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府丞親自帶著人,順著名單,挨家挨戶的查抄。
一隊隊鎧甲鮮亮,明杖執刀的兵,如同強盜一般,橫衝直撞。
“李大人李大人,這是一點小小敬意,還笑納。”
“你居然敢當衆行賄朝廷命,來人給我抓了!”
那商戶立時哭喊道“不是不是,李大人,我只是一點小小孝敬,您往常都是收的……”
“放肆,還敢污衊本,給我抄,一點都不要放過。”
另一邊,戶部的郎中也不閒著,快馬加鞭,風風火火。
“居然敢販賣私鹽,來人,給我抓了!”
“大人大人,我們有鹽引的,有戶部核的文書的。”
“文書?我怎麼不知道,這個鹽引一看也是假的,來人,給我搬回去!”
“大人住手住手,大人想要多銀子,儘管開口。”
“意圖行賄,來人,人也拿了!”
錦衛著明顯,一隊隊人馬威風凜凜,生人勿進。
“你們,你們這些鷹犬,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老子說的就是王法,能搬走的都搬走,不能搬走的,給我砸!”
“住手住手,你們這些畜生,我要去衙門告你們!”
“告我們,老東西,給我打!”
城門。
“你們是幹什麼的,去哪?”
“回軍爺,我們是sx逃難來的,聽說家裡好些了,想回去。”
“回去?用得著這麼多馬車嗎,我看你們是細,來人,給我搜!”
“不是不是,軍爺,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不是細,車上的也都是我們自己花銀子購買的。”
“大人,全都是糧食。”
“果然是細,來人抄收,將人拿下!”
“大人,大人,我們真的普通人,這個是救災的糧食。”
“哼,到了天牢,有你狡辯的,都給我抓起來。”
刑部,大理寺等等,京城裡但凡有能力抓人扣東西的衙門的,幾乎都行了起來,整個京城彷彿陷了****。
一綢緞莊。
“大人,不好,朝廷要對我們手了。”
“快快,東西都藏到地窖離去。”
米鋪。
“掌櫃的,不好,巡城營的人衝我們這來了。”
“快,能藏多藏多!”
當鋪。
“掌櫃的來不及了,兵部的人來了。”
“快快,都收到室去,這幫狗東西!”
有的人得到消息早,能多藏一些,有的晚就會多被抄一些。所有大戶,商人這個時候都張無比,都在用一切力量將值錢的東xnetbsp;這個時候再想去疏通關係已經是不可能,只能事後想辦法能否補償一些回來。
那神客棧。
“楊掌櫃,怎麼辦,朝廷這是衝我們來的!”
“是啊,這一次朝廷是要真格的了,怎麼辦,院子裡可是埋著我們不小的家。”
“楊掌櫃,我們買的貨銀子都付了,要是被府抄了,這次損失可就大了。”
“城的還好說,要是城外的也被抄了,我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楊懷忠此刻臉也凝重無比,府這次行來的太快了,他們之前本沒有收到一點消息,毫來不及準備。
他皺眉頭想了半天,也只能無奈的道“先將銀子藏好,貨被炒了就抄了,事後想辦法找回來吧。城外的應該沒有問題,不用擔心。”他雖然這樣說著,眉頭卻不見一點鬆。這個時候,哪裡有什麼可以是安心的。
不過他是主心骨,聽他這麼一說,衆人心裡都稍稍鬆了口氣。
典當行。
“楚大人,楚大人,我這些都是正經來路,哎呦,輕點,輕點……”
“正經來路?你敢到刑部大堂也這麼說嗎?來人,都給我搬,誰敢攔著,都押回去!”
邱月厚哭無淚,這可是他多年的積累,攔在這位刑部的楚大人面前,哭求道:“楚大人,我認識錦衛的楊大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還請您高擡貴手。”
“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抓了!都利索一點,不然都被其他人搶了。”
“是大人!”
一個衛兵走過來,一腳將邱月厚踹倒。
整個京城都好似陷了地獄,都是強橫霸道的兵,都是哀嚎痛哭。雖然朝廷這次的行很是倉促,但這毫不影響各衙門的行。這些人並沒有嚴格據名單來,但凡見到大戶人家都毫不猶豫的衝進去。
“趙頭請。”
惠通商行,魏良卿笑容滿面,自心的給這位東廠番子倒茶。
趙頭三十出頭,接過魏良卿的茶杯,笑呵呵的道:“魏大人,您的面子可不小啊。”說著便向外面看了眼。
只見惠通商行門口,一隊人馬三十幾人,如同守衛站在門口兩旁,威風凜凜,頗爲霸氣。從服飾上看,應該來自右衛。
在他們側,是八個甲冑明亮的錦衛,手握繡春刀,目空一切。
在門,兩個來自戶部的員面無表的站著,看著門外。
若是再加上裡面這位東廠的趙頭,這次行的強力衙門都齊了。
魏良卿微微一笑,道:“趙頭說笑了,晚上我做東,諸位務必賞。”
這就是事後的分好了,趙頭會意一笑,端著茶杯道:“好說好說。”
魏良卿一邊喝著茶,一邊心裡痛快著。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之前將他當做臭蒼蠅的人,會將他當做大爺供上天!
這樣的行雖然是朝廷確定的,清貴大人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但畢竟會引起京城混,不可能持久,因此今天就會結束。
朱栩待在宮裡,遙著宮外,笑瞇瞇的對著前的兩曹問道“你們猜猜,這次朝廷能夠繳獲多銀子?”
曹文詔知道這次朝廷這次作大,稍稍一算,便道:“殿下,現銀恐怕就要過一千萬兩,其他的折算加起來,恐怕要過五千萬兩。”
五千萬兩!
朱栩眉頭一挑,倒是比他的估計還要多。而今大明朝廷的稅賦,一年才二百五十萬兩左右,其中一半還來自鹽稅。這一次,就相當於二十年的稅收收了!
“嘖嘖,這下可如了朝廷那幫大人們的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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