許,哪家的妖怪也不敢跑這裡來興風作浪。
其實知道李餘份的學子也不是隻有唐劫一個,只是這貨出來的時候氣勢太盛,又一臉兇的樣子,直接就把人震住了,一時間竟沒想起他來。
當然也有不畏的,卻只是站在船頭冷視,並未象唐劫般與李餘說話,心中反對唐劫趁機結的行爲竟有不齒,只覺得此子藉機表現,討好大妖,不是正道。有那想討好的見自家主子擺譜,也不敢上前說話,結果反給了唐劫臉的機會。
能夠不把自家爺當回事的畢竟不多。
這刻那李餘已是變戲法般變出一罈子酒來,拍著唐劫道:“來來來,看你小子有些膽,便過來陪我喝這壇酒。”
“既如此,晚輩從命就是。”唐劫也不客氣,接了酒碗就喝,一碗酒下肚,只覺得肚子裡火辣辣的熱氣竄起,直通全,竟帶得全氣沸騰,激得唐劫忍不住喊了一聲“好酒!”
這一聲好酒喊出來,引得一羣學子又是側目,只以爲他故作豪言,紛紛不齒唐劫爲人。
“還有要喝酒的,就一起來!”那李餘喊了聲。
其餘學子紛紛互相看看,又有些人走上前來。
衛天衝想來又有些猶豫,卻見唐劫對自己說:“爺請過來試一下吧,這酒好得很呢。”
有了這臺階,衛天衝便不客氣的過去,接
了酒碗就喝,一口下肚,果然也是全發熱,口喊道:“這是靈酒?”
一喊出來立刻後悔。
果然李餘大笑道:“哈哈哈哈,才明白?咱家今日過來送靈酒,不曾想一羣學子卻不賞面,既如此,那便這領的喝吧!”
“竟是靈酒?”
“我也要喝!”
“我也要喝!”
一聽說是靈酒,一衆學子立刻羣洶涌,激不已的衝上來。
沒想到那李餘大手一揮,一道無形氣牆已橫亙於衆人前:“晚了,既然之前惺惺作態,故作矜持,現在又何必聞腥而!既要清高,那便清高到底好了!”
說著竟是自顧自和唐劫衛天衝等幾個喝了起來。
這洗月學子一共1500人,真正坐到李餘邊的,卻只得十餘個,各自大口大口的喝酒,直到一大壇酒全部喝完,那李餘將酒罈一扔,大喊一聲:“酒已送過,某家去也!”
說著人影一閃,已變一條碩大金鯉投湖中消失不見。
眼看人走酒空,學子們紛紛扼腕長嘆,惟有那幾個喝過酒的開心不已。
這靈酒效用非凡,功可強健,壯大靈元,雖然學子們尚未修煉,有了這靈酒之助也是益非淺,若在往常,單此一罈靈酒就能賣出上百個靈錢。
有那沒喝到的,心中惱怒,已是冷言嘲諷:“我輩修者志在大道,當心志堅毅不假外求,依靠阿諛之而得些許好便沾沾自喜,算什麼修者?沒得卻辱沒了這個仙字!”
“就是就是,真當我們看不出那李餘是三大妖之一嗎?”
“阿諛奉承之徒,自甘下賤。”
“你以爲他不是嗎?他本就是下賤之人啊!”
“哈哈哈哈!”
笑聲驟起,到有大半是衝著唐劫來的。
唐劫也不生氣:“諸位說的是,我的確只是個阿諛奉承之徒,若有人肯給我好,我必不吝讚,務必要教對方開心歡。人予我所求,我予人所需,彼此換罷了。既然諸位都是傲骨天生,不假外求,想來是不屑與我同行的,只不知剛纔聽說是靈酒後又一起衝上來的那些人是誰?”
這話一出,大家一起啞然。
唐劫又道:“我用奉承換好,是爲阿諛,那連幾句對方喜歡的話都不說的,又憑什麼去得好?正如李前輩所言,既然自命清高了,那便清高到底,何苦又在這裡羨慕忌妒,口出嘲諷?若是心中真無所求,那應當是我做什麼都與諸位無干纔是啊。”
一番話說得那爲首幾人同時變,其中一個華服長袖的怒道:“好一副靈牙利齒,可惜這修仙終究不是靠牙尖利來修的。”
唐劫立刻接口:“對啊,得有資源,所以一有機會我就不放過,該拍馬屁我就拍馬屁。當然,我知道諸位都是被人拍馬屁拍慣了的,所以一時有些不習慣這改變,但又何必因此看不慣那溜鬚拍馬之人呢?”
衆人被反駁的一時無言,不過吵架這種事,及到面子,那當真是你說的再有理也不會承認的。
立刻便有人跳出來道:“巧言令之徒,我看那大妖李餘也不過如此,幾句好話就被騙的靈酒相贈,似這般只聽好話的,聽不進逆耳忠言,他日邊必爲小人包圍!”
“就是就是!”又是一片附和聲。
唐劫哈哈大笑:“說得好,當真是正氣凜然啊,照這麼說,幾位都是聽得進逆耳忠言的了?我唐劫自問剛纔這番話也是字字肺腑,好心相勸,卻也沒看到幾位聽進去,反到是那旁邊應和的一批,難道不是在行溜鬚拍馬之實?如果反對聲就是逆耳忠言,那我現在說的話,就是逆耳之忠言,你們又有幾個聽進去了?”
那一羣天之子再次失言,彼此相互張,正搜腸刮肚組織詞彙打算反擊時,唐劫已又說:“就算你們是對的吧,那諸位有沒有想過,爲什麼這位李餘前輩會突然在此現?又爲什麼突贈好酒?”
衆人同時楞住。
唐劫已說道:“之所以如此,就是想告訴大家,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去爭取!”
說到這,唐劫頓了頓,才道:“此地乃是洗月學院,曾經的份在這裡並無意義,否則也不會不允許各大家族不可帶僕人。今天只是個開始,以後象這樣的事,可能還會有很多,學院會送給大家一些資源,但註定不會滿足每個人。如果諸位還要驕矜自持,那就莫怪機緣錯過。送諸位一句話:天賜不取……”
“……便休怪老天不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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