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殊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那邊下人引著武陵王來吊唁了。

衛屹之上前扶住桓廷子，隔開了他和謝殊，好言好語地寬他。

桓廷對今日朝中的事一無所知，一手握著他的手，一手揪著謝殊袖，又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住，被下人攙下去休息了。

謝殊並沒有與衛屹之談，立即告辭走人。

覺得這次的分歧是個好機會，可以和他拉開距離，之後他就沒機會再試探自己了。

衛屹之看著遠去的背影，已經覺到了刻意的疏遠。

轉眼到了上巳節，因為陸熙奐一事，今年謝殊沒有召集世家去會稽集會，世家子弟們隻好自己去找樂子。

謝殊接到了不邀請，都沒有去，因為知道衛屹之一定會在。

上巳節後就到了春日圍獵時。

附庸風雅的晉國向來重文輕武，所以出類拔萃的武將很，而像衛屹之這樣的軍事奇才更是可遇不可求。皇帝這幾年有意改變現狀，一直鼓勵大家習武，每到春秋圍獵便下令所有年滿十四的世家子弟參與其間，文武百更是不可缺席。

謝殊避無可避了，隻能打起神去參加，其實對打獵半點興趣也沒有，烤獵的時候倒還有點興趣。

樂遊苑，皇族貴胄全都在馬上，皇帝本人也不例外。由他打了第一隻獵作為開場，眾人立即興高采烈地散開去尋找目標。

謝殊穿著窄袖胡服，騎在馬上圍觀，沒多久就無聊地想提前回去了。這時九皇子司馬霆遠遠打馬而來，一路疾馳到了邊。

“丞相是百之首，當做表率，今日圍獵，也當參與才是。”

謝殊拱了拱手：“九殿下還是別拿本相打趣了，本相是文，不會武藝。”

司馬霆冷笑：“世家子弟哪個沒學過騎，丞相回到謝家後沒好好教導嗎？”

今日謝家也有年輕子弟參與，但家族裏畢竟年輕後輩，大部分人不是上了年紀就是手無縛之力的文，都隻紛紛聚在外圍看熱鬧，此時聽了這話便有些拉不下臉麵。

謝殊笑了笑：“九殿下說的是，本相自上次在石頭城險遭刺殺後，就覺得是該好好練練騎呢。”

司馬霆哼了一聲，上次那事被栽贓說是他做的，他還記得，被皇帝教訓了一頓更記得，謝殊這是在提醒自己得罪他？真是個不懂禮數的庶人！

“既然丞相也覺得該好好練練，那就今日吧。”他轉頭吩咐道：“為丞相準備十支羽箭，丞相隻是練練手，十支綽綽有餘了，多了也用不著。”

宦得令去取箭，用朱砂在箭柄上寫上丞相名諱。這是規矩，最後清點獵時，通過羽箭數量就能分出高低來。

謝殊看他這麽堅持，隻能著頭皮上，總之這小子不看自己丟回臉就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