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削藩

至高宮殿中落針可聞。

“奧希麗雅？”

“這個人是誰？怎麼又是大法師，而不是聖魂巫師？”

青銅長桌兩側的聖魂巫師們的表都很彩，都派的員事先得到風聲，所以都很平靜。

而耐瑟派和平衡派的七位，就非常震驚了。

凱斯爾斯、馬友夫等人立即看向坐在首位的灰鷹公爵，姆*凱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盯著安西沃道斯，沉聲說道：“安西，你不會在開玩笑吧？”

安西沃道斯笑了一聲，然後揮了揮手，邊浮現出一道高挑的影，投影逐漸清晰，聖魂巫師們都是眼睛一亮，這是一位容貌絕的巫，只是氣質稍顯冷淡，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

“奧希麗雅見過諸位。”虹彩龍行禮過後就不說話了。

的表現比之前的馬友夫淡定得多。

聖魂巫師們不打量這位容貌出衆的新員，眼裡充滿了驚奇，上有意散發出強大的魔法波，確實是聖階無疑。

“大法師？”大賢者康傑拉德問道。

“是的，大賢者。”安西沃道斯替奧希麗雅回答，“奧希麗雅不是人類，的真是巨龍。當年我收做學生的時候，有意替瞞，這個只有我和雷恩知道，以後請諸位保。”

聖魂巫師和大法師的差異，也許能瞞得過別人，但是至高議會遲早會知道。

所以，雷恩和老師經過討論，決定自曝。

不過只揭巨龍份，奧希麗雅是虹彩龍的還是要保持下去。

聽說是巨龍，聖魂巫師們更加好奇了。姆*凱南冷哼一聲，“巨龍加至高議會，這不妥吧？”

“靈可以加，爲什麼巨龍不行？”安西沃道斯馬上反問。

姆*凱南沉聲道：“這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裡？”

安西沃道斯飛快說道：“論出，巨龍和靈都是智慧種族；論傳承，三十多年前，奧希麗雅還是年期巨龍的時候，我就收當學生了，爲威澤蘭的一員，至高議會可以派人到威澤蘭調查；論信仰，奧希麗雅是魔法神的忠實信徒，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已經走得很遠。”

“馬友夫是大法師，奧希麗雅也是大法師。”

“灰鷹……”安西沃道斯瞪著姆*凱南，高聲道：“既然馬友夫可以加至高議會，那麼，奧希麗雅也可以！”

姆*凱南張了張，最終說不出反對的話。

他啞口無言了。

平衡派的另外兩個員，霍懷大師和馬友夫也無法反駁，特別是馬友夫，心裡認同安西沃道斯的觀點。

耐瑟派的四位，紫焰公爵和黑袍公爵一言不發，大賢者一臉無奈的搖頭，他也不想都派一家獨大，但是安西沃道斯的話無懈可擊。

唯有凱爾斯通不甘心。

他忍不住說道：“以前我從未聽過奧希麗雅士的名字，也沒聽說已經達到傳奇巔峰，突然就晉升大法師了，如果不加以確認就讓加至高議會，會不會太草率了？”

頓了一下，他又解釋道：“我不是懷疑奧希麗雅士的實力，只是希能夠謹慎一些，畢竟這只是投影……”

投影是可以僞裝氣息的。

“我正在威澤蘭，你們可以派人前來確認，或者，我也想親自領教聖教巫師的實力。”奧希麗雅立即迴應置疑。

的臉上沒有毫懼，反而有些期待。

甚至，說話時直視凱爾斯通，明亮的眸中帶有幾分挑釁。

聖魂巫師們一看奧希麗雅好戰的樣子，就知道假不了。安西沃道斯也沒必要讓學生冒充大法師，這種謊言一就破，事後敗，對都派和威澤蘭沒有任何好。

凱爾斯通也只是試探一下而已，現在心裡有了答案，有些下不了臺。

“確認就不必了。”

出面的是大賢者，有心爲凱爾斯通解圍，溫和道：“真的大法師假不了，我相信奧希麗雅已經晉升了。帝國在一天之增加了兩位大法師，這是好事。恭喜你，奧希麗雅士！”

“謝大賢者。”奧希麗雅對德高衆的大賢者表達了敬意。

“好了。”安西沃道斯拍了拍手掌，正說道：“在此我提議，奧希麗雅加至高議會，反對的請舉手。”

聖魂巫師們互相看來看去，目集中在姆*凱南和凱爾斯通這兩位巨頭的上，但他們最終都沒有舉手。

半分鐘一過，安西沃道斯馬上宣佈提議通過，奧希麗雅爲至高議會第十五位員。

“歡迎奧希麗雅士。”

“恭喜你。”

都派的聖魂巫師們也紛紛道賀。

另外兩派則是一片沉默，姆*凱南的臉非常難看，原本發亮的頭也有些黯淡了。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讓馬友夫晉升大法師，進至高議會，結果都派馬上也多出一位大法師。

原本是六票對七票，現在是七票對八票。

什麼都沒改變！

都派依然牢牢掌控著至高議會。

這讓過去幾年的努力都白費了，姆*凱南覺被狠狠了一記耳，臉上火辣辣的，自己像是一個笑話。

魔法像的神像再次出銀輝，在青銅長桌上蝕刻奧希麗雅的名字，正好是雷恩左手邊的空位。

奧希麗雅淡定落座。

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是作爲靈魂伴，雷恩到的心其實也很激，於是轉頭投去一個晦的笑容，以示恭喜，奧希麗雅也回以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

兩人的位置都在長桌末端，只有對面的馬友夫能看見雷恩的表，頓時產生了一些聯想。

眼見奧希麗雅得到魔法神的認可，已經落座，後悔無用，姆*凱南迅速冷靜下來。

當務之急，是爲馬友夫確定公爵頭銜和領地，擴大法蘭尼斯浮空城的掌控範圍，增加經濟收益。

而且必須搶在奧希麗雅的前面，帝國的好領地不多了。

“現在該談……”

姆*凱南剛開口，結果又被打斷了。

“凱南大師，請稍等。”

這次打斷的是雷恩，他在青銅長桌上扣了兩聲，然後直接站起來，朝姆*凱南微微欠表示歉意，嚴肅道：“我作爲執政，在此向至高議會發起一個提議，事關帝國未來發展。”

姆*凱南幾乎要抓狂了，抑著怒火說道：“什麼事這麼重要，就不能等兩位新員定下了公爵頭銜和領地再說？”

“抱歉，凱南大師。”雷恩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我要說的，正與公爵頭銜和領地相關。”

此言一出，不知的聖魂巫師們面面相覷。

雷恩高聲道：“諸位有沒有想過，如今至高議會有十五位員，其中七位擁有領地，新加的兩位也即將得到公爵領地。這些領地加起來，佔到帝國總面積的四分之一，而且都是帝國最華的領地。要是算上領地對周圍地區的影響力輻範圍，那還要更多，幾乎達到帝國的一半。”

姆*凱南預到了不妙。

不止他，其他聖魂巫師也意識到雷恩要說什麼了。

“這有什麼不好嗎？”銀星公爵問道。

“從諸位聖魂的個人角度來看，當然沒什麼問題，但從帝國的大局出發，那就非常不利了。”雷恩回道：“過去千年以來，帝國一直在想方設法收回貴族的領地，重新歸屬帝國中央直接管轄。”

“歷任執政都在不餘力執行，打地方貴族，削減他們的勢力和影響，將其視爲自己的政績。”

“這是至高議會定下的國策。”

雷恩的目掃過衆人，尤其是幾位資歷最老的聖魂巫師，繼續說道：“換言之，這是在至高議會上通過的決議，當初諸位投了贊票。”

“而現狀是，至高議會一邊要求執政收回貴族領地，另一邊卻在冊封公爵頭銜和領地。”

“這難道不矛盾嗎？”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凌厲起來，沉聲道：“還是說，削減貴族領地這個國策，真正的目的是收回領地，然後冊封給我們自己？”

這話就很重了，背後的含意就是聖魂巫師們以權謀私。

衆人都是臉微變。

實際上，他們都想過這個問題，對此也很清楚，只是作爲既得利益者，沒有人把話挑明。這種話說出來，就得罪了其他聖魂巫師，無論是有沒有公爵頭銜和封地的，都不會高興。

但是雷恩無所畏懼，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當初定是誰發起的提議，誰又投了贊票，諸位心中有數就好，我不想去翻一千多年前的會議記錄。”

“我只列一個事實。”

“一千年前，帝國有345家貴族，如今只剩下62家。貴族的數量大大減了，但是所有的封地加起來，面積比一千年更大，而且要大出將近一半，只是換了主人而已。”

“畢竟，一個公爵領至能頂得上五個伯爵領，二十個子爵領，或者五十個男爵領。”

“爲什麼會這樣，想必不用我多說了。”

雷恩的語氣放緩下來，“以後，至高議會的員越來越多，每一位都要冊封公爵頭銜和封地，遲早有一天，帝國的領地不夠用……”

“這怎麼可能？”

姆*凱南忍不住反駁，“雷恩，你不要忘記了，公爵頭銜和領地是不能世襲的，本人死後，領地由帝國收回。”

“凱南大師，時代變了。”雷恩看向他，搖頭道：“過去十年，至高議會增加了三位員，我預計在未來十年，至還會新加兩位員，甚至可能有三位或四位。聖魂巫師的壽命達到兩千年，絕大多數貴族都無法傳承這麼久，一旦冊封公爵領地，至在一千年之都別想收回來。”

“那又如何呢？”姆*凱南不以爲然，“領地冊封給聖魂巫師，一樣還是帝國的疆域，又不是分裂出去了。”

“在我看來就是分裂！”

雷恩大義凜然的說道：“公爵領地不向帝國納稅，擁有獨立的執法權和行政權，自系，還能吸納藏匿人口。冊封出去的每一塊領地，都是對帝國整國力的削弱。”

“現在公爵領地較，大家都服從至高議會的意志，還能統一在帝國的系之。”

“將來至高議會的員漸多，派系複雜，爭鬥不休……”

說到這裡，雷恩的臉上帶著幾分嘲弄。

聖魂巫師們的表也有些不自然，從至高議會立的第一天起，部派系鬥爭就沒停止過，而且愈演愈烈。

雷恩繼續說道：“我不想看到有一天，至高議會因爲不可調和的矛盾，徹底分裂解散，帝國也因此被聖魂巫師們瓜分，解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公國和王國。”

聖魂巫師們都沉默了。

凱爾斯通皺著眉頭，“這只是你的臆想罷了，在神的輝照耀之下，帝國永遠不會解。”

“愚蠢。”雷恩輕蔑一笑。

“絕大部分事沒有發生之前，沒有人能夠預料到，但這不意味著我們就什麼也不做。把目放長遠一些，不要只看眼前的利益。我想這個道理，不用我來教你吧？”

凱爾斯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每次跟雷恩當面鋒，總是能讓他無法保持沉靜，幾句話就會大肝火。

偏偏雷恩的話又有幾分道理，還佔據了道德制高點，口口聲聲是爲了帝國大局考慮。

其他聖魂巫師們面沉思，顯然被雷恩說了。

凱爾斯通深吸一口氣，下怒氣，“那你想怎麼做？”

他不相信，如果雷恩敢聖魂巫師們的個人利益，即使是都派的員也不會支持雷恩。

“很簡單。”

雷恩的眼睛從凱爾斯通上挪開，一個個掃過坐在青銅長桌兩側的聖魂巫師們，鄭重說道：“我提議，從今天開始，至高議會的新員依然可以冊封爲公爵，但只是虛封頭銜，不再得到領地！”

話沒說完，至高宮殿中就一片譁然，馬上就有聖魂巫師要出言反對。

“安靜！”

雷恩大呵一聲。

拳頭在青銅長桌上猛砸一下，砰的一聲，巨大的響聲在至高宮殿中迴盪，整座宮殿都在晃。

儘管只是投影分，雷恩的恐怖氣息還是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至高宮殿立即安靜下來，聖魂巫師們盯著雷恩，面不悅之，雷恩臉上卻毫無怯意，沉聲道：“都聽我說完。”

“新員不再冊封領地，但可以有補償，進至高議會的當年得到一千萬金盾現金，此後每隔十年，再得到一千萬金盾，總共三千萬金盾分三次領取，這筆錢全部由國庫來出。”

“此前放棄領地的聖魂巫師也能領這筆補助金。”

“已經擁有領地的聖魂巫師，可以放棄領地，向帝國換取三千萬金盾。”

“諸位，請好好考慮一下。”

雷恩說完，看著反應各自不同的聖魂巫師們，有的陷沉思，有的頗爲意，他的角揚起一難以察覺的角度，然後就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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