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州回來之後,我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和宋若穀聯係了,他也沒有主和我聯係。回想起最後一次見他時他主握住秦雪薇的手,我想他們大概是已經重續前緣了吧。
說不難是假的。
但是日子還得照過。另外我和史路的關係也進了一個尷尬的時期。在得知他對我有那種想法之後,我再也不他臉,拉他手了。每當我躲開史路過來的手時,他都會用一種很傷的眼神默默地看著我,偶爾我會心,也就馬馬虎虎隨他去了,反正我們當閨時也這樣過來的,說不準他什麽時候就轉過彎來了。
至於他所提議的試一試,我則堅決反對。雖然我無法反駁他的各種歪理,但我有我自己的原則,任何理由一旦超越底線,都是沒有說服力的理由。
史路也沒我,我們倆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當然,心態總歸是不太一樣了。
可我不願意多想,想多了就腦仁兒疼。
再次見到宋若穀時,是他要整理暑期實踐的材料,跟我要一些信息。之前他組了個去大連考察某房地產項目的實踐團隊,我和史路懶得找別人,也就順便報了名。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又發現自己對他有著遙不可及的非分之想,所以就把這茬兒給忘了。現在……
“我不想去大連了。”
“那你想去哪裏?”
“……新疆。”我隨口說了個地方。
“好,那我們改去新疆,”宋若穀抱著個文件夾,一點不猶豫地說道,想了一想,他又補充,“那邊不太平,我們可以雇幾個保鏢一路跟著。”
我無奈,“宋若穀。”
“嗯?”他抬起頭,用詢問的目看向我。
“我……想換個團隊。”我隻好實話實說。
“晚了,我名字都報上去了。”他平靜地合上文件夾,“到底是大連還是新疆?”
“……大連吧。”
他點了點頭,抬手想要我的頭,但是突然想到什麽,一猶豫,手又收回去,“明天有頒獎,別忘了。”
“嗯。”
***
宋若穀所說的頒獎是指這次創業大賽的總結報告會,期間有頒獎典禮,一等獎獲得者需要進行報告。
哦對了,一等獎就是我們的軲轆娃。
這次的報告比較正式,也不需要回答問題,所以就由我這個名義上的總經理出馬了。整個總結報告會很枯燥,頒獎時我們三人並肩站在一起,都不太笑得出來,攝影師一按快門,留下了三人唯一一張合影。
報告會結束時,秦雪薇和老六他們來了。老六比我們這些得獎的還興,嚷嚷著說是來給我們辦慶功宴的,秦雪薇則更熱——跳起來親了宋若穀一下。
宋若穀當場愣住,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轉開臉。
史路正在掰著指頭認真地數數,口中念念有詞。
“你在數什麽?”老六問道。
“數數在場有多我討厭的人,”史路直言不諱,接著握拳收回手,“我不去了,你們去吧。紀然,注意安全,不許喝酒,早點回校。”
我答應著,著史路離開的背影。
老六了我的肩膀,“我說,你不會也喜歡他吧?要不你連我也……”
“胡說八道什麽呢,”我打斷他,“走吧,我們去哪裏?”我說著,一抬頭發現宋若穀正在往我們這個方向看,目幽深。
我有點不自在,轉推著老六,“快走,死了!”
幾人便說說笑笑地離開,宋若穀一直走在我後,一路沉默。
***
這次一起聚餐的除了秦雪薇和老六,還來了另外幾個,是宋若穀他們的朋友,而且他們的麵孔對我來說也不陌生——我曾以宋若穀新朋友的名義出席老六的生日聚會,在場的也差不多是那幾個人。現在我和宋若穀形同陌路,秦雪薇又笑靨如花地坐在他邊,大家估計都已經腦補過一出完整的狗八卦言戲,所以飯桌上的氣氛其實有點尷尬。
加上宋若穀全程著個臉,一杯杯地喝酒,一點也不像個剛拿了大獎的,反而像個失足年。大家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不痛快了,也就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勸。
其實我心也不太好,倒不全是因為宋若穀,還有老六。這小子都答應放手了,可是飯桌上還是若有若無地跟我玩兒著曖昧,我不傻,也不想裝傻。可問題是他也沒挑明什麽,我如果大刺刺地說出什麽話來,倒顯得我矯了。所以我很惆悵。
“老六,別玩兒了,我這人脾氣不好,你知道的。”咬著牙,我終於說道。
“紀然,我這次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你,”他垂著眼睛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心疼你,我想給你找回點麵子。”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真的不用,我臉皮厚著呢。”
雖然我這樣說了,可老六本沒聽進去,該幹嘛幹嘛。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畢竟他是為我好。
算了,隨他去吧,誰會在乎我們怎樣呢。
過了一會兒,我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看到宋若穀。他正站在包廂門口,背靠著牆,裏叼著香煙。煙頭一明一暗,青煙如,他的麵孔在這煙霧繚繞中顯得模糊不清。
我從來沒見過宋若穀煙,而且我本人很不喜歡煙味兒。此時我也不知道哪來一邪火,腦子一熱,出他中的煙用力扔在地上,使勁踩了幾腳。
“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宋若穀突然說道。
“……”我張了張,說不出話來,因為我發現,我確實沒這個資格。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眸平淡無波,“隻有我的朋友才可以管我。”
“你媽也可以管你。”
“那麽你是我朋友還是我媽?”
我深吸一口氣,低頭,“對不起。”
他良久沒有說話。我納悶,抬頭看他,卻發現他眼神複雜,憤怒中帶著那麽一點點……傷?
我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紀然。”他突然開口。
“嗯?”
“為什麽躲著我?”
因為我喜歡你。這話我差一點口而出,終於在它跑到邊時被我給咽了回去。我正不知道說什麽好,卻見老六拉開門走出來,見到我,笑道:“等你半天不回來,原來在這呢!”
我沒再理宋若穀,回到包廂。
自那之後我就一直沒見到宋若穀,直到暑假。
我們的暑期實踐要開始了,這也就意味著我要和宋若穀朝夕相至半個月,這讓我張和抵的同時,又有一種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的期待。
盡管我一直通過瘋狂地學習來回避某些問題,但某個名字一旦擺在我麵前,一切都會被打回原形。
我很無奈。
整個實踐小組一共十二個人,宋若穀帶隊,經過部投票,我們決定乘高鐵。
宋若穀和秦雪薇已經離校,所以他們在火車站等我們。當我在檢票口一眼看到那對穿著裝的俊男時,覺得特別刺眼。
秦雪薇興致高昂,一向冷淡的此時和大家有說有笑,小組員自然很給麵子,大家相談甚歡。
但是宋若穀的神一直是淡淡的,他又變回了曾經的那個麵癱。
我忍了忍,還是問了宋若穀,“秦雪薇怎麽也在?”
“想來。”
這理由倒是簡單又直接,我又說道,“你也沒說。”
他直視我的眼睛,“你很在乎?”
“一般吧,隻要別招惹我。”其實我看相當不順眼……
“紀然,你不好奇我和今天為什麽穿得……很像嗎?”
我撇過臉,“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史路走過來,拉了拉我的手,我沒躲。
等了一會兒,大家便陸續檢票進站。我把行禮放好後,拿著我和史路的杯子去接熱水,剛接完水,在過道裏卻被宋若穀堵住。
“借過。”我有點不高興,什麽意思。
“先和一個男生親親我我,又和另一個男生拉拉扯扯。紀然,你這樣的生很讓人看不起。”
“……”我忍啊忍,終於把心頭的那火給下去,“宋若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想見到你。”
“那你為什麽還來?”
我心頭除了憤怒,還有一濃濃的悲哀。原來我這是上趕著跑到人麵前自取其辱呢。我咬牙,實在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麽,我真怕我一張眼淚掉下來。
因此我沒說話,沉著臉,開他,快步走回去,把水杯往史路那裏一推,“我出去一下。”
“去哪裏呀?”
“一會兒告訴你。”
我站在門口,趁所有人不注意,在列車即將關門時下了車。
回到站臺上時,我給史路發了一條短信:我回學校了,幫我把行禮托運回來吧,謝謝。
短信發出去後,火車也就開了。宋若穀隔著車窗和我對,目看不清楚,他的了幾下,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朝他比劃了一個很不文明的手勢。
作者有話要說:謝fff的地雷。謝謝大家!
今天又忘了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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