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瞪大眼睛看著這個陪伴自己十幾年的叔叔,難以接對方突然告知這樣的消息。
“陳叔你開玩笑的吧,今天是我生日,所以你們這是在合起來騙我?”
言臻不敢相信地詢問著,隻是對方讓人窒息的沉默讓再也無法平靜。
“陳叔,你別騙我好嗎?騙人不好玩,我爸早上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可能……”
“那是不想讓你擔心!”陳叔的聲音突然拔高,讓言臻隻能怔怔地看著他,陳叔深深地歎息著,然後悲傷地看向前麵的大橋,誰能想到言家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故。“化工廠出事了,死了一些人,你爸要擔責任,有可能會牽連你,雖然這是被人搞得,但現在形勢不好啊,沒得選,你不能再出事。”
“所以……這是要我走?”言臻默默地聽著,心髒驟然,唞著問出口。
“是,你必須得走,你走了言先生才沒有後顧之憂,他囑咐我們必須要保你周全,你是言先生唯一的牽掛。”後的趙醫生突然說話,無奈地唏噓一聲,將保險箱那盒東西遞給了言臻。
“這些,都是你爸提前給你準備,他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出事,但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你,所以他都提前給你備好了。”
陳叔的話縈繞在耳邊,言臻看著裏麵的份證、簽證、護照、存折銀行卡……還有和爸一張合照,抬起雙手捂著臉,雙手在微微唞,這太突然了,真的是太突然了!
今天剛過生日啊,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無法接這樣的事實!這怎麽可能!?
“陳叔我……”言臻愣在一旁,徹底蒙了。
無法接眼前這一切,希冀著趙醫生隻是跟開一個生日惡作劇,希陳叔突然對說這一切都是假的,晚上大家一起為你慶生的話。
“小臻你必須走,今天下午的飛機,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那些人也不可能找到你的。”
“你覺得我會走?我怎麽可能就這麽走掉?!我不要走,我也不能走,我不要!”哽咽著,乞求陳叔不要帶走,還有想要見的人,爸爸還有顧清河,還沒和他們好好道別,顧清河還在等,還沒跟說自己有多喜歡,不能就這樣離開,不要……
絕地看著陳叔堅韌的側臉,知道自己說什麽對方都無於衷了,這一切早已是計劃之的,隻有不知道。
“不,不,這樣不對,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言臻發了瘋地企圖強行開車門,但是門鎖已經被陳叔提前鎖死了,打小言臻剛烈的格陳叔便知曉,對方不會就這樣聽他的。
“小臻,對不住了。”
坐在後排的趙醫生按住了的言臻,將一劑針劑打在了言臻的後頸,尖酸的刺痛席卷了的全,強忍著虛無,掉著眼淚地向趙醫生,“求你了,我想回去,我還有很多事沒完……”
因為知道這一走將再也見不到想見的所有人……
陳叔歎了一口氣,不忍聽到言臻的懇求。悄悄抹去臉上的水跡,言先生是對的,隻能這樣做才能保,也隻有這樣做才是對的。他將言臻包裏的手機出了電話卡碾碎之後,扔進了湍急的河流裏。
***
“哇,你們看,你們快看,外麵下雪了!”
隨著外麵歡快的聲音傳來,顧清河這才抬起頭向窗外,朦朧的天空中突然開始慢慢飄著雪花,緩慢下墜著,顧清河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快看,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哎!”
“是初雪啊,快拍下來。”
“好漂亮!”
人們都驚喜地看著窗外這如畫般的初雪場景,來不及思索便拿出手機將景定格在這一瞬間。顧清河驚訝地注視著窗外的景,沒想到今天真的會應景地初雪降臨。
言臻,生日快樂,你喜歡的初雪降臨了。
顧清河盯著手裏的咖啡,呢喃自語,用手指著杯口邊緣,突然,一道尖銳地刺痛劃破了指尖,原先完好無損的咖啡杯,杯口卻突然裂了一道口子。
顧清河用紙巾將指尖的幹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一種強烈的不安讓心神不寧。
言臻會不會出事了。
可是言臻讓等回來,言臻是和陳叔一起走的,不會有事的。這樣想著,默默地看著時間一點一瞬過逝著。
……
“這位小姐,我們店快要打烊了,你的朋友?”
店員輕聲地走到那個臨窗而坐的客人麵前,這個孩在這裏足足等了好幾個小時,還沒有等到的那位朋友。
顧清河抬起頭,有些僵地跟店員說“打攪了”。
“我覺得要不你打個電話給你朋友,看看來不來了。”店長好心地提出建議,因為看出這個孩好像一臉悲傷的表,讓人難過。
顧清河搖搖頭,便離開了這家店,不是沒打電話,隻是打了電話,並沒有人接。
不知道是怎麽騎車的,當意識到的時候,早已停在了華庭園門口。
隻是擔心,所以想過來看看。
明明已然夜幕,華庭園門口卻排著好些個黑車輛,以及很多戴手套的工作人員正在小區部搬運貨。
顧清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立馬下車跑到門口看著那些人,那些人上戴著肩章,全副武裝,驚愕地看到有兩個人正在搬著那架白鋼琴,絕不會看錯,那是言臻的鋼琴。
想跑上去查看,卻被工作人員擋在了外麵。
顧清河愣愣地看著那些人在搬運著貨,那些都是言臻家的貴重品,沒人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沒人敢議論。
在人群中看到那位趙隊長,第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立馬衝上去,詢問道:“趙隊長,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聞聲而去,趙隊長叼著煙才發現這個孩,他認出了對方,就是那個和言德明兒很要好的同學,擁有著非常厲害的手。趙隊立馬將顧清河趁著人多之際拉到了一邊,張地搖了搖頭,示意這件事要不得大聲講。
“你是來找的吧。”趙隊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焦急的孩,一眼便看出了對方。
“是,可以告訴言臻家怎麽……”顧清河回著遠燈火通明,人頭攢的門口。
趙隊歎了口氣,誰能想到言家竟然會一夜之間變了這般風景,什麽都不再有了。
“爸爸出事了,聽說牽扯到人命,據說很嚴重,至於你朋友就更不得而知了,聽說已經連夜離開了,沒人知道去了哪裏。今天下午還有人去家還有學校調查了,當然這也隻是聽說,畢竟言德明肯定會保他唯一的兒,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對於這些事也隻能看看。你看,家已經變這幅景了,誰能想到會落得這樣的地步……”
顧清河愣住地聽著趙隊的話語,終於明白為何是陳叔親自來接言臻了,也明白自己怎麽都打不通言臻的電話了。
站在清冷的雪之中,雙眼木然看著這一切。
良久,才唞地囁嚅著,“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殊不知,的眼淚已然從臉頰無聲落下來。
趙隊長驚訝地看著麵前這個和上次見麵截然不同的孩,對方此刻的表著實讓人揪心。
“你……沒事吧。”
顧清河趕抹了下眼睛,默默地搖了搖頭,便轉離開了。
漂泊的雪,生冷的夜風吹拂在臉上,仿佛遊魂一般行走在街道上,孤獨、恐懼、茫然、無措更是讓發冷地幾乎靠在牆邊停了下來。
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這個地方,這座去機場的必經之橋。
街燈慢慢亮了起來,猶如散著的牽引繩索,這麽多的窗燈亮著,卻沒有一盞燈是為而亮起的。
路過的每一個人的臉上幾乎都洋溢著幸福的喜悅,是啊,畢竟今天是初雪之日。
顧清河,話說初雪之時,和喜歡的人告白會永遠在一起。
我們今晚要不去看個電影吧,看個浪漫的電影。
說不定就咱倆包場。
乖乖等我回來。◣思◣兔◣網◣
……
耳邊回起今天中午的笑語,顧清河忍不住唞地嗚咽著。
走了,是的,走了,自己可以理解的,即使這是不辭而別,也可以理解的。
“你走了,我怎麽辦,你怎麽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明明讓我等你回來的……”
很能理解言臻的,可怎麽都麻痹不了自己脆弱的神經。
一個人孤零零地走著,直至疲力盡,最後跪扶在了橋上。低垂著頭,唞地一遍又一遍撥打著那個早已無法接通的電話。
終於按捺不住心的悲傷,陡然間哭了出來,一顆接著一顆的淚滴掉落下來,淚水幾乎模糊了的雙眼,哭的很大聲,鑽心的痛楚讓失聲慟哭。
“言臻,可我該怎麽辦……”
能不能別留下我一個人。
的哭聲震了路過的每一個人,那哭聲中仿佛埋著巨大的悲痛,沒有人能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便失去了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人們隻能看到一個失魂落魄的孩,在初雪之夜癱倒在了通往機場的澤西大橋上。
作者有話要說:——致那些曾經好的年時。
第四十八章
和的月籠罩著這座夜之都,拉高著領走在了空無人煙的街道上,接著天空中便突然飄起了鵝大雪,潔白的雪花輕地飄落在的發上,出手接過這漫天的白雪,頓時有點失了神。
下雪了。
“顧清河,你看這月很,不是嗎?”
顧清河聽到這個聲音,本能地停下了腳步,按奈不住心的悸,慢慢地抬起頭,看向前方那個模糊的影。
那個人逆著,向走來。
顧清河隻能僵地呆立在飄散著白雪的街道上,無法彈。
睜大眼眸看著那個人越來越清晰的麵貌,如月般皎潔的臉,仿佛將思緒一瞬間拉扯到十一年前,對方穿著最喜歡的紅呢長,帶著繾綣笑意溫地走向,慢慢靠近,直到指尖輕上的臉。
“怎麽了,顧崽,我今天是不是特別漂亮。”
言臻說完,便衝著甜甜一笑,笑起來角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隻有顧清河自己知道,多喜歡言臻的笑容,這一笑,自己一不小心,就喜歡了十一年了。
顧清河深深地凝視著眼前這個人,這個讓徹夜難眠、朝思暮想的人。
怔在原地,任由對方著自己的臉,有點難以置信。
良久,才出手輕輕回握住對方的手心,怕剛一到,對方就會消失不見了,殊不知自己的雙手早已唞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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