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日子，就是等著媽媽。”九姨娘徐徐說，王媽媽收了的金鐲子，便會為辦事，這使的心好了不，看起來，也有了一笑模樣。“只是……四姨娘前些時候，也來過幾次。”

王媽媽頓時就瞇起了眼，“四姨娘來過？”覺得自己的語調，也未免激了些，便連忙又道，“四姨娘最近忙著呢，想不到也會踏南偏院的門。”

“四姨娘也是好心。”九姨娘就低下頭徐徐地轉起了左手上那個小些的銀鐲子。“我這病越是冷發作得越是厲害，大夫也說了，很難過去年關。四姨娘便來問我，要不要將小七放到的院子里養。”

九姨娘的病，其實并不是過不去年關，只是要拿百年的老參做藥引，才能吊著命。

王媽媽就仿佛不知道這事似的，先嘆了口氣，“九姨娘的病也拖了好些年了。”才探詢地著九姨娘，“若是九姨娘應了四姨娘，我可就不好說話了。”

九姨娘就微微笑了起來，指了指王媽媽手腕上的金鐲子，“若是答應了，又怎麼還要請王媽媽幫忙？只是這庶要進太太的院子里，實在是難了些。我一向也沒什麼臉面，恐怕……太太未必會應我呢。”

大秦的規矩，庶養在正妻膝下，說親時按例是當嫡來看待的，出嫁時，嫁妝也與嫡一樣富。因此，被太太親自養育，對庶來說是天大的臉面，王媽媽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轉了轉眼珠，就笑了。

“九姨娘也太客氣了，你近些年來雖然病了，但好歹也是九哥兒的生母，是看在九哥兒的份上，太太就得對七娘子另眼相看不是？實話說了吧，今日來，我便是要領著七娘子去見太太的。”

九姨娘這一次，笑得才是真正安心了。

“以后小七要仰仗王媽媽的照拂了。”嘆了口氣，又咳嗽了起來了。“這孩子子悶，媽媽閑了時，定要多教為人世的道理。日后……小七定會報答王媽媽的。”

王媽媽了眼窗欞，過僅有的半扇玻璃窗，見了七娘子站在西廂前，拿著個繡繃子往屋張，約約的，也能看出臉上的焦灼。

在心底就有幾分高高在上起來，微微扯了扯角。

“那還用說？九哥兒的雙胞姐姐——我是非得照顧得妥妥帖帖不可的。”起了，“九姨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我這就帶七娘子見大太太去了？”

九姨娘也了窗外。

邊浮起了一抹笑，笑容里，著傷，著期許，也著的自信。

“小七不會給您添麻煩的。”聲細語地說，又咳嗽了起來，“就托您多照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