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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斷大明》 第1526章 送行

朱栩對孫承宗,可以說將能給的殊榮都給了,比之畢自嚴還盛,畢自嚴只有一個侯爵,孫承宗是公爵,刻碑記事,還派遣太子,皇二子親自護送。

這樣的待遇,大明從未有過!

爲此,孫承宗親自進宮,想要謝絕,但朱栩堅持。

景正十年二月二十七,閣右次輔,大元帥府元帥孫承宗在議會作報告,在京的四品以上員,包括勳貴公卿等等悉數到場。

孫承宗坐在椅上,在演講臺,看著滿滿當當的會議室,他蒼老矍鑠的臉上沒有多,看了眼桌上的手稿,和緩的開口。

“陛下,首輔,諸位閣老以及在場的諸位,我是孫承宗。”

沒有朱栩帶頭鼓掌,會議室裡一片安靜。

朱栩,孫傳庭等人都在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其他作。

“我大明軍制從宣宗後期開始崩壞,到萬曆十年已經沒有正規的軍隊,一應禍全數依靠‘徵調’,早前的沿海倭,後面的朝鮮之戰,緬甸之戰,盡皆如此,再到建奴反叛,已然無兵可派,只能據守……”

“崇禎之初,皇上大軍事頹廢,憂外患,有社稷盪之厄,詔命承宗在諸多員,矢志推大明軍隊革新,以強大的軍力維護社稷,保百姓安泰……”

“崇禎元年至三年,承宗持聖旨,王命令箭,節制全國衛所,加以整頓,廢衛所,組建常備軍,歷時三年,在各地忠勇將領的支持下,初步完了對衛所制的改革……”

“崇禎四年與五年,朝廷致力於各方面的改革,而我得詔命,致力於軍隊建設,並以實戰檢驗改革果,其中陸續平掉察哈爾,建奴,是以改革之心越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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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初,我大明形勢鉅變,厄需對軍隊深改革,是以軍隊分化出常備軍,地方軍,各司其職,應對各方面的挑戰……”

“景正三年到六年,軍隊在持續改革,以強軍強兵等目的,陸續組建騎兵,炮兵,鐵甲軍,海軍,皇家軍團等等,探索建立最爲強大,先進軍隊的方向……”

“之後,大元帥府建立,使得軍方有能力專注于軍隊的改革,並劃分軍區,對一應權責細化,強化,建立我大明先進,俯瞰世界的強大的軍事,理論,裝備,後勤等等……”

孫承宗幾乎是在敘說大明軍隊的改革史,語氣平淡,從容,波瀾不驚。

但誰都知曉這些年軍方改革面臨的大風大浪,多,多禍事,多手握重兵的總兵被死,多軍隊被解散,孫承宗又面臨多次的危機。

狂風大浪後,彷彿一切都歸於平靜,歸於孫承宗平淡的一字一句裡。

孫承宗說的口乾舌燥,不知道喝了幾遍茶,探頭看了眼前的稿子,道“軍隊是一個國家最基礎的保障,只有強大的軍隊才保衛一個國家沒有憂外患之厄,保證社稷穩固,百姓無慮。要堅決反對軍隊無用論,固守論,中國論……因此,我大明將軍隊建設放在最優先的方向,並將持之以恆的推軍隊的改革與發展,確保我大明軍隊走在全世界的前面,保家衛國,捍衛我大明社稷以及傳承……”

孫承宗說完,艱難的站起來,對著朱栩以及所有人擡手行禮。

朱栩看著這位巍巍的老大人,站起來,擡手還禮。

孫傳庭等人亦如此,繼而整個議事廳都是這般。

孫承宗看著這副場面,渾濁的雙眼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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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將一個臣子做到這樣,他也是曠古絕今了吧?

孫承宗被推下來,來到朱栩右側,下面是孫傳庭提名秦良玉爲右次輔,大元帥府元帥。

不知道是不是剛纔孫承宗的講話,秦良玉這次的任命本來有諸多反對聲,但秦良玉的任命,議會幾乎百分百的通過了!

這件事,著實驚掉了京城外無數人的下,很多人還指議會不會通過。

三月十五,冬雪初融,一輛看似平凡又不平凡的馬車從大明門出,轉道向西。

馬車,朱栩坐在正中,邊是孫承宗,孫傳庭,秦良玉,傅昌宗,曹文詔,以及朱栩的兩個兒子,朱慈燁,朱慈。

朱栩看著孫承宗,心裡十分慨,道:“孫師,這眨眼之間十六年了。”

朱栩登基十六年,孫承宗忙前忙後十六年,彷彿就在眨眼間,十六年間的事似乎都不那麼容易想得起來。

孫承宗倒是一臉坦然,輕鬆,笑著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面平靜如常,心裡想法難猜。

在座的除了朱栩一家三口,都五十以上,已經站在大明的最頂端,什麼時候離開誰也說不準。

朱栩心裡自然是萬千慨,孫承宗是見證他改革的人,最大的臂膀之一,孫承宗的離去,讓朱栩的心裡有些難言的滋味。

孫承宗跟隨朱栩十多年,知道這位看似無的陛下實則最重意,理著雙服,笑著道:“皇上不必如此懷,老臣雖老,但還能活上幾年,還能爲皇上做些事。”

朱栩看著他,笑著道“都說意無價,但朕總想表示一下,可想來想去,還是俗禮,怕孫師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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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栩幾乎將能給的都給了,但總覺得還是有所虧欠。

孫承宗看著朱栩,神態前所未有的從容自若,看著馬車裡的衆人,道:“臣不,府願功。”

孫承宗這也算是轉移話題,朱栩心裡有憾,不捨,道:“孫師,而今臨別,可有話贈與我,不論君臣,只論師生。”

孫承宗見朱栩真意切,沉片刻,道:“皇上,這次改革,對我大明來說是新生,也是重創,很多地方,需要事後彌補,祖之事,禍至今。”

祖,也就是朱棣了。

這件事在大明雖然是忌諱,但很多事已經可以談,朱棣的廟號從太宗被改爲祖就可見一斑。

朱棣當年是zào fǎn功,爲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大肆tú shā,鎮士林,嚴控言路,他的很多做法,與現在朱栩做的極其相似。

若是後代以此效法,亦或者隔代有人fǎn gōng倒算,清算這個時代的所有事與人,可能不止是改個廟號那麼簡單。

這件事朱栩只是偶爾想過,並未深想,聽著孫承宗的話,神微凜的點頭,道:“朕記下了。”

其他衆人也是如此,目一沉。

所謂的‘改革都是從不法開始’,‘景正新政’也是如此,後世若是開來看,很多事都需要一個‘正義’的解釋,那麼他們這些人的定位就很難說清了。

兩個小傢伙聽的似懂非懂,只是睜大眼睛看著朱栩與這些大臣們,老老實實一點子也不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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