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期比預計多了三天, 但品比想象中要更加完至在顧揚心里，這暫時是全世界最無可挑剔的一套正裝。連全程給他做指導的老師傅也笑著說，這服可得小心收著，別說料子和手工, 花在上頭的心意就了不得。

周日晚上, 陸江寒正在家里看文件, 突然就聽到門鈴響。

顧揚站在門口，懷里抱著一束玫瑰。

陸江寒在驚訝之余又有些想笑，側讓他進來：“不是說明天才能回來嗎我還準備去車站接你。”

就是因為怕你接我, 所以才故意說晚了一天。顧揚把玫瑰塞進他懷里，淡定道：“給你個驚喜。”

“謝謝。”陸江寒說，“這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送花。”

“覺怎麼樣”顧揚搭著他的肩膀, “你看, 你都沒有送過花給我。”

“我會好好反思一下這件事。”陸江寒態度很好，知錯就改。

顧揚翻箱倒柜, 找出花瓶把花好, 也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下午開會，一輛小面包轟轟開進寰東停車場，送貨員推著一車玫瑰站在辦公室門口問, 哪位是顧揚顧先生, 麻煩簽收一下。

顧揚：“”

什麼況。

走廊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 楊毅納悶：“怎麼回事”

陸江寒一邊簽字, 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剛剛給顧揚送了三千朵玫瑰。”

楊毅啞口無言, 表更是一言難盡, 你這談的，真是又殺馬特又小學生，智商和品味雙雙堪憂。藝家能堅持不和你分手，可見的確是真。

半個小時后，寰東每個員工都分到了一小束玫瑰，一來防止新店籌備部的同事在花海洋里過敏，二來爭取沾一沾有人追的喜氣。而顧揚因為這莫名其妙的送花事件，浪費了三個小時耽誤工作不說，還為了全公司八卦的焦點，走哪兒都有人問，心郁悶得要死，晚上回家遂對總裁進行了無家暴用枕頭和靠墊，以及的鐵拳。

“真打啊”陸江寒把人拉到自己懷里，本來想裝一下無辜，結果沒忍住，笑了能有五分鐘。

“你真是惡趣味。”顧揚用腦袋撞了他一下，自己也有點哭笑不得。

“不鬧了。”陸江寒他的后脖頸，“楊毅和你提了嗎出差的事。”

“嗯。”顧揚說，“但我原本以為你會迂回一下。”生日這種事，難道不應該預謀驚喜，結果楊副總上來就說借口我已經想好了，你到時候盡管和陸總去度假，公司這邊我來安排。

“我本來也想驚喜的。”陸江寒說，“但考慮到你這麼聰明，八也騙不住，所以不如直接坦白。”

顧揚點頭，有道理。

他開始期待自己的生日，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驚喜。

雖然這次出差的理由很方，但本質上畢竟是為了私事，為了不給其他同事添麻煩，顧揚主調整了工作計劃，想把屬于自己的活盡量在生日前完。連陸江寒也不得不配合讓出時間，結果易銘偏偏不識趣，打電話約他在1999見面，還說有很重要的事。

晚上九點，燈紅酒綠的妖孽舞池。

dj扯著嗓子，伴隨尖銳的音樂一起瘋狂搖擺。

顧揚被吵得頭暈：“今晚怎麼這麼high”

“新來的樂隊。”易銘了兩杯水，“吃過晚飯了嗎”

“不用了。”顧揚說，“快點談完，我還要回去加班。”

“今天下午開會的時候，我試探了一下許總，看他有沒有意向再開一個新的裝品牌。”易銘說，“結果聽起來很有戲。”

顧揚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新的裝品牌”

“我知道你的天賦和力，一定不單單是一個nightingale。”易銘說，“所以我想補償一個新的品牌給你，只要你愿意，凌云時尚隨時歡迎，我保證它會得到最好的宣傳和資源。”

“別了吧”顧揚放下手里的杯子，“我可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原本大家合作得好好的，你這又是突然搭錯了哪筋”

“我說過，我很抱歉。”易銘說，“不管你相不相信。”

“好吧，我信。”顧揚說，“如果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那我沒興趣，可以走了嗎”

“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易銘提議，“等新品牌站穩之后，再過兩年，我就可以把nightingale順理章地轉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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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來是為了這個。”顧揚了然，他問，“這是你新想出來的辦法嗎用最和平的方式把品牌還給我”

“大家都在圈子里混，我不想樹敵太多。”易銘說，“也愿意為當初的事做出補償。”

顧揚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吧，那將來再說。”

因為他這句表態，易銘深深松了口氣。

大家都是年人，在利益和名氣的權衡下，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再“bang”一聲說炸就炸。

顧揚卻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里，照舊全心全意撲在工作上，天天早出晚歸，加班加得暗無天日陸江寒倒是難得對此沒有意見，甚至還很慶幸。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心無旁騖去練習廚藝。

總裁不想讓廚師出現在兩人的新家里，所以只有趁著這段時間，至再學會番茄炒蛋和青椒之外的幾道菜。

楊毅問：“我是不是得收你一點廚房使用費”

陸江寒從鍋里撈出一條炸花籃形狀的魚。

楊副總拎著一聽啤酒，整個人都驚呆在了廚房門口。

這世界怕是要瘋。

“你要和陸總一起出差”這天下午，林璐在顧揚的申請單上簽字，隨口道，“下個月初有凌云的部活，我還打算帶你過去。”

“很大型嗎”顧揚問。

“是大型，不過還是陸總那頭的事要，這個將來有機會再說吧。”林璐又叮囑，“看你最近一直忙進忙出，也別太累，該放松還是得放松。”

“嗯。”顧揚笑著說，“謝謝林姐，那我繼續去做事了。”

他有一摞表格要找凌云時尚確認數據，結果打電話響了十幾聲才有人接，就像林璐說的，對方最近還真忙。

“總監。”書過來敲門，“還是找不到申助理，要聯系技部的同事，把他的電腦碼破解了嗎”

“去吧。”易銘有些頭疼，他當初是答應申瑋，為了照顧家人可以不用按照規定準時打卡，但前提條件是要完本職工作。可對方從周一開始就手機關機，直到現在也沒見人影，開會需要的數據都在他的電腦盤里，部門一群人只能干著急，這已經是明顯的失職，還偏偏趕在了公司最忙的時候，事要是傳到許凌川耳朵里，自己只怕也要擔責任。

“會不會是申助理的父親病惡化了”書小聲問，“聽他上個月說，好像嚴重的。”

“病再嚴重也得工作吧不然哪來的錢買藥住院。”易銘搖頭，轉想去會議室，卻在走廊上到保安帶來的兩個人，打扮很樸素，是典型的南方小鎮口音。

“他們說自己是申助理的親戚。”保安解釋，“找不到人了，所以只有來公司。”

兩人一個是申瑋的姑媽，一個是他的大哥，原本要來市里的大醫院給姑父取藥，結果下了火車卻遲遲打不通電話，在快捷酒店住了兩天之后，終于忍不住來公司找人。

書幫兩人端了水過來，關心地問了一句：“申助理的姑父也生病了呀”

“唉。”姑媽說，“胃癌，前陣子剛剛做完手。”

書聽得直愣，這怎麼一家人都是胃癌。

易銘皺眉：“那申瑋的父親呢”

“我爸在家啊。”對面的大哥說，“前陣子剛剛去g城收完一批鋼材，累得夠嗆。”

易銘：“”

書大學畢業沒多久，骨子里還是個八卦的小姑娘，因此一直磨磨蹭蹭守在會客室，沒多久就搞懂了事的來龍去脈申助理的父母就沒生病，都健康得很，不幸得胃癌的是老家的姑父，而且人家也沒病危，做完手之后在家里養得好，還是村里的養魚大戶，不存在任何經濟問題。

“這孩子也沒上班”姑媽著急，一拍大道，“那就是失蹤了，得報警啊”

易銘聽得一腦門子霧水，但為直屬領導，他也得跟著一起找人。三人進了派出所一說份證號，負責接待的小警察說：“哦，這人前兩天在酒吧聚眾吸毒，依法要拘留十五天，你們是家屬吧怎麼現在才想起來找人。”

姑媽大驚失：“啊”

易銘右手微微一握，不自覺沁出一層薄汗。

他其實并不介意別人吸毒與否，但申瑋除外，對方實在知道太多，一旦失去理智變瘋子，對自己沒有任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