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會手忙腳。
是讓盲目地覺得世界很好、得過且過有一天是一天為上,還是讓認識到真相、以後能得心應手為上?玉引選後者。
於是,晚上用完膳後,玉引讓另幾個孩子都回了房,單獨留了和婧,然後一點都不避諱地問孟君淮側妃的事。
孟君淮一怔,頭一個反應就是看向和婧。玉引一握他的手:“沒事,你說吧,我就是為了讓和婧學著。”
“……”孟君淮略作沈,便也沒強作瞞,“兩個側妃要聯手對付你。”
一句話,玉引跟和婧都瞠目結舌。
“我估著是尤氏挑的頭,想讓他侄子娶何氏的侄,昨晚尤則旭在外等了一夜,就是想讓我幫他擋一擋這事。”孟君淮一喟,冷笑,“這一兩年忙得顧不上,說不消停就又不消停了。”
玉引震驚之後,則覺得不可理喻:“們倆……聯手對付我?”
孟君淮嗯了一聲。
“們瘋了嗎?”甚至笑出來,“尤家跟何家,有一口算一口全加上,總共才能在京裏惹起多大風浪?”
長這麽大,都還沒聽說過謝家哪個嫁出去的兒被夫家的其他眷聯手對付呢,不全是因為們多好相,而是有這個膽子的人太了。
在看來,就連夫君、公公婆婆都鮮有敢拿嫁過門的“謝氏”怎麽樣的——就拿和孟君淮來說,他們是投意合了,所以什麽都不用擔心。但假設,假設他們本合不來,或許會覺得被休很恥辱、覺得和夫家翻臉很丟人,可如果真有那天,也是不怕的。
敢休謝家的兒?家裏要他的命那是不至於,讓他削爵可也不難!
所以,玉引怎麽想都覺得……尤氏跟何氏這是被鬼上了?
孟君淮被這反應弄得想笑,然則從的角度想想,他也不難懂為何是這樣的反應。
對謝家這樣的人家而言,尤家、何家若上門拜訪,八連頭道大門都進不去,乍聞這兩個要聯手對付,自然覺得荒唐。
孟君淮拍著的笑了一聲:“是惹不起多大風浪。你不用管,過了年阿祚就算五歲了,我上折子跟皇兄請封世子,尤氏便不會再折騰了。”
“……是為世子的事?!”玉引恍然大悟,但那覺得荒唐的神一點都沒變。
孟君淮一瞟:“不然呢?你當過了這麽多年,尤氏會突然來跟你爭正妃的位子嗎?那可真是腦子不對勁。”
很有道理。
可玉引覺得……想算計世子位,也很腦子不對勁啊?
雖然各府裏也不是沒有立長的,但那不外乎三種況:第一,沒有嫡子;第二,嫡子太不濟;第三,嫡子有惡疾。
一三兩樣擱他們這兒都不立,第二樣的話,阿祚還小,確實還說不好……可阿禮也還小啊?而且就算阿祚真不濟,府裏也還有阿祐這個嫡子呢。
尤氏到底為什麽覺得自己能在這事上爭一爭,且還已然這麽認認真真地聯姻結黨起來?
絕對是腦子不對勁。
玉引莫名被這事吊住了胃口,越想越覺得好笑,然後越想越鉆牛角尖,特別想弄明白尤氏到底是怎麽想的。
於是這晚,難得一見的失眠了。
孟君淮也還不困,就笑看著的失眠,支著頭捂眼睛說:“別想了,這就是場鬧劇,你還真愁上了?”
“我真不愁,我就是覺得……不懂。”玉引說著嘖。確實也提過一句考不考慮讓阿禮當世子的事兒,但那就是一時念於阿禮的懂事,話說出來就反悔了,而且現在都覺得自己說那話時一定是有病。
尤氏考慮這個真是……
玉引撥開他的手,一翻,就勢將他的胳膊抱住:“算了,不想了,不明白。過年事多,你等過了年再進折子吧,清閑時遞進去的折子回的也快。”
“嗯,好。”孟君淮一笑,也躺下。打了個哈欠,又說,“請封世子,順便給咱明婧也請封。”
“……太早了吧?!”玉引皺眉,孟君淮嘖:“沒事,早請了早安心,免得日後看兩個姐姐都有封位,就自己沒有,不高興。”
得了吧……你就是變著法地寵兒。
玉引算看出來了,明婧的出生比阿祚阿祐兩個加起來都讓他高興,他對阿祚阿祐,還是個正常的“慈父”,可在明婧麵前就尊嚴全無隨折騰了。
娘說前幾天有個中午,明婧鬧覺,非得趴在他口才肯睡,他就真足足躺了一個多時辰沒,就讓那麽睡。
睡醒之後明婧痛快了,咧笑著咿咿呀呀地拍他的臉,娘差點嚇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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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尤氏在沈悶了兩天後,終於弄明白了被斷了聯係的始末。一時氣得頭也昏了,來尤則旭,沒待他開口就一掌扇了過去:“混賬東西!白養了你這麽多年!”
“姑母……”尤則旭捂著臉靜了一會兒,看向,“我不喜歡那姑娘。就算我喜歡,我也不能娶。”
“你說的什麽昏話!”尤氏怒罵道,“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
“我知道!您不就是想讓大公子當世子嗎!”尤則旭也喊了出來。
尤氏驀然一怔:“你再說一遍?”
“我都看出來了,您以為王爺會看不出嗎!”尤則旭過了的聲音,“您爭強好勝,您就他也爭強好勝!您看他們兄弟四個現下這樣和睦不好嗎?!您要他當世子,府裏遲早鬥起來,阿禮得過阿祚,您得過謝家嗎!”
尤則旭隻覺積攢幾年的一腔抑都隨著這番話喊了出來,讓他覺得無比暢快。
他至今都記得,進王府當伴讀的事,本來跟他無關,是因尤則昌惹了謝家姑娘被罰了,才換了他進來。
那件事他便覺得匪夷所思,不懂這個堂弟當時是中了什麽蠱,居然去欺負謝家姑娘。
而後他進了府,他們兩個尤家的孩子和謝家的兩個小姐,名義上是同等的份,但上上下下對他們的差別,他不用細看也覺得到。更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則是在這樣明顯的差別下,姑母仍一直想和正院一較高下。
尤則旭著實不明白是為什麽,若是正院欺東院太過、阿祚一旦承繼王府,東院就死路一條,那姑母這樣放手一搏他也能理解,可這幾年他一聲不吭地看下來,正院什麽也沒做過啊?
王妃平日裏都懶得理他們這一院子人,偶爾阿禮阿祺去,兄弟倆也都是高高興興的回來,明顯沒在正院過什麽委屈。
姑母到底圖什麽?
“您就不能安安生生過日子……”
“啪”地一聲,尤氏又一掌扇了下去:“你住口!”
尤則旭咬牙關,一語不發地看著。
“滾,你滾!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子!”尤氏的手唞著指向門外,“滾!”
“姑母您……”尤則旭詫異於這樣的油鹽不進,怔了一會兒,躬一揖,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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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過年的,逸親王府就這麽“出大事了”。
玉引是在年初三聽說的這事,阿禮跟說尤則旭離府半個月了都沒回來,而且也沒回尤家。
阿禮說這話時哭得嗓子都啞了,使勁晃著的胳膊跟說“母妃您幫幫忙!表哥可好了!”
玉引哄了半天,才得以讓下人把他帶走,和婧在旁驚魂未定:“我……我陪陪阿禮去?”
“去吧。”玉引道,又忙住,“等等。”
剛走了兩步的和婧轉回,問:“這事你怎麽看?父王母妃要讓阿祚當世子,但你尤母妃想讓阿禮當世子,你是長姐,你怎麽說?”↙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世子肯定是阿祚的呀!阿祚之後是阿祐,不到阿禮!”和婧理所當然的口氣聽起來很有偏幫的味道,玉引眉心一皺,正要往回掰掰,和婧卻先一步繼續說了下去,“可是……我覺得這事跟弟弟們都沒關係,就是尤母妃一個人不對。”
說著,小心地打量了一下玉引的神:“而且我還覺得……跟尤公子也沒什麽關係。母妃,您別生阿禮的氣,他肯定沒想跟阿祚爭這些!”
“嗯,很對!”玉引立刻對這番說法表示認可。
說實在的,本不怕尤氏何氏,也不怕尤家何家。“爭世子”的事假如挑起來,唯一的擔心隻是此事恐怕會影響他們兄弟姐妹間的分。
手足兄弟反目仇是很可怕、也很讓人傷心的事,一點都不想這種事發生在自己府裏。退一步講,假若阿禮和阿祺如何不由左右,那也至要保證這裏的孩子不是惡意引起爭端的那一方。
很多矛盾他們需要明白,但歸結底,他們還太小了。如果在這樣小的年紀就天天琢磨著怎麽和別人勾心鬥角,日後長什麽樣可不好說。
還好,和婧這個大姐姐想得很正!
“你也要這麽弟弟妹妹們。”玉引邊笑邊剝了個花生餵給,“咱不怕事,也不惹事。若有人惹上來,母妃護著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玉引:……腦回路有問題?有貓餅?
孟君淮:也可能是走錯頻了吧……
玉引:Σ(°△°|||)︴怎麽個走錯頻?
孟君淮:咱在甜文頻,在宅鬥頻,還誤以為自己是主?
玉引:Σ(°△°|||)︴作者沒告訴主啥嗎?
孟君淮:作者那麽惡趣味,大概是沒說吧。
☆、第118章世子
玉引再喊了人來細打聽,便得知尤側妃是因為與何家結親不罵了尤則旭,把他給罵走了。
事如此,讓多有些膈應——尤氏這真是卯足了勁兒要跟板啊!
自問這些年下來沒有對不住尤氏的地方,雖然並不是刻意忍讓而是不想搭理吧……總之應該不至於讓尤氏這麽恨啊!
玉引自己生了會兒悶氣,還是得找人幫忙找尤則旭去。尤氏不懂事那是們妻妾間的問題,和尤則旭沒關係。再說,這回尤則旭還是因為想阻擋這事才惹惱了尤氏。
大過年的,也不好麻煩外人,玉引想了一圈,之將此事告訴了謝繼清。謝繼清當晚就著人來回了話,跟說放心,有錦衛在,這麽個大活人丟不了。
傍晚,地安門外的幾條街道都很熱鬧。
正值年初五,年味正濃著,街上賣糖葫蘆的、賣炒貨的、賣糖人麵人的小販生意都不錯,此起彼伏的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