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劇痛讓小鄭死去了理智，他瘋狂地掙扎起來，可惜小鄭的雙手已經齊而斷，左腳也被怪的波摧毀了，僅剩一條在空中瘋狂地蹬來蹬去，本擺不了陳凡的控制。

陳凡將渾是的小鄭舉高，另一隻手則揚起了一片幕，匹練般的刀不斷切割在襲來的手上，一次次地瓦解了怪的攻擊。

還剩五秒！

又是一道兇狠的斬擊，怪堅固的皮甲並未被長刀斬碎，反而迸發出強大的反彈怪力，促使陳凡腳下的木樁極速後退。

破浪而行的陳凡悶哼一聲，兩次撞擊讓他臟損，不控制地噴了一口。

畢竟是四級異啊，哪怕只是異上隨便長出來的一截手，也足以抵擋住陳凡的全力一擊，凜冽的刀鋒劈砍在手上，只留下一道細微的白印，竟未造任何傷害！

三秒！

又是一手襲來，陳凡目赤紅，將所以力量都灌注在手臂上，悍然出刀，破空的刀在再度與手撼在一起，發的火星如炙熱的碳灰，那洶涌澎湃的巨力讓陳凡渾發，只覺兩眼發黑，腦中“嗡嗡”徹響。

還剩兩秒！

水下的巨似乎也發現眼前這個人類不太好對付，連續揮十幾手襲向他，漫天的角好似樹藤一般揮舞著，鋪天蓋地，將陳凡的視線徹底地籠罩下來。

這一擊勢同萬鈞，居然將空氣都出了弧度，莫說一個陳凡，便是十個他也接不下來，陳凡當機立斷，立刻將手上的“炮灰”丟出去吸引火力，自己則趁勢跳下了僅剩的一塊浮木，“砰”一聲扎水中。

最後一秒！

啊……

被丟向空中的小鄭自然爲了手的主要攻擊目標，同一時間，至五六支手同時糾纏上來，咧開的獠牙大瞬間咬住他還在滲的肩膀，接著，手重重的砸向水面，帶出漫天的疾雨。

可即便用小鄭引來了一部分手，還有十來手隨著落水，在水下瘋狂搜尋獵的蹤影。

水下是怪的主場，這些手擁有著極爲敏銳的，自然一眼就找到了躲進水中的陳凡，不到一秒種的時間，十幾手在手下盤了一個圈子，好似一堵牆，徹底封死了陳凡所有的逃生路線。

十幾張大同時張開，巨中鱗次櫛比的獠牙彷彿電鋸般劃開水浪，距離陳凡不超過兩米。

陳凡已經逃無可逃了，哪怕只是四級異的一手，哪怕這巨被困在水底無法出現，只能趁異世通道即將關閉的那幾秒鐘出現，也足以對陳凡造致命的打擊。

可無路可逃的陳凡卻在水下發出了狂笑，大量冰冷的江水灌他口中，讓陳凡的笑聲顯得無比沉悶，但陳凡還是得意地笑了出來。

四級異的確可以輕易秒殺他，可時間已經不夠了，異世通道的波已然消失，所有襲向他的巨大手都慢慢淡去，變了穿陳凡的殘影。

空間通道的關閉讓陳凡再一次返回到了現實世界，那可怕的手、恐怖的洪荒氣息，以及空間通道之的一切都離陳凡遠去，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對他造阻礙。

痛……深骨髓的劇痛伴隨著強烈的疲倦襲來，陳凡累到不想說話，他在水下浸泡了幾秒鐘，直到稍微恢復了一點力，這才艱難地劃水，將腦袋出了水面。

渾濁的水浪漸漸平復，大自然的空氣灌陳凡的氣腔，陳凡使勁地呼吸著，讓乾涸的肺葉承著冷風的滋潤。

雖然那幾次撞擊搞得他渾都快散架，但陳凡還是活著回來了，他抱住了邊的浮木，艱難地劃水遊向岸邊，岸邊則跌坐著一道呆滯的影，是吳添。

吳添很幸運地沒有被怪的手發現，當陳凡與怪的手進行最後的搏殺之時，他卻被巨大的力量掀到了另一個地方，本來吳添都快被溺死了，好在他邊的趙玉及時拉了他一把，才讓他有力氣游上岸。

自從上岸之後，吳添便用呆滯而麻木的眼神看著這一切，濃霧消失，悉的環境再次浮現於眼前，唯一的不同就是，除他之外，楊帆號所有乘客無一倖免，全都爲了怪的食，只有他活了下來。

痛苦、茫然，無數種複雜的緒在心織著，讓吳添陷了失神，直到陳凡也游到水邊，吳添甚至忘記了拉他一把，口中仍舊呆滯著喃喃自語，“我到底經歷了什麼，這是在做夢嗎？”

“不是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陳凡吃力地爬上礁石，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深深息了幾口，隨即不解地看向四周，說趙玉呢，這人不會沒逃出來吧？

吳添麻木地說，“走了，剛把我拖上岸的時候就走了，說救我是爲了還你一個人，以後就兩不相欠。”

陳凡默然，繼而卻大笑起來，“走得好，這個狡猾的人，將來我們可能還會遇上，到時候你一定要小心。”

吳添面無表地轉過目，面對陳凡說，“是你的朋友？”

陳凡啞然失笑，搖頭說，“不算，在我們返回現實世界之前，或許可以稱得上是互相依賴的朋友，不過當這一切結束之後，我跟就只能算陌生人了。”

吳添“哦”了一聲，忽然沒話可說了，他不知究竟該怎麼面對這一切，更無法理解自己曾經看到的一幕，變得很沉默。

等夠了氣，陳凡才艱難地爬起來，萬分慶幸地說，“幸好你還活著，老實說，剛纔我差點以爲連自己也要死了，本顧不上你們，如果連你也被留在那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雖然陳凡的語氣依舊很冷漠，但他說的言真意切，半點都不虛僞，畢竟吳添是他兩世的好兄弟，更是他上一世的救命恩人。

吳添說，“我的生死對你真的這麼重要？”

陳凡說當然了，我可捨不得讓你死，末日降臨之後，你是我最好的戰友，最值得信賴的兄弟，可惜，那些能源火種沒能被帶出來，否則應該可以幫你快速進化的。

吳添沉默著嘆了一口氣，凝視著漸漸平息下來的江水，隨後用嘶啞的聲音問道，“小鄭呢？”

“死了！”陳凡平靜地說，“我答應讓他上船，如果順利的話，他就能跟我們一起返回，但是如果不順利，他唯一存在的意義就是炮灰，可能你現在覺得難，但這不重要，早晚有一天你會學會的，末世之中，真正的朋友很，大部分人類之間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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