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第23章
程洄魂不守舍,跌坐在地上,一聲不吭,神呆滯,似乎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
打從剛剛麵,冬至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但當時勢急,也沒來得及多問。
“他怎麽了?”
何遇道:“人有三魂,胎、爽靈、幽,爽靈主智慧,他丟了爽靈一魂,所以變得渾渾噩噩,跟弱智一樣。剛才下了車之後,你跟撞了鬼似的,非要往那橋上湊,我想去追你,結果前麵就出現幾個跳舞,把我攔住。”
冬至角一:“蒼老師?”
何遇翻了個白眼:“材比蒼老師還好點,不過閱盡千帆的本大師怎麽可能上當?對方見攔不住我,又紛紛變了程洄的樣子,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是真的,我急於與他們周旋,把程洄救出來,反倒把你給丟了,還好有老大在,不然這下真是要出大、麻煩了!”
冬至實話實說道:“我覺得你回去可能會挨訓。”
何遇哀嚎:“這是肯定的!出來一趟,大意失荊州,還要靠老大救我們,我心的小錢錢,我已經看見它們長著翅膀飛走的樣子了!”
冬至捂上耳朵,隔絕魔音。
但他忍不住想起剛剛的刑場和憲兵,那寒意依舊在心裏消散不去。
“剛才究竟怎麽回事,我們撞鬼了嗎,還是穿越了?”
何遇凝重道:“都不是,對方隻是在那附近布了一個陷阱結界,等著我們撞進去,你所看見的人也好,也好,全都是怨氣凝聚的魔,人的視覺有局限,容易迷。”
冬至一愣:“這麽說,剛才我們看見的,全是幻覺?”
但明明押著他的手,還有哭喊聲,都顯得那樣真實。
何遇:“不是幻覺,它們跟之前你在火車上和長白山見到的潛行夜叉,都屬於同一種魔,但它們比潛行夜叉低等一些,無法吸食人腦髓氣,隻能在特定的結界生存。”
冬至擔憂道:“那普通人不會影響吧?”
何遇搖搖頭:“這地方,民國曾是刑場,死人無數,怨氣凝聚,百年後依舊消散不去,形特殊磁場。本來沒什麽事,但有人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製造出結界,特意把我們給騙進去,讓你以為回到百年前,一旦在裏麵逗留過長時間,肯定也就回不來了。”
兩人一左一右攙起程洄,後者依舊渾渾噩噩,毫不反抗。
酒店人多口雜,很不方便,他們就回到程洄租的房子裏。
此時已過了一夜,天方白,房東大媽好夢正酣就被他們吵醒,滿臉不爽過來開門,見他們還真的把人給找回來,再想起之前何遇找人的怪方法,不由一愣,剛到邊的罵聲也忘了。
冬至假稱他們從傳銷組織手裏救下人,但程洄挨了欺負,神不好,需要休息,他們會待在這裏照顧他幾天,又給房東臨時加了房租,功把的起床氣扼殺在搖籃裏。
將程洄安頓好,兩人都累得直接躺倒在地上,再也不想一。
“流花橋的結界,我回頭跟老大匯報一下,讓他找人來看看。”何遇有氣無力,聲音都變沙啞了。
冬至勉強爬起來,從冰箱裏搜羅出兩罐飲料,丟一瓶給他。
“我總覺得,冥冥之中,像有人在推著我們往前走,程洄這件事,很可能跟你讓他查的事有關。”
何遇打開飲料,咕嚕咕嚕灌一大口,舒服地歎息一聲:“都怪我太大意了,這小子好奇心強,肯定是無意中發現了什麽,讓對方察覺。”
冬至拿出紙筆,在上麵寫了火車兩個字,又畫了個箭頭,指向長春。
長春東南是長白山。
然後是廣州。
最後將所有地點用線連接起來。
一南一北,幾乎越了大半個國家。
冬至在火車、長春、長白山後麵都打了括號,寫上:(潛行夜叉)。
他抬頭看何遇,又在廣州後麵也寫上:(低等潛行夜叉)。
何遇看著冬至畫出來的示意圖,皺起眉頭。
“我想起了一件往事。”他道,“七年前,我被派去雲南邊境執行任務,當時也到了類似的況,我們一時不察,被魔迷,以為回到千年以前的古滇國,那時候我剛職,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結果差點就栽了,後來我才知道,那些魔潛行夜叉,專門以魂魄為食。”
冬至很吃驚:“這種東西遍地都是?”
何遇搖搖頭:“其實它們不難對付,但神出鬼沒,而且專會找人弱點下手,力量弱些的,就是我們剛才在結界裏見的那種,強一點的,就是你看到的,在火車上附人,吸食魂魄的那些。”
“後來我聽老大說,這些魔,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但凡它們突然之間出沒,一定是到一個更為強大的魔所召喚。它們為魔供養魂魄,魔則為提供庇護,讓它們可以無所顧忌,以人為食。”
“不過上次在長白山,我們已經把骨龍徹底消滅,又殺了不潛行夜叉,藏在幕後的魔肯定也到不小的反噬,就算沒有灰飛煙滅,也會元氣大傷,短期不敢麵的。”
冬至著何遇背包上兩隻絨絨的耳朵,這是他思考時下意識的習慣,熊腦袋快被他變形了。
“那我總結一下,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這裏可能也有石碑,對方衝著石碑來的。”
何遇嗯了一聲,並不意外,這個他剛才也想到了。
“第二個可能,照你說的,幕後縱潛行夜叉的人到反噬,可能重傷,那他肯定要找個地方療傷吧?對方的魔氣大不如前,所以也隻能召喚出有限結界裏的低等魔,無法再凝聚潛行夜叉。
他分析起來頭頭是道:“這就跟你讓程洄幫忙起卦對應上了,他極有可能發現了什麽線索,誤打誤撞遭了殃。”
何遇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冬至繼續道:“他要吸食怨氣魂,就必須在人多的地方,比如北上廣這樣的城市,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每年就算失蹤幾個人,在茫茫人海裏,估計也很難追查吧?”
何遇反問:“那為什麽不在離長春更近的北京,或者上海,要跑到廣州來?”
冬至認真道:“因為我記得你說過,特管局二分為四之後,南方總部就遷到上海,廣州這邊隻有辦事。如果我是那個人,我一定會選一個遠離特管局視線,又有足夠外來人口的地方,才更方便下手,廣州、深圳,甚至香港,都是不錯的選擇。”
何遇盯著他不說話。
冬至被看得渾發,冷不防對方往他肩膀上重重一拍。
“沒想到你還聰明的!”
冬至黑線:“難道我看上去很笨嗎?”
何遇:“你下次應該多在老大麵前表現表現你的聰明,這樣說不定他就願意給你開個後門了!”
冬至心說我每次在你老大麵前,都被他的氣勢得忘了東南西北,哪裏還有什麽表現可言。
那頭何遇直接把冬至的手機拿過來,撥通龍深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卻是看生接的。
“何遇?老大今天幫你們困,太耗心神,現在在休息,你有什麽事嗎?”
何遇知道龍深估計損耗不小,否則不會連電話都由看生代接。
“能不能幫我醒他?急事!”
看生沒有多問,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換了一個聲音。:-)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什麽事?”龍深聽上去有些疲憊。
冬至累得不行,也沒神去聽何遇跟龍深到底說了什麽,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他被人醒。
何遇的神看起來好了不,還有心嘲笑他:“你可真能睡,怎麽都不醒,昨晚我跟老大通話,連他都能聽見你的打鼾聲了!”
冬至大驚失:“真的?!”
何遇沉痛道:“當然是假的,你怎麽這麽傻白甜!冬冬小寶貝,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個高大的咚咚鏘大大了!”
冬至:……
程洄沒了一魂,反應變得很遲鈍,捧著個包子盤坐在床上一口口啃,安靜不鬧,也不摻和他們的鬥。
何遇打一棒子給一甜棗,連忙順道:“早餐我買了,在桌子上,豆漿油條腸包子,想吃什麽自己拿,為了犒勞你昨天的辛苦,哥中午帶你去吃大餐!”
冬至顧不上吃的,忙問:“昨晚龍老大說什麽了,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何遇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冬至:“……壞消息吧。”
何遇:“據你上次提供的畫像,我們用人臉識別,終於找到你所說的徐宛母,們的份沒有異常,徐宛的確是在幾年前跟丈夫離婚,然後帶著小孩獨自生活。”
冬至奇怪:“也就是說們沒有嫌疑?那算什麽壞消息?”
何遇:“一周前,徐宛帶著兒陳彤來到廣州。”
冬至大吃一驚:“們果然與潛行夜叉有關?!”
何遇道:“你在火車上見徐宛,正好火車上就有潛行夜叉,你在酒店遇見,正好酒店就死了人,後來的長白山,還有現在……世上巧合的事有很多,但巧合到這種地步的很。我甚至懷疑一開始是想對你下手的,那瓶水就是證據,隻不過後來被老大發現,隻能轉移目標,所以乘務員死了。”
冬至喃喃道:“了我的替罪羊?”
何遇搖頭:“也不是,我說過,你的生辰八字雖然有些用,但並不是最容易吸引妖魔鬼怪的,那個乘務員是中元節出生,八字又全,比你更合適。”
冬至:“可後來在酒店,你們不在,明明有很多機會,為什麽不對我下手?”
“因為這個。”
何遇拿出一張明符放在桌上。
“我們在火車上壞了的好事,肯定有所警惕,如果你出事,我們必然會追查到上,當時那種況下,急於喚醒龍,不會再多生事端,所以你僥幸逃過一劫。”
他歎了口氣:“但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好運了,後來在酒店跳樓死掉的那個人,還有姚斌,在那之前,肯定也已經殺了不人,一路上順手收集到足夠喚醒龍的怨魂。”
想想自己跟徐宛遇見好幾回,連住酒店都是相鄰的房間,幾回險死還生,冬至就不寒而栗。
可自己為什麽幾次都對徐宛生不起警惕呢?
冬至仔細回憶,發現自己當時怎麽看徐宛,都覺得溫婉可親,甚至暗暗覺得與自己去世的母親相像,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警覺心,哪怕之後在長白山上看見徐宛,一時之間竟也沒有起疑,反而以為徐宛也是被困迷路的。
直到後來,從長白山上下來,何遇他們又一直在調查石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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