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皇帝李世民聽到了法雅和尚說了他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命令李元景前來抓捕法雅和尚。
原本抓捕罪犯是刑部的事,但李世民賞罰分明,自己爲大唐嘔心瀝,李世民是看在眼裡的,他不忍怎樣嚴厲地懲罰自己,所以私下讓李元景來抓捕法雅和尚,同時敲打自己。
裴寂再聯想這幾天出現在他家門口、附近街道上的那首“一朝天子一朝臣”謠,裴寂一下子明白了:
李世民既不想嚴懲自己,又不想讓自己繼續做宰相、佔據著宰相位置、令他無法提拔他自己的手下,所以他就讓一些乞丐、兒們在他的家門口、附近街道上唱兒歌,提醒自己。
但唱了幾天,自己沒有反應,他就再次借抓捕法雅和尚的事來敲打自己,讓自己主辭職。
他因爲不想嚴厲懲罰自己,所以讓李元景說是自己指使李元景抓捕法雅和尚的,這樣既可以使自己不必陷法雅和尚大逆不道的死罪中,又敲打了自己,讓自己主辭職。
皇帝做事,可以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啊,一次提醒自己、二次敲打自己,如果自己再沒有自知之明,繼續賴在宰相職位上不辭職、不走,那估計下次李世民就沒有這樣的耐心、好心了,伴君如半虎啊!
算了、辭職吧!
裴寂一時間心灰意冷。
但他再心灰意冷,也不能把他請來的這幾名關係切的前朝老臣們無端地牽扯進法雅和尚的獄訟中,害了他們呀!
於是裴寂趕對李元景說:
“王爺殿下,這幾位都是對陛下忠心耿耿的老臣,他們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鑑、可昭日月,他們今天來都是爲了抓法雅和尚大逆不道的罪證的,他們抓到了法雅和尚的罪證,立刻就會稟報給陛下的,王爺不可冤枉了幾位大人。”
裴寂請來的這幾個大臣,原本正很有興趣地聽法雅和尚佈道講法、滿腹牢地說李世民的壞話,突然之間,就見六皇子趙王李元景從外邊大步走進來,抓住法雅和尚就是一頓毆打,然後怒斥其胡言語、說的話大逆不道,要把他送往刑部大牢,這幾名大臣一時間都懵了。
然後他們聽李元景說是裴寂讓李元景來抓法雅和尚的,他們都很震驚:
這怎麼可能?
法雅和尚不是和裴寂關係很好嗎?
裴寂不是非常崇拜法雅和尚嗎?
他怎麼可能會突然翻臉讓李元景來抓法雅和尚?
並且,李元景怎麼說他們幾個聽了法雅和尚大逆不道的話卻無於衷,也要把他們幾個送進刑部大牢中?
這、這、這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幾人一時之間全都嚇得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幸好他們又聽裴寂替他們說話,雖然替他們說話的同時,不但坐死了法雅和尚的罪責,還把他們也拉進了把法雅和尚送上斷頭臺的行列。
法雅和尚說的這些話一旦稟報給李世民,那他肯定是死路一條,他們這些人如果不和法雅和尚撇清關係,那也會被陷進法雅和尚的死局中,白白丟罷職、陷囹圄。
他們幾個都是李淵朝大臣,都不是傻子,他們也都看出來了李世民急著讓他們辭職,騰出位置,好安置他天策府衆人。
只是,他們都是大,手握重權,輕易不捨得丟掉職啊。
如果他們不在此時和法雅和尚撇清關係,那他們可就萬劫不復了!
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幾名大臣都很默契、很聰明、很懂事地緘默不語。
法雅和尚被丁俊豪幾名侍衛抓住之後,他拼死掙扎著不出裴寂的會客廳,期裴寂救他,但他聽了裴寂說的這番話之後,他很是震驚,然後一下子絕了:
裴寂這樣說,明顯是不打算救他了!
法雅和尚有點想不通,原本不說裴寂,即使太上皇李淵都是他的忠實信徒,他們平時聽自己講法聽得津津有味,今天自己只是在他們幾個信徒面前隨口牢了幾句,這樣的話自己可沒說,可他一直都非常自信,他的這些信徒們沒有誰會把他的這些話稟報給李世民。
今天怎麼這個紈絝放的趙王李遠景口口聲聲說是裴寂讓他抓自己的,而裴寂不但承認了,還拉攏今天他請來的這幾名大臣,共同證實自己的罪行?
怎麼會這樣?
就在李元景進門之前,他們幾個還對自己所講的道法、甚至自己說的李世民的壞話都很是欣賞呢!
這些大臣們都是口是心非、心腸歹毒、不講面、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法雅和尚大聲喊:
“裴宰相,怎麼會這樣?
你怎麼能這樣做?
裴宰相……
裴寂……
老匹夫!
你們這幾個卑鄙無恥、落井下石、不講面心腸歹毒的小人!
李元景看時機,喝令丁俊豪幾人把法雅和尚帶走。
李元景拱手對裴寂說:
“宰相大人,我現在就把法雅和尚送往刑部大牢。
今天宰相大人和幾位大人滿腔正義,命本王把大逆不道的法雅和尚抓捕歸案,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各位大人對陛下、對大唐的耿耿忠心,陛下知道了,一定會重獎各位大人的。”
李元景說完,命丁俊豪幾人押著法雅和尚前往刑部大牢去了。
李元景走後,裴寂會客廳中的幾位大臣面面相覷,他們實在想不通,今天裴寂和李元景二人唱的是哪一齣。
裴寂看幾人對今天這件事很是疑,就把這兩天在他的家門口、周圍街道上傳唱的那首謠、原本沒心沒肺、紈絝放的李元景,今天做事卻這麼圓滿、完、他猜測的原因,向衆人講述了一遍。
幾名老臣聽了裴寂的講述,全都明白了今天發生這件事的原因,同時也都明白了他們的境:
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朝不用那朝人。
長河滾滾卷黃沙,
木枷銅鎖送王孫!
確實如此啊!
縱觀歷朝歷代,哪一代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相比於無數前朝,新皇帝登基就把老臣們趕盡殺絕,李世民還算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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