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妤點點頭,舒了一口氣,向姜窈道歉:“對不起,以后不論什麼事我都不會瞞著你了。”
姜窈也點點頭,抱住:“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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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濃稠,清冷的月順著窗簾間的罅隙灑進屋。
姜窈睡得很不踏實。
偌大的雙人床上只占占據了小小的一角,蜷作一團。
夢中的境怪陸離,所有的片段裹著一層糖,飛快閃過,錯顯現。
像是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回憶橋段,又像是憑空想象出來的場景。
冷汗順著額角緩緩淌下,睡夢中,姜窈蹙起眉頭。
夢境中的仰著頭,面前的男孩看不清容貌,只記得他的鼻尖有顆很小很淺的痣,卻毫不影響他致漂亮的長相,反而使他與眾不同,令人印象深刻。
他邊跟著一個男人,男人的面貌不論怎麼看都看不清。
男人拉著男孩的手,神峻厲。
被嚇了一跳,嗓音糯糯地問:“哥哥,這麼早你要去哪兒呀。”
天空的蒼白,那顆火紅的圓球還未完全探出腦袋。
寬闊的柏油馬路上空無一人。
男孩沉默不語。
隔了許久,他嗓音清冷地對道:“趕快回家去。”
與印象中溫的哥哥不同,他第一次兇。
姜窈瞬間哭出聲,拉住他的手:“你們去哪里呀,我要和哥哥一起。”
“誰家的小孩,大早上不睡覺,在路上瞎跑什麼!”男人呵了一聲,拉開拉著男孩兒的手。
姜窈毫不怵他,仰著小腦袋,理直氣壯道:“你們不也沒睡!”
“……”男人懶得與進行這稚的對話,他不時神焦急地環顧四周,大手將推到一旁,“趕快回家去,別擋道。”
從沒有人這麼兇過。
在家里就是小公主,所有人都得寵著哄著,想干什麼就必須要干什麼。
不樂意了,纏上兩人:“不要,我要和哥哥玩。”
男人見甩不掉,眼珠子一轉,干脆用另一只手拉住的胳膊:“那你就和我們一起走。”
那個男人好兇,他的大手攥住的胳膊,恨不得將的胳膊擰斷了。明明是在夢中,可那抹疼痛卻無比真實。
男人拖著的胳膊,想把一起拖走。
男孩卻慌了,使勁推男人:“你放開,和沒有關系。”
場面變得十分混。
夢境中,所有的場景都扭曲一團,尖聲,爭吵聲,哭聲,所有的一切都織在一起,混又詭異。
慌中,孩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的胳膊。
“小兔崽子!”男人吃痛,面鷙地將甩開。
姜窈摔到地上,那一下摔得不輕,哭得更兇了。
的哭聲吸引了路上為數不多的行人。
開始有人疑地看向他們。
男人也慌了。
他看了看四周越來越多的路人,罵了句臟話,丟下兩人匆匆離開。
一切都十分混。
看不清男孩的長相,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長相,只記得夢境中的自己坐在冰冷的柏油馬路上一直哭,一直哭,吵得自己都心煩。
想讓夢里那個煩人的小姑娘消停一會兒,可小孩特別能哭,不管不顧。
除了干著急,本不知道該如何止住。
突然,看清了男孩的長相,看清了他清淺的笑,看到他放到自己手中的草莓糖。
一下子就不哭了。
好像只有夢里這個男孩知道該怎麼哄不哭。
……
姜窈從睡夢中驚醒。
睜開眼睛,茫然地了四周。
渾冒著冷汗。姜窈抬手抹掉額角的冷汗,迷迷糊糊間,下意識往沈明禮的方向湊了湊。
可邊空空如也。
一瞬間清醒過來,心里驀地空落落的。
好像習慣了邊睡著的男人。
今晚睡在了沈明禮的房間,可他卻不在。
被子是新換的,卻依舊有他上那抹稔的味道。
姜窈用被子蓋住半張臉,蜷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從旁邊的床頭柜上拾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凌晨三點。
正要放下手機,微信卻突然跳出信息。
姜窈的心臟驟然猛跳,迅速點開微信,不由地慨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心電應?
結果只是一條促銷信息。
“……”
姜窈癟起,惡狠狠著屏幕,把這個訂閱號舉報擾民。
一通作過后,把手機扔到旁邊,方才消失的那倦意也漸漸襲了上來。
在床上翻了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隔了會兒,姜窈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后又拿起了手機,點開那個置頂的微信。
打下“想你了”三個字,頓了頓,又把這麼麻的話刪掉了。
姜窈把手機扔到一邊,隔了半晌,又重新撿回來,編輯。
如此反復了好幾次,“想你了”三個字最后變“睡了麼”三個字。
摁下發送鍵的那一刻,姜窈就后悔了。
腦殘麼。
凌晨三點問人家睡沒睡覺。
正想著要不要撤回,沈明禮直接打來語音。
姜窈嚇得差點把手機掉到臉上。
迅速接通,和沈明禮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
“睡不著,有點想你了”幾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聽電話那端沉聲道:“沒睡。在想你。”
作者有話說:
兩更合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