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胖掌櫃打開蠟封瓶塞，倒出一枚外放毫，表面有著丹紋的丹藥，表立即凝固了：“靈丹？”

他臉上抖，立即以與材極不相稱的速度將丹藥收好，彷彿做賊一般，看下四周，這才向方元行禮：“閣下竟然有著靈丹？還請上座奉茶！”

“嗯！”

方元頜首，很是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

實際上，這些靈丹的價值，也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也是……畢竟這星落城只是一孤島，不見得有多厲害的煉藥傳承，並且資也很匱乏……’

他看著殷勤的胖掌櫃，心裡頓時有了底：“那些靈丹的價值，比我預料的還要高出不。”

“呵呵……”

胖掌櫃將方元帶到一間雅閣之，親自奉上香茶，這才笑呵呵地介紹道：“敝人海富，所代理的櫃檯，乃是屬於陣師張空凡，張大師師從空明神僧，一手不如山的陣法，絕對是出神化……”

海富一張天花墜，差點就將一套學徒級別的不如山法陣，誇了靈陣師佈置的大陣。

“呵呵……”

方元笑而不語，品著香茗，就這麼看著海富。

在他目之下，海富額頭頓時浮現出一層冷汗，咬了咬牙齒：“這種品質的靈丹，若客人還有四瓶，小人就做主，將陣法賣給您了，權當個朋友！”

看這海富臉上的模樣，好像真的是在他上割。

但方元卻知曉，若真的如此易，此人必然能大賺特賺。

畢竟，商人的，能信了纔是怪事。

沉默當中，海富額頭汗珠更多，率先砍價：“三瓶，這是最的了，這套不如山法陣，陣盤就需要金剛玉、合浦石、玄冰……”

“三瓶靈丹，也不是不行！”

在海富忐忑的目中，方元終於開口：“只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實際上，這些靈丹不過他與徒兒蘭若試手練出的東西，比之陸仁迦的珍藏自然遠遠不如，但放在星落城中，卻是相當不錯的寶了。

“請說！”

靈丹可遇不可求，更比普通資歡迎，一直是有價無市的局面。

一聽到有戲，海富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想見那位製作陣盤的張空凡張大師一面，當然，若是空明神僧就更好了！”

方元沉聲說道。

“你是大主顧，要見空凡大師，應當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空明神僧就……”

海富臉上泛起一爲難之，將玉瓶一推：“若客人執意如此，那這生意也只有不做了。”

“罷了！”

方元微微一笑，知道已經到了這人的底線，當即道：“那便張空凡吧，讓他過來！”

‘這客人，口氣好大……’

海富收了靈丹，割陣盤，心裡有些狐疑。

不過想到對方能面不改地拿出如此多靈丹，說不定本便是一位煉丹師，那點不滿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請客人稍等！”

他心裡凜然，略微欠，倒退著走出房門，腳步一下飛快。

“嗯？”

方元坐著等了片刻，忽然眉頭一皺，不聲地看向房間某。

就在剛纔，他發現那裡一個藏沉眠的法陣被激活，向自己發起了試探。

‘好膽子！’

方元頓時心裡一怒，眸子立即就閃過寒芒。

“客人久等，張大師來了！”

果然，沒有過去多久，海富推門而進，姿態謙卑，就如同個奴僕一般。

旋即，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面倨傲的男子，就大步踏房間之。

“就是你要見我？”

他臉上帶著一不耐煩之：“有何事？若是外出佈陣，價格要另算，還有，修補護村大陣，需要城主府許可……”

“都不是……”

方元悠然道：“我只是之前沒見過陣法師，你出來看看而已……可惜……大失所啊，呵呵……”

“什麼？”

張空凡的鼻子都幾乎要被氣歪了。

作爲一名尊貴無比的陣法師——哪怕只是學徒，不論走到哪裡也是天之驕子一般的人，什麼時候過這麼大的氣？

“你……當真好膽！”

他軀發抖，又狠狠瞪了旁邊的海富一眼。

“大人饒命！”

海富屁滾尿流，一下就跪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之前看起來還算正常的方元，居然會是這麼一個大坑！

“原本，我也想客客氣氣地跟你談條件的，奈何你心不正，之前竟然利用陣法，直接窺探我，犯我忌諱……”

方元幽幽說著。

“你……”

張空凡差點一口老噴出來。

整個靈陣閣的房間，都佈置有陣法，這是爲了那些陣法師的安全考慮。

再說，他本實力弱小，前來之前，先確認一下，不是理所當然之事麼？怎麼就變不懷好意地窺視了？

雖然他的確心有著一點暗的想法，但還未實施出來啊。

“海富，將他抓起來，打一頓，順帶將油水全部刮出來……”

張空凡的臉驟然沉。

從之前的陣法反饋來看，此人不過一普通武者，卻是算不得什麼，哪怕地位再高，後臺再，他此時也要先出了一口惡氣！這可事關陣法師的尊嚴！

“遵命！”

海富站起，一副忠犬的模樣，好像下一刻就會撲上來撕咬。

“呵呵，不過區區一個靈徒，竟然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了！”

方元搖搖頭，眼睛微微瞇起。

海富一怔，兩眼翻白，就這麼倒在地上。

“不對？你不是普通人！”

張空凡這時終於發現不對勁了：“爲何你能瞞過我陣法的窺視？”

“這自然是因爲你太弱了！”

方元端坐不，右手抓出。

嘩啦！

虛空中氣流涌，彷彿有著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抓著張空凡，將他扯向方元位置。

“天地四極，陣法護！”

張空凡暴退，碎了上的某道符籙，一層防華立即涌現。

不僅如此，整個閣樓的大陣似乎也彈了一下，一冥冥中的巨大力量引而不發，似乎在與他互相流。

“沒用的！”

方元輕輕一吹。

呼！

狂風呼嘯。

張空凡面慘白，覺對面坐著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天山！

驚人的力量自對方上發，竟然暫時切斷了他與陣法的聯繫，將他隔絕在了此。

“雖然我只有這陣法一小部分的權柄，但能輕易打斷這個進程的，你是……武宗……”

張空凡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一句來。

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面前這個臭未乾的青年，竟然已經突破了聚元境！

哪怕是以他的天資，又有師父的栽培，此時也只不過還是靈徒而已啊！

“終於反應過來了麼？”

方元微微一笑，一層迷離的霧氣，已經遍佈整個靜室，忽然間向著張空凡一擁而。

……

“南無阿彌陀佛！”

陣法被打斷，還有發生的這些，自然瞞不過整座靈陣閣。

就在方元老神在在地對張空凡施展夢之法的片刻後，伴隨著高宣的佛號聲，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就來到了舍門口。

“小徒多有冒犯，還請居士能大發慈悲，饒了他這回吧！”

這和尚材高挑，臉上皺紋堆，一雙眼睛渾渾濁濁，彷彿目力不太好的樣子。

“呵呵，大師說笑了，我又怎麼會爲難你的徒呢？”

方元一擺手，豪氣十足地道：“不過是略施懲戒罷了！”

這老和尚，自然便是張空凡的師尊——空明神僧！

與徒弟的半桶水不同，這可是一位真真正正的靈陣師！

“果然無事，只是昏過去罷了！”

空明神僧上前，檢查了下張空凡與海富，不由雙手合十：“多謝這位居士！”

殊不知方元已經在心裡暗笑不停了。

他的夢之法，表面看起來，自然一點異狀都沒有。

哪怕空明神僧，也不會想到，僅僅只是這片刻之間，方元就已經通過這個張空凡，將他的五六技藝都學了過去。

‘原來此城暗中由一羣陣法師統治，他們的來歷，倒的確是大乾民，當年落難纔到此地……’

方元飛快整理著張空凡的記憶，從中汲取出有用信息。

以陣法師的，想要通過那鬼門關一般的谷口，簡直就是做夢，因此當年數位靈陣師在此徘徊不前，索直接定居下來，這便是星落城最早的由來。

‘此時統治星落城的，應該是城主星鬼！當然，這空明神僧也有著聚元境級別的實力，乃是星落城的陣法第二人！’

雖然這兩人都不是通元靈士，但已經在星落城中經營多年，又繼承前人餘澤，一旦發起飆來，普通的通元靈士恐怕都難以抵擋。

畢竟，地利優勢太大了。

“這位居士……”

倒是空明神僧，看著方元的目卻是越發驚奇起來：“爲何老衲看你如此面生……整個星落域的名高手，老衲應當早有耳聞纔是……”

“除非……”

他渾濁的眼睛看向方元，竟然也有了幾分世事通達的從容與冷靜：“你不是此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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