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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皮特朱知道韓藝有金盆洗手的想法,一定會高興的淚崩的,他可不曾一次勸說韓藝金盆洗手,但是每次幾乎都是對牛彈琴。
其實千門中人做到他們這個份上,早已經不單單是對金錢的追求了,因為他們一筆買賣所賺的錢就足夠穩穩當當過一輩子了,他們追求的是刺激,這種刺激就跟吸/毒一樣,是有癮的,就好比一些十分厲害的手,也許他們已經改邪歸正了,但是一旦機會出現在眼前,他們還是會忍不住出第三隻手來,這已經為了一種習慣。
可是,當這份激不在了,反而令人疲憊,那麼就是時候結束了。
“韓藝,韓藝。”
“啊?幹什麼?”
肖雲道:“你在想什麼?”
韓藝非常認真的說道:“我在想鑒於你糟糕的表現,是不是該把這份禮送給你。”
“禮?”
肖雲驚喜道:“你還給我帶了禮麼?在哪裡?快拿給我瞧瞧。”
說著,目四掃,突然發現韓藝邊那個包袱,這一看就知道是一架琴,只是方才在外面的時候,只顧著埋怨韓藝去了,並沒有注意到,喜道:“這---這架琴是送給我的麼?”
“我說不是,你會不會來搶。”
“會。”
肖雲非常肯定的點點頭,真的是一個誠實的人。
“真是野蠻。”
韓藝隨手將邊的包袱放在矮桌上。
肖雲急忙打開來,這琴雖然每個部件都是最上等的材料做的,但可不是一架嶄新的琴,而是一架看上去就有些年歲的琴了,不過,這琴可不是新的好,反而是舊的好,為什麼說這琴通靈了,因為這琴呀,是越彈的多,音就越好,反而你放久了,這琴音就變差了。O著的小,“哇---,這琴非常不錯呀,你是從哪裡買的?”
韓藝隨口道:“路上撿的。”
肖雲白了韓藝一眼,又笑嘻嘻道:“那我也喜歡。”說著,眼眸一轉,道:“韓藝,你想學琴麼,我可以教你。”
韓藝笑道:“我本就會彈,何須你來教。”
肖雲震驚道:“你還會彈琴?”
韓藝不答反問道:“這很奇怪嗎?”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肖雲晃的腦袋。
韓藝詫異道:“為什麼不可能。”
肖雲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還會彈琴。”
韓藝哦了一聲,道:“那沒事,信不信隨便你,我並不在意。”
“你---你真的會彈?”
肖雲又有些不甘的問道,期的不是韓藝說“會”,恰恰是希韓藝說“不會”,因為在韓藝面前,似乎除了武力,其余的技能全面落敗。
做飯?這個自然不用提了。
洗服?雖然韓藝沒有洗過,但是想來韓藝應該不會把服都給捶個出來。
詩?“鋤禾日當午!”足以說明一切。
賺錢?哼,就算比敗家也贏不了啊。
這要是韓藝還會彈琴的話,真的會不想活了,不過臨死前,應該會先把讓自殺的韓藝給殺了,做一對同命鴛鴦。
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彈琴罷了,也用不著一驚一乍的吧,我賺了這麼多錢回來,也沒有看你驚訝到這種地步。韓藝也有些犯愣了,但很快就明白過來,知道肖雲在想什麼,於是道:“我就會一點皮,是跟徐老學的。”
君子嗎!
琴也是君子必須學的,徐老作為一個文化人,也一直向往當一個文藝青年,自然也會彈琴,只不過琴技就---不說也罷。
原來是這樣。肖雲心想,他既然是跟徐老學得,想來琴技也就那樣,嘻嘻,這回我一定可以在他面前一手,也好讓他知道,我肖雲也不是一點能耐都沒有。拿定注意後,肖雲臉上風雲突變,笑嘻嘻道:“你送我琴,那我就彈一首曲給你作為回報吧。”
韓藝呵呵道:“看不出你還有做買賣的天賦呀,我送你琴,你就彈曲作為回報,我要是送你一頭牛的話,你不會弄坨牛糞給我吧。”
肖雲差點也笑出聲來,呸了一聲,“惡心。你送我琴,那是應該的,我彈曲給你聽,那也是應該的,作為一個男人,總是斤斤計較,還不如我一個子。”
“還我斤斤計較了,行行行,你有理。”韓藝心如明鏡,但他也確實想聽聽音樂,於是順水推舟道:“那好,我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肖雲聽罷,很是激,非常的激,激的有些想哭,他終於給了我一個表現的機會,這是多麼的不容易呀。
冷靜!
一定要冷靜!
我一定要抓住這一次機會,爭一口氣回來。
肖雲深呼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激的心。
而這一個小細節,卻正好被韓藝捕捉到,笑哈哈道:“我說仙,你這是要彈琴,還是要練功啊!”
“你懂什麼。”
肖雲臉一紅,將琴擺正,盤而坐,十洋蔥白玉的手指輕在琴弦上,心道,先給他來一首難得,讓他見識一下我的琴技。稍一沉,一曲上心來,手指一撥琴弦,“咚”的一聲,拉開了肖雲裝/的序幕。
仿佛是這琴音一響,肖雲那漂亮的十指就被賦予了靈魂一般,在琴弦上跳著,令人眼花繚,錚錚的琴聲,激昂、慷慨,紛披燦爛,戈矛縱橫。
“停停停!”
正當肖雲在盡賣弄自己的琴技時,韓藝突然抬手打斷了。
琴音驟停!
肖雲錯愕的著韓藝,這心裡開始打鼓,莫不是他認為我彈得不好,這---這怎麼可能?
心裡很怕,要是連琴技都被韓藝給比下去了,那真不想活了。
韓藝一臉鬱悶道:“這彈琴需要隨心而出,要符合心境的,你見過誰婚還彈奏《分飛燕》的,我現在需要的是安靜清幽一點的,你一上來就整一首《廣陵散》,我頭都被你彈大了,別吵到鄰居睡覺好不。”
肖雲聽得一愣,雖有不爽,但也不否的確忽略了這一點,一心隻想賣弄自己的琴技,急忙道:“安靜清幽一點,有有有,你等會。”
“再給你一次機會吧。”
韓藝哀其不爭的揮揮手。
肖雲平緩了下心,再度彈奏起來,這一首曲目比起《廣陵散》來,倒是幽靜不,此曲韓藝倒也聽過,正是著名的《高山流水》,雖肖雲彈奏的與後世的曲譜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但是意境猶在,並不難聽出來。
不得不說,這肖雲還真不是吹牛的,琴技的確是高的嚇人,將這一曲《高山流水》的意境展現的淋漓盡致,前段表現山的莊嚴和水的清亮。中段,琴音如水般流暢,又如山聳立其間。後段稍顯激昂,宛如流水衝擊高山的湍急。最後,又用如水滴石般的和清脆畫上了句號。
一曲下來,是行雲流水,讓人沉醉其中。
“我彈的怎麼樣?”
肖雲很是期待的問道,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期待別人來評價的琴技。
“不錯,不錯。”
韓藝點點頭,道:“繼續彈啊,不要停。”
你總算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肖雲心中一喜,道:“要不我再唱一首給你聽。”
“好---不,這就免了。”
韓藝搖搖頭。
“為何?你莫不是認為我唱的很難聽?”
“這倒也不是,只是我喜歡聽純音樂,唱的吵人。”
吵人?肖雲一張俏臉是漲的通紅,又開始鬧脾氣了,“不彈了。”心道,別人想聽,我還不唱了,如今我主唱給你聽,你竟說吵人,你這也太辱人了。
不彈就不彈,誰稀罕了。韓藝也沒有勉強,默不作聲。
這人還真是不解風,這時候不應該向我道歉,然後求我唱麼。肖雲瞧了韓藝,倒也習慣了韓藝的突然沉默,道:“哎,你不是說你會彈琴麼,那你彈來聽聽。”
韓藝面猶豫之。
他定是琴技拙劣,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彈,也好,我終於可以高他一籌了。肖雲笑道:“你不用難為的,你彈的難聽也沒有關系,我不會像你諷刺我做飯一般的諷刺你,我還會教你彈的。”
“你得了吧,彈琴跟做飯能一樣麼,你做飯那就是在害人,是得負刑事責任的,這彈琴本就是隨心而至,何來好不好聽,只要自己開心就行了啊。”韓藝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我做飯真的是在害人麼?肖雲還真沒有底氣反駁這一點,畢竟韓藝連上七趟茅房,至今還歷歷在目,道:“那你為何不彈?”
韓藝稍顯猶豫道:“我只是不習慣在人前彈琴。”
肖雲一愣,道:“難不你以前彈琴總是給自己的聽的麼。”
韓藝點點頭。
借口,統統都是借口,肯定還他不敢獻醜罷了。肖雲道:“那可不行,我剛才都彈給你聽了,你必須彈一曲給我聽,那才公平。”
“得。你都這麼說,我不彈也得彈了,免得你總說我欠你什麼。”
韓藝無奈的搖搖頭,坐起來,他倒是沒有肖雲那般正經,一盤於下,一向上拱起,也本沒有什麼準備作,雙手就隨意著撥弄著琴弦。
咚咚咚!
這是在彈琴嗎?這分明就是小孩子在玩琴啊!肖雲聽得這毫無規律,本不能耳的琴音,不道:“你究竟會不會彈。”
話音剛落,琴音陡急,陣陣高,似有不滿,又似憤世嫉俗,嚇得肖雲竟不敢說話,但立刻,琴音便宛如山間溪泉淙淙,清新優雅,然後漸漸放低,猛的激揚衝越,似大瀑急瀉,玉龍衝奔,傲氣盡顯,意有殺伐,但一現即收,接著便峰回路轉,有如娓娓道來,盡訴前塵,最後曲風再轉,自然平和開闊起來,且行且遠,如觀日出,漸廣,突然,他猛的放手拂弦,曲終,卻已是天下明。
曲人心,韓藝心中突然變得無比敞亮,宛如一道照心中,臉上綻放著耀眼彩,是啊,我為何要執著是否該金盆洗手,這些繁瑣規矩幾時又變我所在意的了,一切隨緣不就好了嗎,若是給自己還未完的人生就早早下了定義,那活著還有什麼趣味可言,人生在世,最為重要的,還是要活得自由自在,隨心所。
“韓藝,韓藝,你這首曲甚麼?”
肖雲突然從曲中醒悟過來,趕忙問道。
韓藝笑道:“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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