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支撐不住了?」
「廢話!再接著打下去袁某人就要死了!」
「『十方離垢凈眼』還能用出幾次?」
「兩……三次,三次罷……」
「那就是兩次了。」
陳珩頓了頓,淡淡道:「像定住秦憲一樣,定住兩個蓮宗的築基,我的氣力也快竭了,殺了這兩個築基,便走吧。」
在這傳音中,陳珩略停了幾息,這幾息遲緩讓那綠以為有了生機。
略一遲疑,便將用力往下一撕,出頸下如玉的和那一抹膩雪白。
款款扭腰肢上前,朱嫣紅,目盈盈如秋水,正待抱住陳珩雙膝時。
還未開口。
便見一道錘風襲來,就將頭顱砸得稀爛,如的西瓜開,紅白灑了滿地。
「……」
遠的袁揚聖正一拳將侏儒修士打來的金鞭退,見著這一幕,腦袋忍不住一疼。
「伱就這麼殺了?」他無奈傳音道。
「自己送來我面前的,為何不殺?」
「……」
這時,侏儒修士和張正晗這兩個蓮宗的築基已是猶豫站在了遠空,不敢近前,至於莫燦,早便是在開戰不久便逃離了。
此時此地,再加上散修中那個生有六指,名為路玉的。
統共起來,也唯有三名築基而已。
陳珩將眼一瞧。
默默將已所剩不多的氣力一提,將神一定后,便冷笑一聲,向那幾個築基修士殺將過去。
喊殺聲再起!
雙方你來我往又不知鬥了多久,侏儒修士心頭煩悶得幾吐,這覺得與自己鬥法的人渾像是一堵鐵,殺不得,打亦是打不。
他還是第一次與有這般魄的修士鬥法。
一聲真炁都不知該要如何運使,萬般手段也不好使出……
正當他焦躁之際,突然袖中的青皮蟾蜍咕咕了一嗓,侏儒修士心頭一驚,忙四下看去,卻只見袁揚聖正齜牙朝自己一笑,雙目白毫乍現。
「不好!他竟還能使出這等手段!」
見著這幕。
侏儒修士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在此之前,就是這人從眼中出一道來,秦憲便就被生生定住了原地,手段都還未使出,就被陳珩近,一拳打了霧。
之前的鬥法,他和張正晗也是刻意在朝著袁揚聖下殺手,要先除去這個變數。
只是袁揚聖好幾次被打得狼狽吐,都未曾再使出這瞳,他也便認定這門神通損耗的非同小可,不是輕易能再施出的,也略放了心。
可未曾想到。
這時刻——
任憑腦中心念如何電轉,侏儒修士手上作卻是不慢,掏出一方碩圓如拳的青紋海螺,空一投,便從螺中放出一轉青,要將他收攝進。
然而袁揚聖卻還要更快上幾分。
十方離垢凈眼只一催發,不論海螺還是侏儒修士,都無聲靜止了下去。
張正晗見此不由臉大變。
他轉就走,卻還未遁出幾丈外,就被袁揚聖再一使出十方離垢凈眼照去,也同樣僵直定在了虛空中。
電火石間。
一群練炁士還未回過神來,那個喚作路玉的六指散修已是一聲不吭,出一口,轉瞬便裹著自己飛遠。
之後。
俄而炸出兩聲轟然巨響!
好似星火擊地,隕星裂空!
音兇猛沖騰而起,駭然的氣浪沖奔飛走,讓眾修腳下如若踩在水波之中,站立不穩。
待得他們惶然瞧看過去,唯見侏儒修士和張正晗的立之,只剩下了兩灘稀爛的碎。
兩隻被陳珩飛擲出的紫金大鎚深深嵌在了遠的山石中,甚至於沒了山腹,見不到形蹤,那狂暴的力道將侏儒修士和張正晗碎后,還余勢未減,將打得山震,落石如急雨墜下,堆起衝天的塵囂,久久不散。
蓮宗的兩位築基已死了,一位莫燦早便是逃了。
而散修中的路玉,也同樣不見了行蹤……
眼前的這一幕,終是徹底垮了在場眾修已為數不多的心氣。
只見得一道遁率先沖走,旋即,麻麻,眾修都狼狽飛在空,亡命逃遠。
「……」
本也打算遁走的袁揚聖見著這幕,神間言又止,最後還是咧一笑,吐出了一口。
他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卻還未調息起來,便見一方瓷瓶被陳珩擲來,里裝著秦憲所得的一半氣。
「等等,你不殺他們了?」
袁揚聖接過那瓷瓶,也不看,只朝陳珩疑問了聲。
「我哪來那般深重的殺心?」
陳珩搖頭:
「再說,我如今已是力竭,縱是想手,也無能為力了。」
「……你連漂亮小姑娘都捨得打死,殺心還不重?只怕後半句才是實話了!」
袁揚聖腹誹了兩句,便見陳珩咳嗽幾聲,用破爛的袖掩著面,也無力癱坐了下來,氣機陡然一落。
「這小子肯定也吐了!我還當他是鐵打的骨頭呢。」
袁揚聖挑了挑眉,心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看來我袁某跟他也差不上多,大兄所料不差,我亦是天下奇才啊,哈哈哈哈!」
……
……
而就在兩人調息間,懷悟的三日期限也悄然而至。
隨著一聲天地翻轉般的暈眩,從雲上噴出了一瑰艷霞,將兩人裹在了其中。
眼前霎時渾渾一片,再聽不見聲音,也不能視。
不知過了多久。
待得陳珩再睜開眼時,忽有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淡淡響起:
「你小子,可以啊,殺人像殺一樣?心狠辣的很,天生便是魔門的材料了!
如何,可要我花神府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