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枝發現這個突然冒出來,還被撞得人仰馬翻的人竟然是路謙。

“……”

姜明枝定定地看著。

路謙帶著還趴在他上的姜明枝站起來。

陳中也終于反應過來，趕一臉這是什麼事的表跑過去。

姜明枝站起，終于離開那個懷抱,拍了拍服上的土，覺到上好像沒有什麼疼痛的地方。

剛才頭頂那聲悶哼是路謙的。

陳中站在路謙邊，也拍了拍他上的灰塵,姜明枝看過去,發現路謙攤著左手。

他剛才一手抱著,另一手在失去平衡摔倒時在地上撐了一下,兩個人的重量都加諸在他的手掌上,力道不輕。

姜明枝看到路謙左手掌心有大片痕。

看了兩眼,本來想上前，又忍住，然后頗為不自在地別過眼去：“你來干什麼。”

路謙放下手,示意陳中暫避,看向姜明枝：“明枝。”

姜明枝：“如果你是來找我的話就算了,如果你只是恰巧路過的話，對不起我跟你道歉，不是故意要撞到你的。”

路謙看著姜明枝白皙的側臉，說：“沒事。”

“我來接你回家。”

姜明枝忽然過去。

對著男人的臉，默了默,最后還是說：“這里就是我的家。”

頓頓道：“手續什麼的我都簽字了,不用飛國一切事讓律師去理就好,你也讓你的律師快些去辦吧。”

路謙聽后微闔眼眸。

這個答案似乎在他預料之中。

姜明枝記起時間：“我要回去吃飯了,你知道我家里應該不怎麼歡迎你,你快走吧。”

路謙結微，還是答：“好。”

姜明枝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今天穿一黑大,拔修長，站在這安靜的胡同里氣質竟莫名的和諧，兩人幾天不見，姜明枝總覺得變了些什麼。

他左手手掌垂在側，微蜷。

姜明枝突然說：“你等一下。”

轉跑回去，過了幾分鐘后，又噔噔跑出來，手里拿著什麼東西。

姜明枝指著路謙左手：“你手給我。”

路謙向姜明枝攤開手掌。

姜明枝看到男人掌磨破了大塊的皮，還有細小的碎石砂礫在皮里。

姜明枝著路謙指尖把他手往而前拿了拿，然后掰斷碘伏棉簽。

棕的碘伏緩緩浸潤棉簽頭部。

姜明枝：“那什麼，可能有點疼，你忍一忍。”

路謙低頭看到兩排小扇子一樣濃的睫，還有秀氣的鼻尖，答：“好。”

姜明枝小心翼翼地用棉簽給破皮的地方消毒，拭那些碎石砂礫。

一連掰了幾棉簽才終于弄好，男人一直安安靜靜的，任理傷口。

姜明枝清理完傷口，又撕開一塊大敷，對準位置在男人掌。

抵著男人手背用拇指按了按旁邊膠水部分，要的牢些。

姜明枝一邊粘一邊說：“不要沾水，過兩天就好了。”

“好了。”然后放下路謙的手說，“你走吧。”

路謙看到自己手掌上的白敷：“謝謝。”

姜明枝帶著用過的棉簽和包裝紙轉走了。

路謙凝著的背影，微微向上彎了彎角。

...........

宋星今晚回來的早，一回來就問姜明枝說：“今天路謙來找你了？”

姜明枝：“你怎麼知道？”

宋星：“因為我路過的時候剛好在路口到一輛閃著‘窮離我十米遠否則你賠不起’芒的邁赫。”

姜明枝：“……”

宋星洗了個蘋果啃：“你真要跟他離啊。”

姜明枝聽到這個話題，窩在沙發里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反正都已經簽字了，其他的都不用管，不過律師說最快也要三四個月。

姜明枝有種離婚離出冷靜期的錯覺。

宋星咔噠咔噠啃著蘋果：“離吧離吧。”

“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離了之后該怎麼跟代，說分手嗎，剛公開幾個月就分手，甚至只見了一只手就沒了下文。這個什麼，這個只是暫時，單才是永恒，孤寡人設不倒。”

姜明枝：“……”

“你不孤寡嗎？”姜明枝不服氣地反問。好歹還結過婚呢。

宋星搖搖頭：“我又不是明星，單就夠苦了還要被全網笑。”

姜明枝臉黑了。

“你走。”氣哼哼地踢了踢宋星拖鞋，顯得十分沒有良心。

畢竟宋星是應姜長原之邀，專門留下來陪伴緒不好的姜明枝。

宋星扔掉蘋果核，笑嘻嘻地換了個地方，坐到姜明枝的沙發扶手上，親地拉起姜明枝的手搖了搖，換了個語氣：“小枝枝，□□星，頂流。”

姜明枝一聽這個語氣就是有事：“干嘛？”

宋星：“我姥姥他們合唱團又要搞演出了。”

“反正你這幾天沒事，跟我一起去幫幫忙唄。”

宋星現在去搞地下樂隊，倒不是單單覺得酷，是真的有點音樂細胞。

宋星姥姥以前是音樂學院的教授，專攻民族唱法，七八十年代很多重要場合都會登臺獻唱，還演過歌劇，也是在一次演出時認識了當時坐在臺下看唱歌的宋星姥爺，宋星姥姥退休之后就搞了個合唱團，員都是大院里退休的老人，姜明枝爺爺以前也在合唱團里，只是這幾年年紀大才不唱了。

合唱團一直辦的有聲有，每年還都會搞一次不公開匯報演出，觀眾都是自家小輩，還有像姜明枝大伯他們。

姜明枝中學的時候還在合唱團的不公開匯報演出里跳過舞唱過歌，只是最近這幾年回回演出時間都在劇組拍戲，請不了假。

最近韓芹把的行程都推了，是空的。

姜明枝把胳膊從宋星手里出來：“你怎麼不讓你樂隊的哥們去幫忙？”

宋星：“你想讓我五六上鏈子叮當響的哥們兒去考驗當代老年人的心臟承能力？”

“你沒看我最近都把頭發染回來了嗎。”

姜明枝笑笑：“行。”

................

說是幫忙，其實也就是幫著彩排彩排。

匯報演出還是那個用了好幾十年，數次翻新后依舊很漂亮的小禮堂。

老年人有時候做事反而更專注，再加上合唱團員文化水平都擺在那兒，所以一直搞得還專業，甚至還分了不同聲部。

宋星在幫忙彈琴伴奏，姜明枝特意把自己工作室的服裝師和化妝師來，跟宋星姥姥通他們演出想要什麼樣的服化什麼妝。

雖說從前也有服裝化妝，但娛樂圈星的服化團隊明顯不同，老太太們年紀大了也依舊講時髦漂亮，知道是現在在當明星的姜家小孫安排的，高興得很。

小禮堂里，宋星姥姥站在話筒前領唱。

一開口就讓臺下的姜明枝起了一皮疙瘩。

參加過的晚會無數，各種豆和歌手唱歌都聽過，然而今天聽到宋星姥姥開口，仍然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贊嘆。

七十多了，一副中氣十足的嗓子依舊嘹亮高。們那個時代的歌唱家聲音里好像都有一種獨特的力量，聽的歌聲，一閉眼好像就能讓人想到唱的那個景，一條大河波浪寬。

姜明枝坐在臺下翻了翻手里的節目單。

匯報演出一共十首歌，選的都是《東方紅》《南泥灣》《在希的田野上》這種大家耳能詳，老一輩都的曲目。

姜明枝一邊看節目單，一邊不由自主跟著臺上的歌聲哼了起來。

唱完最后這一首，今天的彩排到此結束。

老爺爺老太太們去后臺跟服裝師量尺寸去了。

宋星直接撂下鋼琴蹦過來，看到兩個跟進后臺的服裝師小助理：“花多錢你記一下，可以報銷。”

合唱團開辦就是為了給老人退休的日子找個事做，各家一直都在主往里塞錢，從來沒有缺過預算。

姜明枝放下節目單：“好歹我爺爺也是前員之一好吧，做點貢獻不行。”

“我還缺這點錢？”

宋星忽然笑著抱住姜明枝：“富婆，求包養。”

姜明枝用手機給舞臺拍了張全景，認真答：“包養我只養二十歲以下的，你年齡超了下一個。”

宋星又著舞臺問姜明枝：“你覺得這個舞臺效果怎麼樣，還要不要改。”

姜明枝放大剛才拍的照片：“還可以，到時候再加點燈就好了。”

宋星：“OK。”

..........

路氏平城總部，陳中敲門進到辦公室。

姜家在國的委托律師已經正式向法院提了離婚申請。

路謙聽后閉了閉眼，“嗯”了一聲。

姜長原態度一貫，不向前一步提出任何財產分割，但也絕不退。

陳中又接著匯報：“太太最近在幫助宋星小姐一起排練合唱團的演出，用了工作室的服裝師和化妝師。”

“是宋星小姐姥姥組織的合唱團，員都是退休的老人。”

“正式演出時間在這周周末，不公開質，觀眾都是各家家屬，這是節目單。”

陳中把那份節目單放到路謙而前。

路謙拿起來看了看。

陳中：“如果您需要過去的話，我會為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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