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

小奴兒托著香腮，意猶未盡的輕聲呢喃一聲:“北方有佳人……”

“圣大人，您可是念了近百遍了。”

一旁的侍小蘭調皮的笑道:“您不會是喜歡上這位沈黎了吧？”

“胡說什麼呢。”

小奴兒眉頭微蹙，隨后輕嘆一聲:“我只是惜才，整個大渝，乃至整個天下，多年沒出過如此詩句了，此人之才，當屬年輕一輩中翹楚。”

詩詞歌賦，本來就是賞花弄月時所得，真正的考科舉，還得看八文。

僅僅八文一項，便值得那些莘莘學子苦思冥想幾十年。

至于詩詞歌賦，完全是考試之外的事，所以真正考科舉的，對于詩詞的研究并不深。

詩寫的再好，也不可能加進爵。

學子們有目的的學習，也導致大渝詩壇逐漸凋零，極有人能寫出佳句。

現在就有一人，八文沒研究幾年，詩詞倒是極為出彩，這讓小奴兒很是興趣。

金陵之行，事已經辦了七七八八，安的釘子也基本上完。

至于沈黎，到時候自然會求著加天道宗，那只是時間問題。

才不信沈黎的心上人在北方，這完全是信口胡謅，難不是城南以北？

那可是添香樓。

俏臉微紅，收拾起畫卷，在床上翻來覆去。

直至后半夜，又拿出沈黎的生平，細細查看，生怕掉哪個環節。

越看越興趣，越興趣越看。

人，沉淪于男人，都是從興趣開始的。

……

翌日一早，劉齊便記得爺的吩咐，匆匆出去買了兩大壇黃酒回來。

不是他不想買好酒，而是爺特意吩咐過，只要最劣質的酒水。

將所有人趕出廚房后，沈黎拿來幾節竹竿，在廚房里忙活。

他將鐵燒紅后，烙開上面的竹節，隨后將竹子進行打磨修整，一個竹管便出現在眼前。

隨后，他又多做了幾個竹管，將竹管拼接在一起，用棉布死死纏住接頭，又覺得不太穩妥，將黃泥敷在接頭，可以保證竹子的封。

他又將鍋蓋鑿出一個小口，將竹管，蓋上鍋蓋，一個簡易的蒸餾裝置便出現了。

萬逸樓要錢，他要命，兩人各取所需，他只管弄錢，一年給萬逸樓多錢便是，等他羽翼滿，這筆錢，便不用再。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只能怪他起點太低，沒有強的后臺，遇到東西廠這種組織，他只能認慫。

這個簡易蒸餾裝置，是他為了提純酒水而準備的。

上次在唐老那里喝了一頓酒，據說還是從宮廷里傳出來的，自那時，他已經想好了自己制作酒水了。

那酒，也忒難喝了，比起泔水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將兩壇黃酒倒鍋中，隨后加劈柴煮沸。

那些黃酒沸騰后，產生的酒蒸氣無可去，便會順著鍋蓋上的孔進竹管，在竹管中冷卻形水滴，流一旁的桶。

日上三竿，夏日炎炎。

他的渾已經，可還是樂此不疲。

那竹管中每滴出的一滴酒，都是錢。

酒香順著瓦漸漸飄散出去，路過沈家宅院的行人，都忍不住駐足幾個呼吸，隨后重重的在空中猛吸一口，才不舍的離去。

兩個時辰過去，灶中柴火漸滅，鍋中酒水也只剩鍋底一點點，其中充滿雜質，漂浮在上面，猶如黃泥水一般。

再看桶中，饒是沈黎早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說了句“草”。

兩壇酒，只蒸餾出一點點酒水，在桶的下面覆蓋薄薄一層。

他將桶酒水倒出，盛于碗中，剛好一大碗。

盡管這兩壇黃酒便宜，也耗費了他近五兩銀子。

這一碗，才不過三兩酒。

一壇可是五斤，兩壇十斤酒，就蒸餾出三兩酒。

那剩下的酒，去哪里了？

老子的九斤七兩酒呢？？？

他深吸一口氣，很快想通了關鍵。

竹子喝了。

竹子畢竟比不上現代的塑料或者玻璃封那麼好，雖然它看起來不水，但還是會滲或者吸收一些水分的。

他湊在竹子上，力嗅嗅，果然，酒香濃郁。

但是竹子里的酒水也弄不出來，現在功的，只有這一碗酒。

“真尼瑪，虧……”

他一邊嘟囔，一邊將碗湊近邊，輕呷一口，眼前一亮。

好酒。

比起現代那些價值千元的酒水也不遑多讓，而且蒸餾的酒順著竹管流下，蒸汽的高溫將竹子的香氣出來，導致酒水中也有一種淡淡的竹香味道。

而且，這酒水清澈見底，也不是完全無，而是有一種淡淡的青蘊含其中。

他小心翼翼的拿來皿，裝好酒水，如獲至寶般藏于懷中。

這酒，已經有了名字，而且是個非常出名的名字。

竹葉青。

這是他的第二桶金。

現在他已經肯定，哪怕再欠十萬兩，百萬兩銀子，他都不帶虛的。

“歡盈，歡盈！”

他按捺住心中的欣喜，走出廚房，到苗歡盈。

很快，苗歡盈趕來。

“爺，怎麼了？”

雖然現在的苗歡盈看起來卑躬屈膝，一口一個爺著，但骨子里散發的那驕傲始終沒有褪去，這讓沈黎有些懷疑，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問你一些事。”

沈黎繼續選擇不打聽，說不定，這苗歡盈有段悲痛的過往，自己也不好揭開的傷疤。

他繼續問道:“昨晚那只琉璃杯，你見過更加清澈明的嗎？或者，有沒有其他材質，碧如，玻璃？”

“玻璃是什麼？”

苗歡盈好奇的看向他:“比琉璃珍貴嗎？”

“呃，算是吧，那你知道哪里有人專門做琉璃杯的？”

“嗯，琉璃杯已經很常見了，據說很早之前已經有了，南方這邊大多是蠟琉璃，而博山那邊多手工琉璃，哦對了，琉璃是之前那些鐵匠發現的，他們燒窯時，不慎加了琉璃石，燒制后出現了琉璃，應該有了幾百年的歷史了，所以現在的琉璃，不是很貴。”

這些東西，沈黎沒有專門了解過，他只知道，琉璃是古華夏的產，并不是從西方傳過來的。

苗歡盈繼續道:“昨日我做的琉璃杯，四個只花了二兩銀子，這種簡單的杯子很好制作，所以也便宜，爺你要是想做，我再幫您做一批出來。”

“我做的，可能有些復雜，稍后我畫個圖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