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怨怨,糾糾結結,卻是爲了這樣一個原因。
正應了那句話,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
蕭月詢問了幾句,又在棺前流了一會兒眼淚,淚水將整條繡帕都打溼了,說:“打我從有記憶開始,就從來沒見二哥愁過,哭過,不管什麼時候總是在笑,我有回曾經問過他,記得他當時跟我說,當你心裡傷心難過的時候,不要流淚,因爲你的淚會讓在乎你的人心碎。”
當你心裡傷心難過的時候,不要流淚,因爲你的淚會讓在乎你的人心碎。
所以他不論何時總是在笑,微笑,輕笑,好笑,朗笑,大笑……就算是在看到執意要跟別人親之時,在他奄奄一息命垂危之時,在他生命的最後一瞬,他仍是在淡淡地笑著。
不愁不恨,無怨無悔。
蕭月還說起一件往事:“我二哥當年跟著你跳下懸崖,摔得遍鱗傷,還摔斷了一條,救回宮來的時候幾乎都嚥了氣了,當時所有的人都覺得他不行了,他以爲你死了,自己也沒了求生的念頭,有天夜裡我去看他,他斷斷續續對我說,等他死了之後,一定要把他的首帶去雲島,葬在那座有暖玉神泉的山上,他說他這輩子最快活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在那裡度過的……後來不知大哥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又慢慢好起來了,也就罷了,但這話我一直記著的,我想這個當是他的願,也許你能幫他完。”
秦驚羽聽得怔然。
海島,溫泉,木屋,何嘗不是的心之所往。
蕭月還說:“我來這裡之前,爹孃也說了,他們謝你不計前嫌,兩國能夠放下仇怨,握手言和,二哥已經去了,回不來了,他們也想通了,你爲他守了這麼兩年,心意也夠了,虧欠也還了,還是將他送回蒼岐去下葬吧,讓活著的人也能安心,好好地過下去。”
蕭月待了一日就回去了。
蕭焰的首,終究還是沒送回蒼岐,卻也沒留在天京,而是由一路扶靈東進,爬山涉水,遠赴海外。
暖玉神泉已毀,小木屋也盡數損壞,但不要,那座山還在,青山綠水,風景如昔。
秦驚羽將他連同寒玉棺一同埋在木屋的舊址前,並將那串珠鏈與那隻人俑一齊收斂棺,蓋上棺蓋的那一瞬,眼中依舊沒有眼淚,只是在心底呢喃默唸。
“等著我……”
黃土灑落,石碑立上,碑上什麼字都沒有,但想他應該知道的心意,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接下來的兩年,出時日,微服私訪,走了很多地方。
去過神廟,去過蠻荒,去過雲,去過蒼岐,去過風離,去過芷水,去過格魯,去過沁城,去過新葉,去過雪山,去過陵蘭……
旁人以爲是因爲放不下他,所以外出散心遣懷,其實不是,只是想沿著舊時道路再走一次,追隨他的足跡,尋找他的氣息。
佛曰,靈魂不滅,人生迴,如果與他還有緣,那麼來世還會相遇相,生生世世都不再分開。
秉著這樣的想法,心平氣和,安寧度日。
在蒼岐,遇到了蕭焰手下的一干死士,包括那名傷愈歸來的黑首領,在他口中,知道了很多過去不知的事,知道了當年在神廟裡蕭焰那個行禮姿勢的真正涵義,知道了他每天夜裡都會來的寢室默默探,知道了後來在南越皇宮能被程十三順利救出,也是他暗中策劃,一手爲之。
在沁城,參加了李一舟和軒轅清薇的婚禮,爲大夏天子和牽線紅娘,理所當然坐在首位,接新人的敬酒,看著那清俊的新郎與的新娘,在想,不知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爲那個人披上嫁,畫眉梳妝?
遠行雪山,由多傑帶領著苦尋多日,終於找到了那曾與蕭焰賴以生存相濡以沫的雪原石,那件他用萬千鷹翎鳥羽細心編織綴的披風還靜靜放在原,重溫著時,追述著記憶。
暢遊芷水,隨黑龍幫弟子乘舟去到通向德澤湖的那條水道,兩岸蘆花飄飛,水中菱角盪漾,只是在邊劃槳泛舟的人,卻再不是他。
……
明明白白知道,蕭焰死了,早在兩年前就死了。
可在的心深,卻覺他時時都在邊,並未真的遠離。
雲島是這些年來到得最多,停留最久的地方。
第二次去的時候,帶上了大夏的能工巧匠,靠著幽朵兒與島人的幫助,在蕭焰的墓前不遠,歷時半年,建起了一座兩層高的小樓,雕欄畫柱,無雙。
門上有塊橫匾,上書三個大字:燕羽樓。
樓每一間房,房裡每一擺設,都是親自設計,親手佈置,這是他們生起的地方,是他們共同珍藏的記憶。
每回外出歸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神抖擻,事半功倍。
“心思縝,敏銳,作風冷靜,手段強的年天子。”
“四國臣服,二島恭順,威加海,盛世太平。”
這是世人對的評價。
然而也有一些不同之聲,有人說這皇帝好是好,就是生有怪癖,喜好男,當年衝冠一怒爲男,出爾反爾將北涼王風如嶽一劍斬殺,險些導致兩國開戰,百姓遭殃。
也有人反駁說,皇帝陛下早就料到這一著,老早就留有後手,不僅是按住了北涼國的篡權暴,還送對方一位神族之子坐鎮,那神子年輕雖輕,舉止談吐卻有大將之風,且更加善良仁慈,比起那名神不見蹤影的前國主風如鏡好了太多,假以時日,著重培養,定又是一代明君。
對此,一笑置之,要知道,傳聞中生有怪癖遲遲不婚的青年才俊,放眼赤天大陸,又不止一人。
比如西烈皇帝蘭棠,比如大夏將軍雷牧歌,比如黑龍幫幫主魅影,個個都是如此。
雷牧歌一直在等,這知道,從第三年開始,就明確跟他說過,的心再放不下別人,這輩子只能是辜負他,對不起他。
記得他當時的回答是:“縱然你無法迴應我,無法我,卻不能阻止我去你,你現在是忘不了他,但將來呢?兩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總有一天你會淡忘他,那個時候,就讓我來陪你,照顧你。”
而銀翼,似乎也跟雷牧歌卯上了,對於西烈國日益高漲的選妃立後呼聲本不理,一意孤行,只說:“他跟我年紀也差不多,他都沒娶親,我急什麼?”
再有就是魅影,那年在芷水邊上曾經與他過面,他當時帶著那名年於承祖,狀若師徒,袂飄飛立在一艘快船上,中間隔著滔滔江水,更隔了萬丈紅塵,近在咫尺,卻已陌路。
他們,都是最親的人,兩肋刀,在所不惜,而蕭焰,卻是裡永不能割捨,靈魂中永不能磨滅的部分。
所以,不能擇一而棲,只能漫長等待。
這一年,是蕭焰過世的第四年。
這一年,二十四歲。
二十四歲,正是青春年,風華正茂,卻覺仿若已經滄海桑田,褪去青,心沉靜。
年紀略長,與年時期的想法卻有不同。
年時一個人得如火如荼,熱烈而霸道,輒錐心刺骨,要死要活;而隨著年齡的增長,一個人卻如水般緩緩流淌,悠悠綿長。
有時也在想,如果當年的事放在今日,也許就不會發生,至,不會是那樣悲壯慘烈的結局。
如果,時能夠倒流,該多好……
該多好!
這年蕭焰忌日將至,安排好朝堂政事,召集人馬,啓程東去。
船行海上,但見風和日麗,碧波盪漾,天地間一派安寧。
秦驚羽站在甲板上,正俯視海面,忽聽得遠傳來劃水聲,又聽得有人吆喝追擊聲。
此片海域已是蠻荒雲二島的勢力範圍,二島鄰里友好,關係和睦,又因爲擁有傳聞中的兇悍異與神巫,周圍漁民斷然不敢輕易靠近,更不敢肆意冒犯。
這陣仗,卻是在追擊何人?
當下去往船樓高,舉目遠眺,卻見那頭有隻小舟在海浪裡飄搖,後面一艘大船正快速追趕。
一眼看清那後面大船船上有雲島的巫頭像標示,船上人數不,阿大,幽朵兒都在其中,而前方那隻小舟上卻只有個頭戴斗笠的黑人,只看出形矯健,看不清面容。
見是人,生怕島上有事發生,秦驚羽趕漿手加快速度,朝雲島的大船靠攏,同時舉旗鳴鼓示意。
見得是大夏戰船,幽朵兒歡呼一聲,忙人從船上解下只小艇劃將過來,而阿大等人卻是駕著大船繼續追那小舟而去。
“出了什麼事?”等到幽朵兒跳上甲板,秦驚羽一步過去,劈頭就問。
幽朵兒眨了眨眼,恨恨道:“那老賊,這半年來上島來好幾次了,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護島神鳥都拿他沒法,這回他又上來,被我們在岸邊抓了個正著,這不,我跟哥哥一起追他來了,等會兒逮住了他,定要他好看!”
秦驚羽哦了一聲,朝海面上一前一後的兩隻船凝神去,卻見那小舟上那人轉過來,摘去斗笠,向所在的方向回頭一顧,微微頷首。
一襲青衫,仙風道骨,眼底似有深意。
明明素不相識,卻覺分外眼。
腦子裡靈一閃,驀然冒出個模糊的念頭,會不會……是他?
шшш ¤ttKan ¤C〇
蕭焰屢屢提及卻始終無緣得見的那個人?
口彷彿被鐵錘狠狠一撞,撞出滿頭金星,一片空白,心裡卻是狂喜,如果那個人是他,那將意味著什麼?他半年來幾次出現在雲島,意味著什麼?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又意味著什麼?
會不會,如所願,實現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向天祈禱的心願,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實現的心願——
起死回生,平安歸來……
會嗎?會嗎?!
剎那間,忽喜忽憂,一顆心怦怦地跳個不住。
腳下虛浮,手指抖,不知道自己對幽朵兒說了些什麼,不知道船舶是如何靠了岸,又是如何歪歪倒倒跳下船,如何跌跌撞撞朝前飛奔,絆倒,又再爬起,再絆倒,再爬起。
溫暖的山風,呼呼地過臉頰,袂輕,髮輕揚,著氣,一路跑,一顆心彷彿就要飛出來,正在腔裡急促雜地跳,連帶著混的都在燃燒著,幾沸騰。
原來,直到這一刻,才終於會何謂真正的急切和喜悅,彷彿每個細胞都在歡,卻又雜夾著一點點失而復得後的惶和不安,生怕這一切,全都不是真實的,只是又一場臆想出來的幻夢。
它來得這樣突然,仿若黑暗中久久前行的人,等待了那麼長的時間,經歷過那麼多的失,只在一剎那間,突然見得曙。
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樣好的力,這樣好的耐力,彷彿只是本能,竟一口氣不歇地奔上了山。
大半年未至,但見燕羽樓前豔籠罩,霞燦爛,四周碧樹繁花,草木青青,一切都是那麼明麗可。
四靜悄悄的,墳墓高聳,石碑如故。
難道,是想錯了?
秦驚羽放慢了步子,心跳難抑,方纔的激與勇氣卻都消失在九霄雲外,近鄉怯,止步不前。
倚著一棵樹重重氣,只覺得全無力,近乎虛地抖,那乾涸了四年的眼眶不知怎的,突然盈滿了淚水,淚眼朦朧,視線模糊,忽而轉頭,彷彿看見有一人推門而出,從樓裡漫步走出來,拔軒秀的姿一點點出現在眼簾,那溫潤俊朗的眉目,分明是日思夜想的樣子。
那眼角眉梢,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又似是纏綿不盡難分難捨的濃意。
是夢嗎?
在這樣好的夢裡,踏霞乘風,朝而來?
屏著呼吸,腳下像是踩在棉花團裡,一不,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這一眨眼,面前的人影就像是無數個夢醒的清晨,立即消失,無蹤無影。
那是他嗎,是他嗎?
是真是幻?夢耶非耶?
那人清清爽爽,端端正正地站著,那雙眼如昨般彎起,衝著微微一笑,笑意如春風化雨,冰雪消融,仿若漫天金,無邊彩霞都凝在這一笑當中。
他薄脣勾起,那麼溫笑著,什麼都不說,只朝出手來。
明白他的意思,這一場要想開花結果,不能只靠他一人努力,必須也要主走上去,握住他的手。
秦驚羽踏出一步,再一步,終於忍耐不住衝上去,手指相,覺微涼中帶著一暖意,那麼真實,他活過來了,是真的活過來了!
蕭焰猛然抓住的手,一把扯進懷中,抱住,脣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眸底卻已晶瑩閃耀:“三兒,我的三兒,你終於來了……”
深相擁,中無隙。
堅韌悉的懷抱,要骨的力道,夢裡尋覓了千萬次的場景,一切都是那麼難以置信,卻又那麼真實無欺。
秦驚羽眼中含淚,摟了他:“是,我來了,我慶幸我來了,你可知你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
那麼漫長,那麼久遠,令幾乎都已經絕了。
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什麼,立刻在他膛上來回索:“你的傷呢,被震碎的臟呢,是不是都好了?還有沒有什麼問題?”完又去他的,“傷呢,”
蕭焰咧開笑,拉住的手,環在自己的腰際,擺放端正:“都好了的,你別,歇了這麼多年,我可不能保證有太好的自制力。”
秦驚羽面上難得地紅了紅,整個人都被巨大的幸福包圍著,有太多太多的話哽在間,一時又不知從哪裡說起。
蕭焰擁著的手臂,低嘆:“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了燕羽樓,和那塊空白的石碑,我猜不你的心意,也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況,我單知道已經過去了四年,心裡又是惶恐,又是害怕,不敢去找你,只能在這裡等……”
秦驚羽掐他一把,嗔道:“原來你竟是個膽小鬼!”
“是,我就是個膽小鬼,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真相,怕你恨我,怨我,不要我……”
秦驚羽手掌掩住他的脣,喜極而泣:“好了,別說這些了,都過去了!”說罷又道,“我且問你,若我不來,你是不是就這樣一直等下去?”
蕭焰看著,滿目,滿心喜悅,脣邊笑意越來越濃,卻始終不作回答。
秦驚羽急了,手去撓他腰間,力道卻甚是輕微:“你傻笑什麼,快回答我!”
蕭焰微微笑道:“路上你可曾看見位頭戴斗笠的黑老人?”
秦驚羽不迭道:“看見了,他就是你師父吧?幽朵兒說這半年他來過好幾次,是他救你的吧?”
蕭焰點頭道:“正是,師父長年在深山野外雲遊,得知我的死訊已經是一年前,他便悄悄找來,挖開墳墓查看,他說我這其實只是個假死,又說這寒玉棺是個好東西,可保不腐,而我昔日泡過的暖玉神泉,服下的茯苓首烏丸、上灑的像是神族的符水,不醉翁給我又喝又泡的藥酒,都在我自修煉的息神功下漸漸發揮作用,還有這塊墓地,想來當年神泉被毀,泉水卻沒消亡,而是盡數滲進了地下,卻了個休養生息的寶地,最後再加上師父帶來的一顆金丹,終於讓我起死回生,堪堪撿回一條小命來,還因禍得福,將這羸弱多病的子養得大好,你說,我把這天地間的福氣都佔盡了,可怎麼是好?”
秦驚羽聽他說得輕巧,卻知道這其中兇險叢生,天時地利人和,所有條件必須備,任缺一樣都不能有今日之結果,越想越是後怕,不由得抱住他,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癡癡仰,生生纏繞,怎麼也不肯鬆手。
蕭焰低下頭,噙著濃濃笑意,深深看:“你這記好忘大的,不是還在問我問題麼?”
秦驚羽頭埋在他前,嗅著他上清淡好聞的氣息,腦子裡滿是慶幸與惜福,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只應道:“你說。”
“我都請師父去天京報訊去了,還怕你不來?而且我其實心裡也著急的,哪裡還等得了他老人家,頂多再養個一兩日,我便自己衝到天京去找你。”
“那倘若我已經跟別人親了呢?你又將如何?”
蕭焰斂了笑,眸定定過來:“我醒過來的頭一件事,便是想起我死前竟將你託付給雷牧歌,還他好好對你,其實這話我一說完就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只是我當時以爲自己活不了了,才違心說出這番大義無私的話來,我閉上眼的那一瞬想的便是,若我死了那也罷了,若我不死,活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你給搶回來。”
秦驚羽輕笑道:“臉皮真厚,你就那麼篤定我就心甘願讓你來搶?”
蕭焰盯著的眼,認真地道:“你可記得,我臨死之前問你能不能原諒我,你是點了頭的。”
秦驚羽暗地好笑,心裡喜樂無限,故意想了下才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蕭焰又道:“我還問你,如果有來世,你還會不會接我,你的回答是會。”
“我是這麼說的,但那又怎樣?”
蕭焰只低了嗓音在耳邊道:“不怎樣,三兒,你的話太多了……”
“嗯,我還有好多事問你,那個……”秦驚羽張還要再說,他已是低下頭來,含了的脣瓣,堵住所有聲音。
脣舌糾纏,氣息融,火熱而甜,深刻而執著,天地在這一刻都安靜下來。
剎那,已是永恆。
此時正是夕西下,黃昏時分,白天就要過去,黑夜就要來臨,但知道,他們的黑夜已經過去,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充滿幸福如的日子。
……
起風了。
晚風吹拂著山野,霞輝映著樓宇,萬寧和而幽深,只除了那些淺淺低的夏蟲,似在訴說著塵世間奇幻瑰麗亙古不滅的神話。
似水,佳期如夢。
兩心繾綣,三生結緣。
(全劇終)
------題外話------
央有話要說:
1、終於完結了,謝謝大家一路不離不棄的支持,說不盡的謝和歉意!溫馨番外過幾日就有!一定有!
2、央新坑《窈窕家丁》已開,乃明月心的後世故事,預計四月開始填,喜歡央文筆的親們麻煩手指,放你書架的某個角落就好,再次拜謝!
3、喜歡種田文的親看過來,李箏的新文《寒門閨秀》,夜纖雪的新文《嫁作商人婦》,都是種田正劇文,質量有保障。
平民子弟意外身亡,突然成爲官場豪門子弟的他,是換一種人生,還是繼續風流放縱的生涯?純真的妹妹、冷豔的女上司、受傷的舊情人,本該是兩個人的人生線索,從此都交錯在他一人的身上…
當暗夜組織領袖,金榜第一殺手之魂,附於一廢物花癡之體,現有的格局,將發生怎樣的逆轉? 欺負我是吧?十倍欺負回去! 和我來明的?直接打得你滿地找牙!生活不能自理。 跟我玩兒陰的?陰得你衣服褲子都穿不穩。 馭萬獸,練靈丹,製神器,傲世蒼穹,鳳淩異世,這一切對於她來說,太過於簡單。 【寵文一對一,前有囂張女主攔路,後遇霸道男主炸橋,還有天才寶寶打劫,女強VS男更強,升級無極限,寵愛無極限】 精彩搶先看: 【一】 淩無雙,名滿京城的淩家廢物,癡心戀於皇七子,眾人百般奚落嘲笑,甚至暗地下手,被陰得遍體鱗傷。 一日,仆人跌跌撞撞,闖入書房,“老爺,大大大事不好了,無雙小姐她,她在鳴溪居打傷了,打傷了——” “什麼?!”仆人話未落句,老家主鬍子一抖,拍案而起,“你說無雙又被打了?這次是誰,欺負我淩家無人嗎!” 氣死他了,他還以為這小兔崽子改邪歸正了,這才老實幾天,又溜了出去,指不定又被人欺負成啥樣子。 “不,不是啊,老爺”仆人匆忙之下,言辭吞吐。 “不是什麼,還不快說”淩擎天橫眉一豎,越加擔憂,“難道是傷得很嚴重?” 青衣仆人身形一震,連忙回道:“不是啊,是無雙小姐她把李將軍的兒子給打,打,打殘了!” “啊?”老家主驚得鬍子一豎,愣在原地。 無雙不被欺負,他就求神拜佛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 【二】 四周人群熙攘,卻是鴉雀無聲。 男子目光凝視眼前女子半響,男子伸手整理衣袍,抿唇開口,淡淡的道:“天落玉珠為聘,地鋪十裡紅妝,我娶你” 伸手拭去唇角血跡,他麵目神情,複雜之極。 女子冷哼,神色傲然,“天為鑒,地為證,今日,我休你” 眾人嘩然,男子身體一僵,不敢置信地抬頭,錯愕不已。 * 【三】 某男言語寵溺道:“無雙所要何物?” 護衛言:“極北冰原血蓮” 某男麵色如常:“取” 護衛接著言:“隕落星辰之泉” 某男慵懶揮筆:“取” 護衛接著言:“無儘星海之石” 某男神情淡淡:“取” 護衛硬著頭皮:“中州萬裡美男” “取——”話未落句,某男臉色驟黑,一把逮過身邊的女人,箍在懷中,咬牙切齒道:“取,我娶! "
【重生虐渣打臉】上一世,顏安洛把陸霆昊當成心尖寶,癡傻糾纏,臨終前才發現自己就是一個小丑。重活一世,她剜心割肉,跟那人徹底劃清界限。遠離男人,一心搞錢!可對方卻好像是變了一個人,日日在她身邊轉悠!逼的顏安洛直接丟給他一紙離婚協議。“陸總,簽…
重生前商君衍看蘇辛夷:卑鄙無恥,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做夢都想休妻。 重生後商君衍看蘇辛夷:人美心善,光明磊落,心怀大義,做夢都想娶她。 重生前蘇辛夷看商君衍:寬仁敦厚,穩重可靠,端方君子,可嫁。 重生後蘇辛夷看商君衍:小心眼,裝逼犯,真小人,死也不嫁。 上輩子的蘇辛夷活得不容易,從鄉下小村姑一躍成為京都齊國公府四房唯一的女兒,她戰戰兢兢,小心翼翼。齊國公府其他三房覬覦四房產業,將認祖歸宗的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出嫁後丈夫厭棄,婆婆不喜,為了讓丈夫娶高門貴女逼著她去死。蘇辛夷一把火燒了平靖郡王府,那大家一起死好了。 重生後蘇辛夷什麼都不怕了,首先把自己的婚事給毀了,然後好好孝順嫡母,讓她長命百歲,最後報答前世太子對她的援手之恩,見人就誇殿下良善仁厚,扶困濟危,是個大大的好人。 大好人太子殿下:聽說有人四處宣揚我是好人。 被人誇著誇著入戲之後的太子,卻發現滿口誇他的小女子正在與別人相親,滿口謊言的小騙子! 他這樣黑透的一顆心,漸漸因為一個人有了這人世間的溫度。 後來的後來,小騙子嫁給了自己誇出來入戲十分成功的太子殿下,渣前夫成了殿下的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