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就這麼放過那小子?”看到張麒上轎,帶著手下人離開,秦三不忿的跑到秦天德邊。
這件事最後的結果是張麒讓開道路,看似給了秦天德面子,可是剛纔他說的那番話,就連秦三這種頭腦不太靈的人都能聽的出來,可秦天德居然無於衷?
跟隨了秦天德多年的秦三,何時曾見過秦天德吃癟,當下自是看不過眼,看到秦天德沒有表態,就打算追過去,好好教訓張麒一頓。
“三兒,回府!”
秦天德一口住了秦三,不再多說,回到馬車中,放下了車前幕簾。秦三氣的猛一跺腳,用力跳上馬車,使勁一揚馬鞭,只聽得啪的一聲,馬兒吃痛,嘶起來,撒開四蹄向前飛奔。
馬車的秦天德翻開手掌,出了一張字條,打開後,只見上面寫著簡短的一句話:今日朝會後,家命四公子於三衙調兵,嚴把守各個城門,今晚恐生變數,離去之日,莫選今夜。
張麒這小子!
秦天德心中一暖,又想起當初自己設計,第一次被辭時,張麒似貶實褒的那番話,笑著搖了搖頭。
張麒傳來的這個消息的確很重要,秦天德起初也曾考慮過在今晚利用趙昚嶽震睏乏的機會,離開臨安城,只不過尚未完全定下來而已,因爲他在等一個人的消息。
回到國師府,嶽銀瓶三已在門口等候,秦天德安了三一番,隨即命人收拾好一切,離開國師府,趕往裡仁坊的老宅。
里仁坊的老宅是秦家在秦檜掌權時,通過秦檜的關係買下來的,到如今已經有十幾年了。由於秦天德先是外放,後又升任國師,住國師府,因此較長一段時間,都是由府中的下人看顧打掃,顯得較爲冷清。
這回舉家搬回此,老宅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氣,熱鬧起來。
吩咐下人安頓一切,秦天德將趙茜三、長子秦朗以及時順、崔蒙、秦三、牛二娃喚了書房。
老宅的面積不是很大,因此書房比起國師府的書房,小了許多,當這些到齊後,書房已經顯得有些了。
“時順、崔蒙,爺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當真願意跟我離去麼?要知道我這一走,將來恐怕再不會返回大宋,將來海外會是如何一方景象,尚屬未知。
若是你們不願離開,以你二人的手心思,絕對能有個明亮前程,哪怕爺我現在無職,也照樣能夠爲你二人安排好一切。”
時順崔蒙同時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爺,我二人已經決定了,今生追隨爺,不論富貴貧賤,都唯爺之命是從,還爺莫要再提此事。”
“既然如此,你們的心思,我記下了。”秦天德點了點頭,又看向牛二娃,“二娃,其實你與本爺瓜葛並不很大,而且爺我知縣淮時還打過你的板子,你不用跟我出去冒險的。”
“噗通”一聲,牛二娃也跪下了:“爺,二娃不懂什麼大道理,不過爺對二娃一家有恩,家母過世之前,曾專門叮囑二娃,說二娃今生生是秦家之人,死是秦家之鬼,伺候爺左右,以報答爺大恩,求爺莫要趕走二娃。”
牛二娃的母親已於兩年前過世了,本就弱多病的老太太很清楚自己能夠活這麼久,都是多虧秦天德的恩德,只是這份恩沒法報答,因此讓其子牛二娃代爲報答。
“既然你怎麼說,爺我也不再勉強,等到將來咱們到了海外,也該給你尋一房媳婦,延續你牛家香火了。”說到這裡,秦天德的目轉向了秦三。
“爺,您別這麼看小的,小的肯定是要跟著您的!”
“你這憨貨,瞎想什麼呢!”秦天德笑罵道,“翠兒母子已經隨船出海了,若是爺我不將你帶出去,翠兒還以爲你另覓新歡呢!
好了,你四人既然都願意跟爺我走,那就回去準備一下吧,爺我也不瞞你們,這幾日咱們就要離開了,嗯,隨時都有可能。”
秦天德話音剛落,時順崔蒙立刻給秦天德打起眼,坐在一旁的趙茜與嶽銀瓶也不停給秦天德打眼,齊妍錦有些不著頭腦,東張西,而秦朗這是笑著小聲勸說著趙茜嶽銀瓶什麼。
角微翹,秦天德擡頭看了眼房樑,搖了搖頭。
等到秦三時順四人離開後,嶽銀瓶猶豫了片刻,來到秦天德邊,鋪開紙張取來筆墨,在上面寫下了一段話:人,咱們什麼時候走,我想在走之前去看孃親和幾個弟弟。
擡頭看了眼臉尷尬的嶽銀瓶,秦天德又看向趙茜,只見趙茜的面也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知道二都記掛自己親人,秦天德笑道:“這是人之常,我初步打算是今夜離開,如果你們想要去看,那就要儘早去了。”
“父親,今夜離開?”秦朗大聲的重複了一遍,歪著頭看了眼房頂,臉上帶著譏諷,“那咱們怎麼走啊?您打算從哪個門離開?可已買通了守將?”
小兔崽子,就你聰明!
秦天德暗罵一句,不過對於秦朗的反應,還是心中暗贊:“爲父想要離開,縱使百萬人圍困,爲父也能輕易,至於如何,之前自會告訴你們。”
得知秦天德打算今晚就走,嶽銀瓶和趙茜對視一眼,再次猶豫了好久,最後由嶽銀瓶在秦天德耳邊小聲說道:“人,既然你今晚就要,妾二人還是不要外出的好,免得讓人瞧出了什麼。”
一家人正商談著,忽然牛二娃來報,說是臨安府尹趙伯在門外求見,問秦天德是否要見此人。
秦天德尚未表態,嶽銀瓶已經忍不住了,當下厲聲道:“二娃,將此人打出門外,莫要讓此等忘恩背主之人,污了秦府的地面!”
“瓶兒休怒,二娃,去將趙大人請至書房。”
牛二娃領命離去了,書房趙茜和嶽銀瓶則不滿起來。
“人,莫非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信任那背主求榮之人!”
“是啊人,昨夜您並未依約從保安水門離開,若是秦二真對你忠心,早就應當前來探查究竟,怎會這麼遲才上門求見?”
連帶齊妍錦都對秦二產生了懷疑:“人,他曾經背叛過你一次,有道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一定要小心啊,尤其是咱們家這麼重要的事,千萬莫要再讓他知曉。”
對於三的質疑,秦天德沒有回答,而是轉向一旁的秦朗,笑問道:“朗兒,你說。”
秦朗一臉笑容,站起來,搖頭晃腦的說道:“二孃三娘娘親毋需擔憂,父親早就對秦二起疑,不然昨晚不會改變行程。
秦二今日前來,必定是來打探消息,想從父親口中套的口風,不過父親召他相見,同樣是爲了藉助他之口,來迷家和小舅舅,以達到混淆視聽的目的,從而選擇最合適的機會,離開這臨安城。
父親,孩兒說的沒錯吧?”
看到秦天德笑著點了點頭,又看到趙茜三對他出難以置信的目,秦朗的自信心空前的膨脹:“父親,孩兒早就說了,讓孩兒來幫您,對付小舅舅。想當初孩兒五歲時,就能夠欺負的小舅舅哭無淚了,何況今日乎。。。哎呀,爹,你幹嘛打我!”
在志得意滿的秦朗腦袋打了一下,秦天德訓斥道:“你如此年齡能有此等細心思當屬難得,但若是不能改變你這種自滿心態,遲早會給你惹來禍事。
不要不服,與你小舅舅想必,哪怕他真的不如你,但就憑他從不自滿這種心態,你二人鬥智,敗得人也永遠是你,何況當年是你小舅舅疼你才故意讓著你。。。”
說到這裡,秦天德說不下去了,因爲他看到嶽銀瓶的神變得有些不自然。當年秦嶽兩家之間是何等的親,兩座府邸打通通道,恍如一家一般,可如今卻。。。
這時候秦二被牛二娃領到了書房。
“見過爺,見過三位夫人,見過小爺。”秦二做足了禮數,一一參見。
“二子,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禮,今日前來你有何要事?”
秦二一愣:“爺,昨夜小的在保安水門等候爺一夜,卻未見爺影,不知爺昨晚是否遇到了什麼麻煩?”
秦天德一拍腦門,彷彿恍然大悟的模樣:“哎呀,我把這事給忘了,真不好意思啊。”
“不當不當,”秦二怎麼敢責怪秦天德,“只是爺有所不知,昨夜乃是離京最佳良機,如今家下旨,各個城門加派人手,嚴加看管,再要暗中離京,恐怕多有不便了。
哪怕是小的事先已經做了許多功夫,現在也恐怕變得無用了。”
“無妨。”秦天德對此渾不在意,也沒有在過多糾纏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二子,爺我曾經問過你,是否跟爺我一同離開,當時你說需要考慮,如今可考慮出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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