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恨死了魏徵,但有李世民在,他拿魏徵沒有任何辦法,並且長孫無忌必須表演好他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好臣子、好兄弟、鐵桿屬下的份,這樣他也不能阻止魏徵去查看。
魏徵看李世民不開口讓他去查,他就徑直走出屋子,招呼李世武去搜查長孫衝的住。
長孫衝看李世民帶著魏徵和三百名金吾衛來長孫府,他心中就有點兒恐慌。
李世民來過長孫府很多次,但以前他每次來都只不過帶幾十名金吾衛,這次不但帶了三百人,還有魏徵也跟著來了。
魏徵可是個鐵面無私的傢伙,他來了長孫府,如果發現了什麼問題,他可不會給長孫府留任何面。
因此長孫衝慌忙把那些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通房丫頭、小妾們藏了起來。
但他藏得太倉促了。出來許多蛛馬跡,魏徵又是一個非常聰明、細心的人,很快他就找出來好幾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子。
長孫無忌看魏徵不等李世民同意,就自作主張搜他的府邸,他就對李世民說:
“陛下,府中有許多眷,魏大人這樣很不妥。
既然魏大人來搜府,那他肯定掌握了衝兒的證據,雖然我不知道衝兒都幹了什麼事,但他現在心不好,幹出一些懲罰下人的事也很有可能。
這樣吧,別讓魏大人搜了,就以魏大人掌握的證據爲準,該怎樣懲罰衝兒就怎樣懲罰他吧,該我擔的責任,我也不推。”
李世民說:
“衝兒心不好也不能濫殺無辜啊,雖然打死的是下人,但傳出去了畢竟不好。”
長孫無忌說:
“陛下,我把衝兒的嫡長子份剝奪了,我再寫一份自罪書。”
李世民說:
“觀音婢一直不讓我給你提很高的職,說讓把你的正三品左武侯大將軍之職降一級。”
長孫無忌聽了,心中一下子變得非常憤怒、失、傷心、痛苦,一時間,他恨了魏徵、長孫皇后、長孫衝,包括李世民和李元景!
他一心一意往上爬,爲了能提升一級職,他費盡心思,天天揣李世民、包括長孫皇后的心思,猜測他們心中想的是什麼、出了什麼事他們會怎樣理,當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在李世民、長孫皇后還沒有說出解決辦法、或者不能輕易說出解決辦法的時候,他就先說出來,留給李世民解決問題的餘地,讓事得到圓滿解決。
甚至對程咬金、李靖、李績等天策府衆人,長孫無忌也竭力和他們搞好關係。
當然長孫無忌和他們搞好關係的手段非常高明,他會長時間地揣測他們的優點、弱點,以及理問題的方式,然後以鐵桿兄弟的份,在這些人遇到事時,幫他們想出比他們自己理那事更完的辦法。
因此,長孫無忌不但獲得了李世民、長孫皇后的無比信任,即使在李世民天策府衆人中,他也到了衆人的信任和尊重。
長孫皇后曾親口對長孫無忌說過,不讓他擁有太高的職和太大的權力,但長孫皇后說得很委婉:
就是貴爲皇后,如果長孫無忌再位高權重,那很可能會引起世人的懷疑,畢竟外戚掌權是一個大忌。
但其實,長孫皇后真正的本意並不是怕長孫無忌造反或者謀權篡位。
就憑長孫無忌的能耐,他也不可能謀權篡位,但長孫無忌的權力慾極強,如果他掌握了朝中大權,他就會剪除異己、爲所爲,那對他、對長孫家都不是好事。
長孫皇后眼很準,在貞觀十年去世之後,李世民讓長孫無忌做了宰相,結果長孫無忌大權在握,施展謀詭計,一殺再殺,把李淵、李世民的兒子、兒、婿殺得元氣大傷,李世民十四個兒子中,三個夭折,有九個因謀反被殺,最後只有兩個善終,一個是唐高宗李治、一個是李福。
這九個因謀反被殺的,大多都是因爲他們看不慣長孫無忌權傾朝野,和長孫無忌作對,長孫無忌施展謀詭計,以謀反罪殺了他們。
這導致後來武則天改國號大周做皇帝時,李氏皇族居然無人站出來阻止。
雖然長孫無忌對李世民降他的職非常惱怒、傷心、沮喪、失,但他更知道,只要能得到李世民的信任,職高低並不重要,如果讓李世民對他起了反,那他即使職再高也白搭。
因此對李世民說把他的職降一級,他很欣然地接了。
李世民命人通知魏徵,不必再搜了,事他已經理了。
此時魏徵已經搜出了好幾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子,他命人擡著那些子來見李世民。
李世民看了看那些子,代長孫無忌要善待這些子,好好給們療傷。
魏徵瞪著眼站在那兒不說話,李世民就對魏徵說:
“魏卿,剛纔輔機告訴我,他剝奪了衝兒嫡長子的份,我也把輔機的左武侯大將軍之職降了一級。”
因爲唐朝律法規定,權貴之家打死家奴,稟報府的,只需要給死者家屬賠償一定的錢就可以了。
如果不稟報府,要被杖一百。
而所謂杖一百,如果特別有權有勢、能打通刑部以及各級府的人,杖一百,基本上連皮都不會傷。
像長孫衝,打死了人,不說杖一百,即使杖一千也無所謂,因爲那杖很可能就沒有落到他的上。
但長孫無忌剝奪了他的嫡長子份,那長孫衝的損失就大了:
嫡長子將來可是能繼承爵位和家業的,被剝奪了嫡長子份,那幾乎和殺了他差不多,這懲罰已經很嚴厲了。
但魏徵卻不依不饒:
“陛下,按照大唐律法,打死了家奴是要賠錢的,現在長孫公子打死了五名家奴,這五名也奄奄一息,這些長孫公子必須都賠錢。”
李元景聽了,真爲封建社會苦難的平民百姓悲哀:
活生生的一個人被打死了,只是賠一點錢就完事了,縱然被稱爲整個封建社會最正直、最鐵面無私的魏徵,看長孫衝打死了他的通房丫頭和小妾,也只是要求長孫衝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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