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殺了全部的修,要用鹽給圣子沐浴,今天又要做什麼?
跟不跟去?
白松向郁飛塵:“跟去看看?”
郁飛塵點頭。不一定要參與儀式,但他想看看,這次進儀式的都是什麼人。
郁飛塵發現,當自己翻折路德維希領的時候,那本黑皮書也不知怎麼到了路德維希的手里,這人將黑皮書放原位,并把荊棘花書簽取了下來。
一行人離開儲室,選了一位修士,遠遠綴著。他們去的地方還是昨天的中庭場地,也同樣是那個分兩段的走廊建筑,然而——
“我的天。”白松喃喃道:“為什麼?”
只見走廊兩端,依然站著兩排黑人影!
看形,一排修士,一排修。
可是,修們不是在昨天,就已經被捅穿心臟,死了嗎?詭異的約和慘還歷歷在目,甚至整個中庭的腥味還沒被洗去,正淡淡環繞在他們邊。
“你們看……”學者聲音抖,“們的影子。”
此時正強,而且馬上就要走到天空正中,在每個人腳下投下一個橢圓狀的深黑影。修士們隨著隊伍向前走,影子自然而然隨著向前。可是,修們每往前踏出一步,腳下卻黏連了黑的膿,腳步落下,那些黑手一樣的膿便又沒在影里,們就像在漆黑的沼澤中行走那樣。
修們的姿勢也非常奇怪,每個人都以極不自然的姿勢垂著,脖頸帶著兜帽歪斜,雙手直直垂在側,看不出肩膀的骨架,也看不出的重心。
郁飛塵往另一個方向挪了幾步,他心中又不好的預,想看清這些修的正面。白松隨他移,說:“們好像……爛泥怪啊。”
這個比喻倒也沒錯。但郁飛塵卻想起了他們在神廟后山樹林里遭遇的影怪——手、膿,手表面浮著的破碎人,還有大團大團的黑影。看著修們的背影,他幾乎能想象到那黑袍之下裹著的是什麼了——就是和影怪類似的東西。
學者顯然也想到了這個,他說:“難道們都變了惡靈嗎?神廟沒有發現?”
“們的尸就擺在場地里,晚上這里沒燈,就會被怪吃掉了!”白松也驚醒。
郁飛塵卻沒說話。他緩緩移到隊伍的側面,修們兜帽的帽檐下,就是面紗,簡而言之,全是黑的,什麼都看不見。
上次,他們跟了進去,這次卻明顯不能。祭祀上極有可能發生腥之事,而且修們好像已經變了……怪。
“走吧。”他說,“我要去找圣子。”
白松和學者點點頭,同意了他。一直在跟隨狀態的路德維希卻不跟隨了。
他道:“我進去看看。”
“你去?”郁飛塵微蹙眉。
路德上還帶著傷。況且,不是說要跟著麼?
就見路德維希朝白松看了看,白松順利領會了他的意思,竟然執行得比執行他郁哥的命令都要迅捷,從隨攜帶的包裹里取出一套黑袍,一條黑修面紗。
“上次的祭祀目標是修,”路德淡淡道,“所以這次,是修士。”
他要換服,手里拿著那枚金荊棘花書簽,似乎沒地方放,隨手別在了郁飛塵領口。
郁飛塵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要被發現。”
放下手,路德維希平靜和他對視,說:“我不會死。”
因傷而微微蒼白的臉,無法控制的嗜睡癥,因份高貴而四不勤的,“我不會死”這四個字,從這樣一位教皇口中說出來,似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信服。但是,一旦說這話的是路德維希,卻又帶有奇異的篤定。
仿佛事真如他所說那樣,不論發生什麼事,即使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會。
郁飛塵便道:“好。”
不再多言,路德換好服,戴上面紗,便又像那天一樣綴上了修隊伍的末端。風大了點,黑袍掛在他上飄飄,像一個無別的幽靈。
探訪圣子不需要太多人,郁飛塵讓白松拿著教皇原本的服守在原地等待隨時接應,讓學者繼續去儲間翻閱書籍,自己則按照地圖的標記,走向圣子居住的殿堂。
皇說,圣子居住的地方被許多修士與修嚴守護,他們無從接近,所以沒法告訴他們什麼有用的報。如果郁飛塵沒有見證那場祭祀,或許就信了,但是正午的時候,修士與修全部前來參加儀式,即使守護圣子的人沒有全部離開,周圍的防守也會略有放松。
他不相信他們連潛一個地方都做不到。就算不是有意誤導,也至有所瞞。
至于瞞的原因,他心中也有大致的猜想。
他來到碎片世界,或者說碎片副本,不僅要做到逃生,其實還要執行永夜之門的解構任務,也就是要盡最大可能探查這個世界的結構,解開謎團。而守門人,也說過一句很有深意的話。
他說,你所追隨的,是這個宇宙紀元里,疆域最為遼闊,力量也最為強大的主神。這句話其實不只是在強調主神的力量,還出一個消息——在永夜之門外,還有別的與主神類似的存在,那麼自然也就有了別的信徒。如果大家的目的都是解構,那就不僅要自己努力完解構,還要防止別人獲得解構的線索,以免謎題被他人提前破解。
圣子居住的地方,是神廟的最高。一個潔白的方形殿堂,上方有高高的尖頂,尖頂在很多文明中都有相同的意象,那就是崇拜太。甚至,就連創生之塔的方尖形狀也是如此。
殿堂外空空,沒有任何修士或修的影子。
郁飛塵走上石灰巖階梯。走近了,他才看見,高聳的拱門下,一個白袍棕發的修,手持一雪白的蠟燭,正面帶憂愁地向前方。
白袍,黑袍,不同的袍子,在這座神廟中,又意味著什麼?
郁飛塵走上前去,那名修也看到了他。
“于斐騎士長,你終于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說。
這場景,似乎……曾經見過。
兩天前的晚上,他和白松攀登到階梯的盡頭時,那名斗篷老人說的是什麼?
——“于斐騎士長,白恩騎士,你們終于來了。大家等你們很久了。”
兩種相似的場景疊在一起,著說不出的詭異。
但修的下一句話又將對話拉回現實。
“可是,路德維希教皇沒有與您一同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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