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屹之這時朝皇帝行禮道:“微臣也認為謝相不可擔此重任,陛下可別忘了樂庵一事,謝相行事有失公允啊。”
謝殊當即不悅:“武陵王這話什麽意思,本相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若是樂庵行端坐正,本相又豈會他?”
衛屹之麵朝皇帝,都懶得看。
皇帝沒心欣賞二人互鬥,擺擺手道:“罷了,就給太子去辦吧。”
出宮時已經快要天亮,謝殊故意走慢一步,待衛屹之出來,上前向他道謝:“剛才多謝仲卿幫忙了。”
“你我兄弟,這般客氣做什麽?”
謝殊幹笑兩聲,你要能把我當一輩子兄弟就好了……
衛屹之看看天,憾道:“原本解決一樁禍患,當去同飲一杯慶賀,但此時天還未亮,酒家還沒開門呢。”
謝殊笑道:“那就等明日休沐如何?”
“也好。”
二人道別,各自回府,謝殊一到家就翻箱倒櫃地找當初那個假結。
這東西是誰做的謝殊不知道,謝銘怎麽弄到的也不知道,坐在銅鏡前,將那致的小盒打開,有種拿起武去迎戰的心態。
正努力著,謝冉來了,剛了聲“丞相”,就聽見屏風嘩啦一聲。
他疑地繞過屏風,謝殊已端正跪坐在小案之後,拿著本書認真看著。
“咦,是退疾啊。”
謝冉四下看了一圈,並無異常,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是來問問丞相,陸熙奐之事如何了?”
“哦,此事陛下已給太子殿下去辦,剩下的事我們不必手了。”
“這樣也好。”謝冉並沒有走的意思,在謝殊對麵跪坐下來,忽然問:“丞相如今與武陵王究竟是何關係?”
謝殊拿開書,笑了起來:“對了,你還不知道,怎麽說呢,差不多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吧。”
謝冉微微皺眉:“武陵王雖是武將出,心智謀略卻不輸文臣,丞相與之相,當多加防範才是。”
謝殊脖子,幽幽歎息:“誰說不是呢……”
悄悄看一眼對麵的謝冉,他年紀與差不多,在男子裏是清瘦的,也是個款,可人家那結就明顯多了。
謝冉見一直盯著自己,以為自己著裝有問題,上下打量了自己好幾遍,待留意到視線落在自己微敞的襟口,不愣了愣,臉上微熱,最後終究沒有久留,很快就起告辭了。
謝殊又坐回銅鏡邊,拿著假結比劃了幾下,始終覺得紮眼。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良久之後,忽然下了決心,將東西收起,生了一盆火徹底燒了。
以衛屹之的心智,蓋彌彰隻會適得其反,晉國本就嗜好,未必就瞞不過去。
第二日衛屹之一早就來了,他沒帶其他隨從,苻玄駕車,穿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衫,將車停在丞相府側門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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