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一聽這話，火頓時又上來了，但是到底為多年，一次沖也就罷了，自然不可能接二連三失態，此刻他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著子道：“這我到要洗耳恭聽了，你怎麼弄出一個比李承全還要大的功勞。”

寧修知道紀云不信，便連一邊的寧輔國此刻也投來了問詢的目，可他這時候反倒是不疾不徐了起來。

“紀大人，我向您請教一個問題。”寧修說道：“我記得去年朝廷巡鹽的賦稅是五百萬兩，去年是四百八十萬兩，為什麼李承全卻能拿到八百萬兩？”

聽到寧修張口便是報出了朝廷的賦稅，紀云眼中閃過了一抹震驚，下意識地看了眼寧輔國，卻發現后者此刻已經斂去了怒火，神平靜地在喝茶，仿佛一點也不意外。

紀云收回了目，眼中卻已經多了一抹鄭重。

“因為張述酬雖然只有一個兒，但是各州府縣他的門生故吏遍布，聯合起來，層層盤剝，不是他們派系的人去巡鹽，他們便造假欺上，李承全是張述酬的大弟子，他們不敢欺瞞。”

“多謝大人直言相告。”寧修點了點頭道：“誠如大人所說，張述酬樹大深，這次巡鹽是因為蒙元人侵，他們看準了可以謀求功勞，廣值黨羽的機會，所以才會推出了李承全。”

“今年一過，朝廷再派人去巡鹽，又會是像原來的景。”

紀云似乎抓住了些什麼東西，但又有些迷茫，終是忍不住說道：“你就不要石鋪街了，有什麼辦法直言就是。”

“大人不要焦急。”寧修卻仍不疾不徐道：“我還要問大人一個問題。”

紀云見寧修竹在的樣子，又聽他剛才一字一句都大有見地，只好耐住子道：“你問。”

寧修道：“我想問大人的是，屯鹽衛所煉制的鹽是否有人吃？”

這就有點天上一腳，地下一腳了，雖然說的都是鹽事，可是卻似乎并無關聯，紀云不清頭腦，但還是說道。

“京城的屯鹽衛煉制的鹽的確沒什麼人吃。”紀云為戶部堂，尚書年近八十，基本上不上朝也不當班，戶部的事都是他做主，自然對這了然于，此刻他也索將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實際上，京城的鹽稅可以說在全國都排在倒數，說起來，鹽鐵乃是朝廷專賣，京城的人口要比尋常地方多出很多，正常而言，應該是數一數二的。”

“可是京城達顯貴眾多，富人也多，雖然朝廷的俸祿不多，但是朝中員大多有著商行的份，所以大家都不怎麼吃鹽。”

“就像你們家吧，買的就是從西邊來的番鹽，番鹽雖然是走私，可是他們到了京城之后，不僅給達顯貴份子錢，還上貢皇宮，這樣一來，京城的番鹽就屢不絕，每次嚴打他們就跑到周圍府縣去賣，風聲已過又卷土重來，這樣的況下，京城鹽稅自然就下降了很多。”

“而這也就導致了朝廷對于京城屯鹽衛的不看重，反正也沒太多錢，找兵去干就不合適了，于是朝廷就把傷殘老兵安置到屯鹽衛了，這麼多年下來，京城的屯鹽衛幾乎了傷殘老兵的安置所了，練出來的鹽就更難吃了。”

“本來老百姓還是買鹽的，可現在屯鹽衛練得鹽越來越差勁了，和老百姓用的醋布效果差不多，老百姓何必花這個錢？”

“所以現在京城屯鹽衛每年的賦稅，幾乎都是可有可無的，而屯鹽衛那些兵士的俸祿，按例都是朝廷走九之后，從剩下的一賦稅中出的，可這賦稅一年比一年，今年朝廷走九之后，直接就不夠發給他們的了。”

“可要從別給他們調俸祿，卻又是千難萬難，所以那些屯鹽衛的老兵，今年唯一的希，就是李承全巡鹽的錢，發完欠俸、公務銀、賑災之后，還能剩下給他們。”

紀云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然后看向了寧修，那意思是你這回沒什麼可問的了吧。

寧修想問的也的確全都聽到了，此刻面對紀云的目，他微微一笑道：“大人說的足夠詳細了，其實小子的辦法也簡單，就是解決屯鹽衛的問題。”

紀云這一次沒有反應過來，愣住了。

寧輔國也是一怔，投來了詢問的目。

寧修笑了笑道：“大人剛才說了，屯鹽衛煉的鹽沒有人買，是因為他們煉制的是鹽，又有胡人的番鹽在，所以沒人買，可要小子能夠讓他們煉制出比番鹽更好的鹽呢？”

“什麼！”紀云霍然站起了，震驚道：“番鹽可是胡人的不傳之，每年涉及到上千萬兩的白銀，他們難道把這個告訴你了？”

“大人誤會了。”寧修搖了搖頭道：“我說的是比他們更好的鹽。”

紀云徹底愣住了，接著不停地踱步了起來。

寧修和寧輔國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出聲，就這樣靜靜地等著紀云思考。

良久之后，紀云猛地回頭，看向寧修，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真有這個辦法？”

寧修的目依舊平靜：“大人剛才已經將破厲害說的那般清楚，我自然不會用我寧家的安危開玩笑。”

紀云死死地盯著寧修，突然猛地按住了寧修的雙肩，須發抖道：“好小子，我就說寧震元的種不會錯！”

寧輔國在一邊不咸不淡地說道：“剛才你不是這個態度。”

紀云的老臉頓時一紅，不過訕笑一下后，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眼含激地看著寧修道：“如果你真能讓屯鹽衛練出比胡人更好的鹽來，這可是潑天的功勞啊！”

“要知道，有這種況的，可不止京城，其實整個大夏，或多或都有這種況，富人不吃鹽，自然也就不納稅，可要是能解決這個問題，每年的鹽稅至翻三倍！就算是張述酬他們不倒，每年也能多出來一千萬兩的賦稅！”

“每年，每年啊！”紀云像是瘋了一般地說道：“有了這個，書禮就算在朝堂上給李承全兩個子，也沒有人會說個不字！”

“潑天之功啊，潑天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