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門外,看熱鬧的人好容易把胡秀蓮和趙彩秀給拉開。婦主任紅桃聽到消息從家裏跑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被拉架的人拉回了各自的家。
不得兩家跑著說和——
“鄰裏鄉親的,這是做什麽呀?”
“有話好好說不行呀,怎麽還起手來了?讓人看笑話不是?”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要在一起做一輩子的鄰居呢……”
胡秀蓮兩隻眼睛紅彤彤的,頭上頭發更是得跟稻草一樣,辮子早就被扯散了。被扯掉頭發的那塊頭皮火辣辣的疼,猛吸一下鼻子說:“是我家蛋好哇!”
紅桃看著:“嬸子,我可替你好好問過了,彩秀嬸子說了,沒來你家拿過蛋。這跟人一樣,要是吃不好或者神不好,下蛋變了也是正常的,是吧?”
胡秀蓮還是吸鼻子,“說沒你就信啊?是什麽人品,咱們隊裏哪個不知道?為了讓咕咕多下幾個蛋,你們知道我費了多心?一層一層稻草蓋著,做棉簾子擋著,窩裏頭弄得暖乎乎的,好容易一天能下四五個五六個蛋。一兩天變我是不會說什麽的,一個多月,天天,一個月下來,比之前的也太多了。然後這幾天呢,突然又正常起來了,你說不是了是誰?”
紅桃把聲音低下來,“嬸子,咱們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是,你也沒抓到人現行,沒有證據,那就不能這樣說。”
胡秀蓮才不管,“我就是要罵,不然我出不了心裏這口惡氣!”
紅桃看著,“罵完了,也打完了,現在出氣了?”
提到這個,胡秀蓮更憋屈了,因為沒打過趙彩秀,上的傷更重,頭發被薅了。心裏異常不痛快,嗚了哇啦一聲嚎,又捂眼哭起來了,嚎天下沒公理了。
紅桃和其他婦人勸了好一會才勸住,然後又寬,放寬心什麽的。
寧香下午出去采豬草了,不知道家裏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當挎著裝豬草的籃子到家的時候,正看到許多人圍著娘,在勸娘寬心。
看不出發生了什麽,寧蘭放下籃子過來問:“怎麽了?”
看到寧蘭回來了,紅桃忙衝招招手,拉胳膊把拉到胡秀蓮麵前,小聲對說:“你娘和彩秀嬸子打了一架,頭發都薅掉了,你快勸勸你娘。”
寧蘭手安式地拍拍胡秀蓮的背,“好好的,打架幹什麽啊?”
胡秀蓮開口就是一句:“咱家蛋!”
聽到“蛋”三個字,寧蘭的手驀地一頓,放在胡秀蓮背上控製不住地抖了一下。但反應倒是很快,連忙收回來進袖子裏。
心髒噗通噗通跳很快,嗓子眼裏發幹,但還是出來一句:“不會吧?”
胡秀蓮聲音啞,充滿鼻音道:“怎麽不會?除了趙彩秀,誰還能幹出這種缺德事來?不用說,肯定就是,不承認也是。”
寧蘭努力著心跳,了手指,穩住氣息又問:“為什麽說蛋啊?”
胡秀蓮又把自己發現不尋常的過程跟寧蘭說了一遍,寧蘭聽得渾直冒汗,覺自己的腦門上都是汗,的手心裏更是乎乎的。
家的蛋平時都是胡秀蓮自己去窩撿,不讓別人去,怕給壞了。寧蘭實在不知道怎麽弄到錢,就想到了拿家裏的蛋去換錢,還有拿糧食換糧票。
家的每天下蛋個數是不同的,有時候多幾個,有時候幾個,以為每天拿一個兩個的,胡秀蓮本不會懷疑。可誰知道,居然發現了。
不過慶幸的是,胡秀蓮懷疑到了趙彩秀的頭上。沒有證據的事,隻要自己不說出來,沒人知道是,趙彩秀這個鍋就背定了。
反正趙彩秀本來人就有問題,大家都知道手腳不幹淨,背這鍋也不算委屈。
寧蘭下意識把兩隻手往袖子深,聽著其他人又七八舌勸胡秀蓮一氣,自己屏著氣沒再說話。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人家都要回家做飯,便就
一個個都散了。
被那麽多人勸那麽長時間,胡秀蓮心也算平複了些許。胡把頭發紮起來,頂著鼻子腦門和脖子上的傷,紅著眼睛開始燒豬食燒晚飯。
寧蘭還是不說話,隻在旁邊勤快地幫忙。
胡秀蓮忙一會又氣不過開始罵,嘀嘀咕咕個沒完,不是咒人早死就是咒人家死全家。
寧蘭聽得後背一陣陣發涼,覺胡秀蓮就是在咒們一家。
寧波寧洋從外麵回來,看到他們親娘一臉傷,還知道關心,跑過來問:“姆媽,你臉和脖子怎麽了?阿是被野貓抓了?”
胡秀蓮白他倆一眼,沒好氣道:“被狗抓了!”
寧波寧洋還沒再說話,寧金生又到家了。他轉頭看到胡秀蓮的臉,心裏憋著一口氣,片刻出聲道:“還嫌家裏人丟的不夠是吧?恭喜你!你又出名了!”
胡秀蓮沒想到家裏丟了蛋,自己又被趙彩秀打了一頓,現在居然又被寧金生回來訓斥。緒頓時上來了,看著寧金生帶氣說:“是我們家蛋好哇!”
寧金生在桌子邊坐下來,盯著胡秀蓮沒好氣道:“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那咕咕冬天下蛋就是,你不知道是哇?”
胡秀蓮氣得要炸,“我把窩包得裏三層外三層,一點冷風不敢進去,你說我為的什麽?為的不就是每天能多幾個蛋!之前個數都對頭,最近幾天個數也對頭,就中間那一個月不對頭,要不是人了,我把頭剁給你!”
寧金生還是說:“你有證據沒有?你沒有你就說人了那就是冤枉人!現在好了不是,全大隊都在說你和趙彩秀薅頭發的事。你養的好兒,鬧著離婚給家裏丟的臉麵還沒撿回來呢,你又上趕著鬧笑話給人看,鬧笑話鬧上癮是怎麽著?”
胡秀蓮氣得咬牙,又覺得自己今天確實丟人,事鬧了那麽大,全大隊的人都知道了。自從寧香離婚後,除了上工都沒怎麽出去過,現在更是沒臉出去了。
臉
全部都花了!
別看那些看熱鬧的都來拉架勸架,背地裏一樣嚼舌子。有些人臉下賤的,還會當著麵笑嘻嘻問這問那,著說家常的語氣,其實都是為了讓人難堪的。
心裏理虧,胡秀蓮咬著牙沒再出聲,結果寧波突然舉起手來,像在學校回答問題一樣,開口很利索地說了一句:“報告!我要檢舉,我知道是誰了蛋!”
寧蘭正在舀鍋裏的豬食,聽到寧波這句話,嚇得手一抖,差點把勺子砸鍋裏。
寧金生和胡秀蓮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全都看向寧波,齊聲問他:“誰?”
寧波毫不猶豫放下手指向寧蘭,“是二姐,我看到去過窩裏好幾次,每次都拿了蛋裝在口袋裏。我以為是拿回家的,沒想到是蛋!”
聽到這話,寧金生和胡秀蓮默契滿分,刷一下看向寧蘭,連表也同步。
寧蘭手裏拿著勺子,抖得完全停不住,裏麵的豬食晃著灑出來,又落回到鍋裏。
抿抿要張說話,結果張氣堵到了嗓子眼,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沒想到胡秀蓮會發現蛋個數不對,更沒想到寧洋看到過拿蛋。
寧金生和胡秀蓮的臉都黑了,盯著寧蘭忍著脾氣,出聲問:“是不是你?”
寧蘭吱唔半天,就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寧金生怒了,猛拍一下桌子,把寧蘭嚇得子劇烈一抖,又問:“我問是不是你?!”
寧蘭眼眶瞬間就紅了,慌張得話也說不出來。
這下寧金生胡秀蓮看也看出來了,胡秀蓮不問了,突然咬著牙從灶後躥起來,過來一把拽過寧蘭的辮子,拖到旁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
一邊打一邊問寧蘭:“為什麽蛋?為什麽蛋?!”
你知道母在冬天下個蛋有多難嗎?!
寧金生要麵子,更怕被旁邊趙彩秀聽到這個話,連忙起去把門關上了。看寧蘭被胡秀蓮打得一直哭,額頭臉蛋都被打紅了,他忍住氣也就沒再手。
寧蘭被打得不了,忍不住喊出來:“是你們不給我錢!一個班級隻有我一個人拿不出來!是你們我的!”
胡秀蓮這下更忍不了了,下手越發重,看起來像要把寧蘭打死一樣,“所以你就!家裏的蛋拿去賣!你還是不是人!我怎麽養了你這麽個畜生!供你上學供你讀書,長這麽大一分錢沒給家裏掙過,還要家裏的,你還是人嗎?!”
寧蘭自己也委屈,眼淚啪啪掉,咬著牙回:“我也是家裏的一份子,家裏的錢本來就有我的一份,咕咕我也經常剁菜喂的,憑什麽我不能用點蛋?寧波寧洋什麽都不做,卻要什麽都給,憑什麽不給我!我又沒有拿出去浪費,我是真的需要!”
這是要死了,胡秀蓮更是要氣瘋了。打得手疼忙轉找了一圈,找到燒火,拿起來過來想也不想直接掄到寧蘭上,“你還敢頂!我你頂!”
在寧蘭上狠了十來下,胡秀蓮停下來,氣籲籲看著說:“那我今天就好好調-教調-教你,這家裏哪怕一塊磚一塊瓦都是你弟弟的,沒有你的份,你遲早是要嫁人的!供你上完了高中,在你上花了那麽多錢,畢業了不想著怎麽掙錢供你弟弟上學蓋房子娶媳婦,倒想著怎麽要家裏錢,不給就,你良心被狗吃了!有你這麽當姐姐的?”
寧蘭紅著眼眶盯著胡秀蓮,一瞬間目裏甚至生出了怨毒。以前有寧香在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和寧波寧洋沒差。經過這一回才知道,連寧波寧洋一頭發都比不上。
以前沒有遇到過特別為難的事,是因為有寧香在上頭給頂著,幫解決問題,讓可以和寧波寧洋差不多的待遇,就真以為自己和寧波寧洋一樣了。
而在覺得自己和寧波寧洋沒差的時候,卻從沒想過,為什麽寧香和他們三個不一樣,為什麽寧香和寧金生、胡秀蓮是一樣的,每天辛苦勞作掙錢,養著和寧波寧洋。理所當然地著這一切,一直覺得那就是寧香應該做的,
從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現在寧香和家裏決裂了,不再幫襯家裏半分,寧金生和胡秀蓮把所有力一腦甩上,瞬間就不了了,滿腦子都隻有三個字——憑什麽?
家裏的錢全是寧波寧洋的,不可以用家裏一分錢,哪怕是真正需要。不但不可以用,還得想辦法往家裏掙錢,得攢錢給寧波寧洋讀書蓋房子娶媳婦,不然就是沒良心的白眼狼,到底憑什麽?
心裏憋得不上氣,寧蘭就這麽紅著眼眶滿站著不,隻是上被打過的部位微微往裏彎著。因為很疼,還怕燒火再掄上來,所以沒有站直。
胡秀蓮也打累了,兩隻手掌打得全麻。看寧蘭不再說話頂,著氣回去灶後坐下來,沒了多餘的力氣,嗓子也罵啞了,已經累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寧波寧洋正義得很,覺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這時代就興檢舉揭發,就算是親姐姐,隻要知道,就要檢舉,必須不能讓壞人逃過懲罰!
寧金生則坐在桌邊死盯著寧蘭,目像兩把刀子一樣,在上淩遲。他也是氣得口都快要炸了,這會看著寧蘭說:“你已經是大人了,也該承擔起家裏的責任了,而不是還手要錢,不給還敢!說你兩句打你兩下還不服氣頂!像話不像話的?”
寧蘭移目掃他一眼,怕繼續挨打所以沒再出聲說話。開口必是頂,不頂沒什麽可說的。不敢再頂說話,也不敢負氣離家出走,於是在原地站一會之後,還是回到灶邊舀豬食去了。
頂著一頭一臉的紅指印子,兩條疼得一直抖,但還是堅持舀好豬食,咬牙拎了出去。
等出去後,胡秀蓮坐在灶後虛著氣說:“養了兩個丫頭,沒一個好東西。”
寧金生開口就是:“你養的你有臉在這說!”
胡秀蓮又被罵得沒回出,好像孩子養得好不好,真的就全是一個人的責任一樣。兩個兒都沒養好,真就把這責任攬到自己上了。
結
果寧洋這時候忽冒出來一句:“養不教,父之過。”
聽到這話,胡秀蓮角沒忍住咧一下,差一點笑出來。結果寧金生眼睛一瞪,盯著寧洋斥道:“小猢猻,你說什麽呢?信不信老子你?”
寧洋連忙抿住閉,不說了。
剛才寧蘭剛被打過,他相信寧金生真會他,而且很疼。
https://www.biqiuge8.com/book/13696550/29146425.htm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uge8.com。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biqiuge8.com
【娛樂圈+吸血鬼+荒野/戀綜直播+微玄幻+小甜餅】以一部播放量破百億的網劇意外爆火出道的時晩卻在最火的時候被曝出一系列丑聞被渣爹后媽賤弟繼妹壓榨算計,被商務劇組索要天價違約金,被經紀公司放棄被……承受不住一切的時晩自愿獻祭,喚醒了沉睡千年的…
【娛樂圈+超級學霸+各種綜藝+蘇爽甜+大女主】清大法學系第一天才穿書了,她穿成了娛樂圈文里捆綁倒貼炒作的傻白甜女配,被全網黑到退圈。經紀公司:你都糊成這樣了,不去陪周總,哪還有資源?!黑粉:我給紀新p的照片,大家看看好看嗎?紀兮知兩張起訴狀直接送到法院:退圈可以,告完就退。航星娛樂:你律師費出的起?黑粉:微博我早刪了,你能拿我怎麼樣?誰也沒想到開庭當天——紀兮知孤身上庭,自己為自己辯護,將對方律師打得落花流水,贏得官司!經紀公司氣急敗壞想封殺她,誰料清大頂級法學教授竟為她發博。清大法學院教授蔣千理...
「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車裡、電梯裡、辦公室、洗手間、跑馬場、只要是能欺辱姜芷的場地,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祁二爺做不到的。 本以為只是報復,不料卻走了腎,丟了心。 極致的歡愉,烙印深刻。 又撩又狗醋王男VS專業訓狗堅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