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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總在崩人設》1.職業龍套

2015年,酷暑。

碧落古裝劇組。

“小莊。”

“來啦。”莊笙三下五除二上的群演棉服,抬手用汗的胳膊抹了一把腦門的汗,劉海又落下來,黏在臉上,想再捋一下頭發,不遠的催促聲卻更急了,“小莊”

再顧不得許多,氣快跑了過去:“來了”

“每人200,先在表格上登個記,然后過來領錢,排好隊。”坐在棚子里的工作人員喝著冷飲,懶洋洋地瞇眼打量著這群人。

莊笙垂著眉眼,用手攏了攏還在滴汗的劉海,排在隊伍最后,從包里拿出保溫杯,喝了兩口水,還是覺得口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個群頭劇組發群演工資的負責人,管著四十位群演,群頭姓劉,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滿臉橫,大家都喊他劉哥,道聲謝就走,不敢多說一個字。

莊笙是最后一個領工資的,從劉哥手里遞過來的錢也浸著對方手心的汗。莊笙離得近聞到對方上的汗臭味,不知怎麼就一陣反胃,手指劇烈地,才忍住沒有當著對方面嘔吐。

“今天怎麼這麼慢”劉哥用一雙怎麼看怎麼兇的眼睛,這麼多的群演他不可能一一記過來,只是眼前這個在劇組呆了不短的時間,而且吧

劉哥多看了一眼,嚨不自主地吞咽了一下。臉蛋得出水,二十歲不知道有沒有出頭,寬松白t遮掩不住的窈窕材,就連樣式普通的牛仔穿在上也清新得不可思議。長發烏黑鼻梁潤,就連此時臉上泛出不正常的病態蒼白都讓人我見猶憐。

他冒犯的眼神讓莊笙更加不適,頭暈目眩的覺越來越明顯,定下心神,把皺的紅鈔票接過來。到厚度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手指往上一,留下了一張在對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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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錢是二百,劉哥,您給多了。”

“啊,是麼”劉哥本沒放在心上,見臉越來越白,汗如雨下,不自出手想去,“你臉這麼白,沒事吧”

胃里翻江倒海,巨大的心跳聲鼓噪在耳邊,仿佛要破而出,莊笙再也忍不住,沖向了離這兒起碼有五百米遠的洗手間方向。

劉哥啐了一口,“裝。”

“走了,收工了收工了。”打發走群演,他和其他幾個群頭勾肩搭背地去大排檔擼串兒,劇組的演員不管是大牌小牌,連群演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幾個場務還是收拾材。

莊笙兩手撐在洗手間的水池邊沿,疲力盡地抬起臉,干嘔沒嘔出個所以然,額上早就滲滿了細的汗珠,一開始蒼白的臉現在轉換為病態的干紅。

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溫不正常的高,應該是中暑了。

從隨的背包里翻出來一條干巾,用水打,自己靠著墻捂了會兒,等覺頭暈沒那麼明顯了,緩步移著從洗手間出來。

兩邊高大的樹木如同站崗的衛兵,周遭卻悶熱得不進一風。莊笙混的大腦里理著一會兒回家的路線,先往北走七百米,到xx站牌,然后坐x路公,步行八百米。

剛走出去兩百米,猛烈的一陣頭暈襲來,差點當場暈倒,靠在最近的一顆電線桿子上,咬了咬牙,從兜里掏出前年新換的一部智能機,解鎖七八次都沒解開。

莊笙深吸一口氣,杏眼圓睜,狠命兒瞪著手里的手機。

再不開我就把你換掉,再不開我就把你換掉,再不開我就把你換掉

重要的事說三遍。

手指一,主界面彈出來,開了。

莊笙滿頭大汗地心中罵道:欺的玩意兒,早晚把你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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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跟著一黑。

莊笙:“”

這他娘的是了嗎

一分鐘后,莊笙點進了一個名滴滴打車的件里,是在網上看到的這個件,聽說這個比出租便宜,勻了氣,一邊祈禱著手機不要發脾氣,一邊輸了目的地,車。

大概過了不到一分鐘,手機就響了一聲,還沒來得及看清車牌號,手機就罷工了。

“”

鼓搗了半天,漆黑的手機屏幕在莊笙的求爺爺告聲中重新亮了起來,的眼睛看向車型和車牌的同時,耳邊響起了喇叭聲。

沒吃過豬也聽過豬喚,這喇叭聲一聽和普通的車不一樣,莊笙抬起頭,一輛的蘭博基尼跑車停在了面前,還開著大雙閃。

“嗨,你的車嗎”敞篷跑車里探出張戴著大墨鏡的孩兒的臉,角自然上翹,上半張臉幾乎全遮住,看不出樣貌俊不俊,只是聲音聽起來年輕得過分,莊笙甚至懷疑是否年。

莊笙看了看手機上的信息,和面前的車對上號:“對,是我。你是樓師傅”

對方撲哧一笑,連笑聲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明明遮擋了大部分的樣貌,角的那一抹笑容頂得過頭頂的艷,燦爛得不可

視。

“樓師傅哈哈哈哈。”

奇低的笑點讓莊笙從短暫的失神中驚醒,不微惱。

“我喜歡。”對方笑著開了門,“上來吧。”

莊笙卻站著不:“冒昧地請問一下,樓小姐年了嗎”也意識到方才那個稱呼有多尷尬,只是腦子不清醒,現在才回過神。

“我還是喜歡你我樓師傅。”姓樓的孩兒嘻嘻笑著,脾氣似乎好,抬手從兜里份證,給看,“沒年這個平臺是注冊不了的,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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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笙看清了對方的出生年月:“”

年一個月,想必這個駕照也是剛拿上的。順便還看清了對方的名字,姓樓,名寧之,聽著斯文。

“現在可以上來了嗎”樓寧之收回份證,催促道。

莊笙拉開門上了車,練地系上安全帶,目視前方。

開著豪車拉滴滴,家里不是有錢就是特別有錢,聽口音是本地人,無疑是個二代了。莊笙眼觀鼻鼻觀心,也就是這麼一想,閉目養起神來,同人不同命的事兒多了去了,要一件件一樁樁的計較過去,天就剩下生氣了。

二代車里放著音樂,高級音響很震撼,聽的卻是一首耳能詳的老歌: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里

日子過得怎麼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

過著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

也有甜如

車里放著香薰,聞起來很淡,不刺鼻,對于現在頭昏腦漲的莊笙來說,很有舒緩作用。輕輕地嗅了一下車廂里的香氣,想辨別那是什麼氣味,邊的二代開口了。

“我今天剛拿到手的駕照,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

“嗯”莊笙撐開眼睛,疑地眨眨眼,所以應該到很榮幸嗎

“我就是跟你說一下。”二代兩手握著方向盤,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哦。”莊笙道。你是想給我顯擺一下吧小孩兒。

“你都不怕嗎”

“怕什麼”

“我技不好。”

“不啊,開得好的。”

“你這個人。”二代不說話了,薄薄的瓣抿著。

“嗯”莊笙覺好了一點,聽見略帶賭氣的語氣,轉過臉去看的側臉,孩兒皮很白,線一折便發著亮,長發致的下頷線條,盈在鎖骨窩里,給人很溫暖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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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鎖骨往前看,纖長白皙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賞心悅目,莊笙連胃里的惡心都快覺不到了。

“沒什麼。”二代不接茬兒,腮幫子微微鼓起。

莊笙不看了一會兒,收回了視線。

音樂聲被手機鈴聲替代,二代給自己戴了個藍牙耳機,接起來,沒聽兩句,歲月靜好變了滿眼戾氣:“讓丫等著,我馬上到不給丫點教訓,就不知道這一畝三分地誰才是老大,還狗哥,玩兒勺子把兒去吧”

一個急停,莊笙因為慣差點栽出去。

“不好意思啊,我有點兒急事兒,這也快到了,車錢我給您免了。”二代開始翻各種兜各種車里能藏錢的地方,莊笙目瞪口呆地看彎腰從夾里摳出個鋼镚子來。

穿的短袖,因為這作下擺上出一大截雪白曼妙的腰線。

莊笙頭往下滾了一下,眼睛不自在地往別瞟。

“三十塊六,六我沒有,給您湊個整,三十一。”二代一腦把零的整的都塞手里,開了車鎖,雙手合十,“我真有急事兒,您多待見。”

快送到家,還給退了全款,莊笙沒理由不接,微微點下頭,推門下車了。

引擎轟鳴,二代麻溜兒調轉車頭,甩莊笙一臉車尾氣,搖搖頭往家的方向走,腳跟踩在棉花上似的,還沒反應過來 ,頭頂就天旋地轉。

二代一腳油門出去,打眼一瞥,看見后視鏡里一個人影緩緩地栽倒下去:“”

樓寧之很是糾結了一會兒,一腳急剎,把車子停在原地,下車往回走去。

“小樓總,樓總”耳機里狐朋狗友呼喚著

樓寧之給他們吵得腦仁疼,暴躁道:“別嚎了,再嚎我不去了。”

對面驀地雀無聲。

“喂。”摘下耳機警惕地走近兩步,著那個一倒在地上的人,手指將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勾下一點,好看的眉頭蹙起來,納悶地想:我這是被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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