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此時已在水中,就在客船另一邊的船舷之下。在他的側,還有兩個頗為狼狽的人影,赫然正是那一老一兩個道士。
就在那艘船突然轉,現出弓箭手的同時,楊震已驚覺況不妙。在水上被人以弓弩襲擊是最被的,除了躲船艙中外,就只剩下棄船水這一個選擇了。
楊震沒有多作考慮,一個飛撲已從遠離對方船只的一側跳了水中。但一水,他便覺察到了危險,一條黑影從水底飛快地向他靠了過來。
原來對方早有防范,在水下竟也布置了人手,以防有人跳船逃生。但楊震可不是他們以為的驚慌之下跳水之人,他的水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很是不錯,一看有人殺來,便也一頭扎進水中,猛迎上去。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楊震竟敢迎擊,略一猶豫間,楊震業已殺到。他只來得及刺出一擊,便已被閃過一邊的楊震一刀刺了心口,同時他手中用于水下作戰的分水刺也被楊震搶到了手中。
這時,水面一震,又有兩條黑影如魚般從兩旁殺了過來。楊震不敢輕敵,看準其中一人的來勢就是一刀遞出。但這回對方也吸取了教訓,游過來時的作不敢用盡,見一刀過來,趕往旁一閃,險險避了開去。但他卻沒有看到楊震另一只手還有把分水刺,他一閃間,分水刺已扎進了他的心口。他疼得想,但河水卻灌口中,只掙扎了兩下便也沒了命。
這時,第三個水匪才堪堪殺到。楊震這回卻沒有再與之手的意思,轉就向水面游去,看著是氣不夠,需要出水換口氣了。水匪眼見他殺了兩個同伴,怎肯就這樣讓人出水,當即憋足了勁追而來。
這水匪在水下速度頗快,竟在楊震出水之前已趕到了他的后。可就在他要出手的時候,楊震突然轉過來,手中一刀一刺同時刺出,水匪因為游得太快,已無法改變方向,只來得及提起手中分水刺,就被刺殺當場。
這當然是楊震的一個策略,他確實氣息將盡,但卻還有能力布下這一局。要是對方與他纏斗,恐怕他的況就不那麼妙了。現在連除三人,楊震才終于得以浮出水面,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剛恢復了呼吸,楊震就覺察到后又有異。他心下惕然,再扎下水轉頭看去,就看到了三個糾纏在一起的黑影在水中浮沉。仔細一看這幾人的著裝,他便認出了其中兩人正是船上的道士。顯然在發現況不妙后,他們也跳了水中,不想卻被等在下面的水鬼候個正著,于是就纏斗起來。
這時候楊震可沒有工夫細想兩個道士怎能與這個水匪糾纏這麼久,當即快速游上前去,刷地一刺摜進那水鬼的后心。那水鬼子一僵,就不再彈,慢慢地沉下水去。兩名道士這才力上游,來到水面上大大地著氣。要不是楊震及時趕到,只怕他們就是能和水鬼糾纏著不讓他刺出分水刺來,也得被憋死在水下。
楊震拉了兩人來到船舷下方的影,示意讓他們攀著纜繩穩住子,這才又一個猛子扎進了水里。那小道士驚魂未定,見他又走了,忍不住了一聲:“哎,你做什麼去……”這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態,臉竟有些紅了。
那老道士卻看著楊震的去向若有所思,隨即出了不忍之,宣了聲道號:“無上太乙天尊!”
那邊船上的弓手還在不住地向著客船放箭,將留在甲板上的所有人都釘殺當場。還有人不住向著船艙放箭,奈何他們的竹弓力量不足,還穿不數寸厚的木板,只有幾支箭了被唐楓等撞開的破之中,但顯然是傷不了幾個人了。
見此形,在船頭看著一切的一條大漢便皺起了眉頭:“楚舵主,這樣也不是辦法,還是我帶弟兄們上吧。不過為防他們跳水,還請你們的人看著些。”
一個即使在如此寒冬臘月里依然著膀子,著一古銅腱子的漢子冷哼一聲:“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就讓咱們看看黃兄的本事。放心,我們有弓手罩著,水下也有我的弟兄,他們一個也走不了。靠上去,上跳板!”后面幾句話卻是對下面的人所說。
當先發話者正是胡霖的親信侍衛首領黃朝旭,這伙人馬正是不知被他從哪兒搬來找唐楓他們報仇的。在他招呼之下,原來抱臂站在那邊的鐵衛舊人齊聲應喝,掣刀在手,跟著他向船弦邊沿走去。
此時,在那楚舵主一聲令下后,他們下那船竟橫著又走了幾丈,然后一條寬大的跳板就搭在了兩條船之間,為黃朝旭他們打開了一條通往對面船只的道路。
黃朝旭一馬當先,就已在低喝聲中沖上了跳板。剩下十多名兄弟也隨其后,一個個紅著眼殺奔過去。這些人都是胡霖邊最親近的鐵衛,在他們心里,胡霖就和他們的父兄一般,即使如今他已不在,他們也要為胡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殺了眼下這些陷害他的錦衛。
船上其他人可沒有跟著他們一腦地殺奔過去。剛才的況他們也是看明白的,那客船上的人個個都是點子,己方的先鋒九人剛一上船就被斬盡殺絕,他們可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不過那些弓手依然張弓搭箭,盯著對面船上,要是黃朝旭他們落了下風,他們的弓箭也好做個照應。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的客船上時,沒有人覺察到已經有一條淋淋的影從水里攀上了上來。楊震再次水可不是要逃,而是為了反擊。你們不是有弓箭嗎,那我就殺到你們跟前,使你們的弓箭徹底施展不開。
這倒不能怪楚舵主等人太過大意,連后都沒有照顧到。實在是因為他們自以為水下已有好幾名水鬼看著了,怎麼都不會有人能從底下過來。而他們面對的,卻是楊震這麼個最喜歡以奇兵破敵,又水極強的人。
客船船艙,唐楓等人也已發現對面的箭停了,又聽到砰的一聲,船還抖了一下,便知對方要進行跳幫奪船之戰。這卻正中他們的下懷,對方突然殺出,又用上了弓箭,讓他們如此被,這些沒吃過太多虧的錦衛自然滿心憤怒。
現在對方竟敢直接殺上船來,就該他們讓對方嘗嘗厲害了。不用唐楓下令,鄧亭、馬峰等人就已出了暗藏的刀劍——他們的繡春刀放在二層,上只有一些防的短兵——一聲吶喊后,從船艙口出,向剛剛踏上船來的黃朝旭一伙殺了過去。
頓時,在客船并不太大的甲板上,發出了一場激烈的戰斗。而這場戰斗因為所位置的特殊,還比一般在陸地上的戰斗更加的慘烈。只一個照面,雙方都有人傷流,還有兩名鐵衛竟掉下船去。
在狹小的空間里幾十人混戰在一起,已不是個人武技能決定勝敗的了。決定雙方勝敗的,只剩下了戰心與斗志,拼的是誰更兇更狠,更加的有進無退。
黃朝旭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風,但有殺到他面前的錦衛都被兇狠的到勢得向后退卻,還有個不知死活的咬著牙拼命阻擋,卻被他一刀砍斷了兵后,又是一刀斬下右臂。當他再劈出一刀,想要結果此人時,剛剛將一名鐵衛踢下船去的唐楓殺到了。
他的刀就像白練一般飛出,正好為這個兄弟架住了這致命一擊。兩人兵刃相,打過照面已認出了對方。
“唐楓!”
“黃朝旭!”
“果然是你!”在唐楓一聲大喝之后,兩人飛快地在原地斗了起來,一時間兩把刀以快斗快,居然擊了有三十多刀,鏘鏘的擊之聲不絕于耳,卻是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竟了纏斗之勢。
但這麼一來,鐵衛方面原來大好的局勢就有些保持不住了。他們這些人雖然武藝了得,卻還不是眼前這些錦衛高手的對手。要是黃朝旭在,有他抵擋沖殺,倒還能占著上風,可現在他被唐楓纏住,他們就沒有了絕對的優勢點,只靠著人多勢眾才能與九名錦衛將將戰個平手。
看著船上的這一番激烈廝殺,那楚舵主的眼都直了,直覺得一陣陣的目眩神迷:“的,他們還真是有深仇大恨哪,這打得……”就在他嘆不已,想著等下要是看形不對是不是得先溜走時,下方傳來了一陣混之聲,隨即又有一聲凄厲的慘傳了上來。
這也是一艘兩層的船,楚舵主帶了一批人在上方,還有一批弓手在下面。這慘正是從下面的甲板傳來。
一層甲板之上,楊震此時已如虎羊群一般,揮舞著手中鋼刀殺進了那十多名弓手之中,在他的前,還倒了一渾滿羽箭,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扭轉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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